“哪裡走?”見到砦提意欲離去,奇封大喝一聲,早已蓄勢待發的頂階法器鬼頭刀呼嘯而出,閃電般的出現在砦提的腦袋上方,狠狠的劈落下去。
見到方雲龍只是因爲靈力消耗嚴重而進入修煉中,柴靜終於鬆了一口氣。聽到砦提三人要逃走,誤以爲是他們三人傷害了方雲龍的柴靜,猶如被激怒的母老虎,玉牙勁咬,雌雄雙劍化作兩道噬人的虎牙,將佟虯和趙小慶籠罩起來。
砦提、佟虯和趙小慶三人,只有砦提大體猜到了雲霄谷一方的想法。雲飛破壞了鎮靈八卦陣的坤位陣法盤,那麼就會在此處形成一個陣法影響不到的區域。奇封和柴靜的到來只是前奏,間或不久,其他雲霄谷一方的修士都會趕到此處,屆時己方三人就會被堵在這裡,成爲甕中之鱉。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修士趕來的風聲,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砦提心中明白,但佟虯卻不清楚。眼前的三位修士可都是香餑餑,柴靜是雲霄谷上一波修士的帶頭人,帶領着雲霄谷一方,將砦提帶領的己方□□弟子打的落花流水,殞落多達三四十人。若是自己能夠將其擊殺,那豈不是比拿柴靜毫無辦法的砦提,要高明的多?
奇封是雲霄谷新的帶頭人,更是此次狩獵的領軍人物,若是能夠將他擒獲或者斬殺,那絕對會給雲霄谷一方最沉重的打擊。屆時己方修士面對羣龍無首、士氣大跌的雲霄谷一方修士,不用什麼鎮靈八卦陣,一樣可以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自己帶着衆人奪下停歸山靈礦,完成老祖佈置的任務,不但獎勵少不了,而且老祖會因爲此事辦的如此完美而更加重用自己。
至於實力最弱的雲飛,正是自己準備獻給趙小慶的禮物。以自己的實力,必可輕鬆斬殺雲飛,爲趙小慶報仇雪恨。如此一來,趙小慶雖然不能說一下子投靠到自己一邊,但一定會對自己感恩戴德,假以時日,這位陣法造詣極深的高手,必會成爲自己的跟班。
心中想得美滋滋的佟虯,對砦提的命令十分反感,在三對三的情況下,大喝撤退,擺明就是不想讓自己立功,因此佟虯只是看了一眼砦提,沒有理會,反而對迎面而來的雌雄雙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佟虯不理會砦提,但趙小慶卻不同,他對砦提的智慧佩服的五體投地。因此一聽到砦提的命令,趙小慶毫不猶豫的身形一晃,便跟隨着他離開,只不過兩人卻分別被鬼頭刀和雌雄雙劍攔了下來。
對佟虯的小心思心知肚明,砦提雖然很想着讓他吃個苦頭。即使是殞落,砦提也只會拍掌叫好,但此時此地卻是不允許的。狩獵場上,能夠攔住雲霄谷奇封的修士不多,佟虯恰恰是最好的人選,若是他殞落在此地,那麼事情就難辦了。
佟虯是佟大長老的後人,殞落在此,自己難以交待,屆時佟大長老要想碾死自己這隻小螞蟻,誰都攔不住;雲霄谷一方已經想到了應對鎮靈八卦陣的辦法,陣法或許失去了先前預計的作用,若是再少了佟虯,那很可能就會給雲霄谷一方可趁之機,從而令己方在此次狩獵中毫無作爲。
對佟虯怒喝一聲,“快走,對方有埋伏!”砦提伸手一揮,七星耀金光呼嘯而出,五柄金劍迎向奇封揮來的鬼頭刀,兩柄金劍迎上了攻向趙小慶的雌雄雙劍其中之一。同時,砦提身形一晃,拉着趙小慶急速往樹林外飛去。
聽到砦提的怒喝,看到砦提急匆匆的拉着趙小慶離去,以及奇封和柴靜阻攔他們的離去,佟虯終於從建立大功的幻想中清醒過來。看來砦提說的沒錯,對方有埋伏,何況砦提去意已定,以自己的實力,要對付奇封三人,只怕凶多吉少,還是速速退去爲妙。恨恨的瞪了奇封和柴靜一眼,佟虯指揮着攻向奇封的八角錘法器,調頭擋住了柴靜攻來的雌雄雙劍,然後身形一晃,跟着砦提飛馳而去。
修士的戰鬥,一旦被同階修士纏上,是不可能輕鬆脫身離去的,但砦提和佟虯另有絕招。只見兩人轉頭對各自的法器,分別噴出一口精血,七星耀金光和八角錘兩件法器,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令人不敢逼視。光芒中,散發出一股強大的靈壓,令奇封和柴靜不敢妄動。待光芒過後,砦提等三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柴靜冷哼一聲,說道:“這三人,竟然有如此高的逃跑造詣,看來實力確實高人一等。”
奇封輕嘆一聲,說道:“柴師妹,不要小覷了對手啊。想不到砦提竟然如此警覺,一發現不對勁,立即撤身離去,難怪有智者之稱。若是沒有他在,朝陽宗第二高手佟虯的小命,就會留在這裡了。”
來到停歸山後,奇封想建功立業的心情,柴靜當然明白,眼前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讓砦提三人逃走了,奇封的心情肯定不爽。“奇師兄,方纔砦提和佟虯施展的是什麼秘術?讓咱們想追擊都不可能。”
奇封沉聲道:“是朝陽宗密傳的血遁□□,與咱們的一線遁有異曲同工之妙,是築基期修士能夠遠遁的頂級秘術了。”
柴靜娥眉微蹙,低聲道:“奇師兄,一線遁的施展要求非常苛刻,必須身懷本門秘製的一線符,而且只能在築基期內施展三次。還有施展一線遁有不小的後患,在數日內無法調動靈力。若是朝陽宗的血遁□□跟一線遁相仿,那麼在這狩獵場上,砦提和佟虯豈不是自尋死路?”
奇封搖了搖頭,嘆聲道:“柴師妹,朝陽宗的血遁□□在施展要求和施展後的弊端上,確實跟一線遁相仿,當年本門跟朝陽宗曾就此發生爭執,相互斥責對方偷學己方的秘術,只不過後來不了了之。至於施展後帶來的無法調動靈力問題,柴師妹可記得砦提那句‘對方有埋伏’?”
柴靜點了點頭,說道:“奇師兄的意思是,砦提知道我方修士馬上會來到此處,對他們展開圍殺?”
奇封點頭道:“柴師妹,你對砦提了解不多,不曉得此人的厲害。砦提的智者之名並非浪得虛名,此處坤位陣法盤已被破壞,砦提必然知曉我方對鎮靈八卦陣早有準備。根據陣法的弱點,我方利用此處作爲避難所的意圖暴露無疑,你我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此地便是最好的證明,砦提剛纔要是不走,可能就會永遠留在這裡了。奇某奇怪的是,砦提是如何失去一隻胳膊的,看情況,應該是在最近一兩個月的時間內。在結丹期修士不出的情況下,是誰能夠將他傷成那番模樣?”
柴靜搖了搖頭,說道:“按奇師兄之言,砦提應該是在前三次狩獵期間受的傷,只是小妹在第三次狩獵時才知道砦提的存在,對他受傷之事並不瞭解。”
奇封微微一笑,說道:“無論如何,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咦,來的不慢,又來了數人。”
聽到奇封的話,柴靜只是柔聲一笑,便走到方雲龍的身旁不遠處,盤膝坐了下來,暗暗爲他護法。
不多時,從樹林外各處,飛來數位小心翼翼的修士,待看到是奇封和柴靜時,都鬆了一口氣。幾人一落下身來,便欲詢問奇封,以求解心中的不惑。奇封似乎知道衆人的疑惑,未等他們開口說話,便擺了擺手,示意衆人落坐。
有了第一批,便有第二批,隨着時間的推移,雲霄谷一方的修士三三兩兩的來到了樹林內。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疑問,但在奇封的指揮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衆人明白,奇封在等待己方修士到齊後,纔會爲他們解惑。經此一事,衆人不再只是對奇封的實力欽佩萬分,對他的先見之能和領導能力也相當佩服。整個狩獵場上,天地異變,自身實力缺損,衆人都身處其中,心中忐忑不安。唯有此處風平浪靜,實力無礙,就足以說明奇封的遠見了。
兩個時辰後,再也沒有修士進入樹林,奇封微微一嘆,一行五十人,此時只餘四十六人,估計在陣法發動之後,還是有修士沒有聽從自己的傳音符,看來自己這位新上任的帶頭人,威望稍顯不足。不過奇封沒有失去信心,不管到來的四十餘人是出於對自己的信任,還是見到危險纔來到這裡,但只要他們來到了此地,今日之後,必定對自己佩服萬分,自己的威望,在這次的事件中,將會上升一大截。
“諸位”,奇封振臂一呼,將衆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奇某知道諸位心有疑惑,現在就將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來。”
說完,奇封將朝陽宗一方在此地設置鎮靈八卦陣,卻被他和柴靜識破,並加以破壞的事情述說了一遍。看到衆人因自己的話而陷入沉思中,奇封臉色一正,說出了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