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方雲龍輕喝一聲,額頭上雙目之間突然出現了一隻毫無感彩的眼睛,望着剛剛飛出的席天,射出一道紅光,瞬間籠罩在席天的身上。正展開身形,打算飛竄逃跑的席天,在紅光籠罩之時,身形猛地一頓,竟在空中停住了。緊接着,一道金光閃過,樣式如同鹿角的金鹿劍輕柔的滑過,如同情人一般溫柔的抹過席天的脖子,將他的頭顱摘了下來。
在斬殺席天的同時,方雲龍身形一晃,天涯咫尺施展出來,瞬間躲開了水龍叉和尖錐的攻擊。
方雲龍這一番動作,被逃竄中的牧地看到,不由發出了一聲悲愴的長嘯。因爲方纔席天的出手相助,此時的牧地已經飛離戰場一兩百丈的距離了。兄弟情深,在逃跑過程中,牧地關切的回頭望向席天,卻看到方雲龍先是額頭上出現了一隻奇怪的眼睛,接着便發出一道紅光將席天定住,緊接着一道金光閃過,便砍下了席天的腦袋。
情同手足的兄弟被殺,牧地恨不得立即跑到方雲龍的面前,爲席天報仇,但理智卻告訴他,兩個人都不是方雲龍的對手,他一個人去,只有送死的份,還不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今日的逃離,就是爲了日後的復仇。
可惜牧地的如意算盤也落空了,在他的面前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朵美麗的花兒。粗壯的根莖,寬大的葉子,美麗多彩的花瓣,黑色的花蕾,在空中一展,這株神秘的花兒竟有數丈之高。花香撲鼻而來,有一種別樣的氣味蘊含其中,讓人聞了還想再聞,恨不得爬到花蕾上使勁的吸。花香入體,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坦,猶如連續幹了七天七夜,困的要命之時,送來了一個枕頭,讓人禁不住沉醉其中,但願長睡不願醒。
在美麗的花兒旁邊,搖曳着一棵空心竹,竹葉稀疏,迎風飄揚,發出OO@@的聲響。當風兒變大的時候,竹枝搖曳生姿,相互碰撞,不停的發出一聲聲悶響。竹葉竹枝竹竿配合起來,交織成一曲美妙的樂章,令人聽之陶醉不已。這一曲樂章,猶如天上飄來的梵音,又猶如仙子優美的歌喉,漸漸的融入到人的腦海之中,輕柔美妙,正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美麗的花兒飄灑着迷人的芳香,挺拔茁壯的空心竹敲擊出美妙的樂章,一輪圓月緩緩升起,照耀在美麗的花朵和挺拔的竹枝上。沉浸在花香和妙曲之中的牧地跟隨着圓月擡起頭來,似乎在欣賞那一輪明月最美妙的一刻,卻沒有注意,一片竹葉,一瓣花瓣輕柔的從他的脖子下飄過。
待牧地發現空中銀白色的圓月被染成紅色之時,才感到脖子上一陣劇痛。下意識的舉起手想摸一摸脖子時,牧地驚愕的發現,手摸到脖子上,空空而已,腦袋不見了。目光凝聚,牧地終於發現,在他的面前,站立着一個無頭屍體,屍體的右手正在脖子上不停的摸着,似乎在納悶,他的腦袋哪去了。
方雲龍微微一嘆,魔花繞月自煉成後,第一次出手,雖說有出其不意,且牧地已經重傷在身的緣故,但她驚人的攻擊卻是毋庸置疑的。這件本命法寶不同於四象塔那麼繁瑣,但其中凝練了方雲龍對魔道的感悟,魔火丹對魔寶的溫養和燭魔焰對魔花繞月的淬鍊。魔花繞月中,沒有煉製多麼複雜的陣法,只是煉入了一個幻陣,它最大的優勢在於施展距離非常遠,方雲龍甚至可以在數百丈外遙控此寶,對對手展開攻擊。
將戰場打掃一番後,方雲龍身形一晃,便離開了,朝目的地天雷山進發。三人的戰鬥雖然沒有耗費多少時間,但幾次驚天動地的響聲,想必還是會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還是早一點離去爲妙。
數百里路轉瞬既至,第一次來到天雷山的方雲龍,少不了先打量一番了。天雷山山高不過千丈,從山頂到山下光禿禿的,沒有一棵完整的樹木,偶爾發現的幾棵巨樹,已經是焦黑一變,只剩下靠近根部的一丈高。山上巨石嶙峋,卻多數漆黑,更是坑坑窪窪的。
天雷山本來是一座普通的大山,但在整個外法天原名聲極大,因爲這裡每幾日都會遭受雷電的洗禮,每隔一段時間甚至會出現威力極強,足以熔金銷石的天雷。一般修士很少來到天雷山,只有一些雷屬性僞神根修士經常來這裡碰運氣,倘若體內的雷靈根能夠與天雷雷電相合,那麼對於突破瓶頸具有極大的幫助,更有可能使本身的雷電攻擊更上一層樓。
方雲龍來到天雷山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修士在天雷山附近遊蕩,當然少不了一些內法天原修士和外法天原修士的爭鬥,只不過這些修士大多是一些築基期修士,引不起方雲龍的興趣,故而方雲龍沒有理會他們,身形一晃便找了一個隱蔽之所,悄悄的開闢了一個臨時洞府,鑽了進去。
輕鬆戰勝了兩位結丹後期修士,方雲龍的收穫可不小。不知這席天牧地兩人到底殺了多少修士,這儲物袋中的寶貝還真是不少,光靈石就有上百萬之巨,其他品質不一的法寶二三十件,古寶也有五六件,端的是富的流油。要想富,打家劫舍還真是修真界的至理名言啊!
不過令方雲龍高興的是在兩人的儲物袋中,找到了數枚結丹後期用的,可以提升靈力的靈丹以及兩份用來凝結元嬰的一些輔助丹藥材料。本來方雲龍打算這次回到法乙府,便着手採購這些材料。金屬性靈力雖然到達結丹後期頂峰境界,但魔火丹已經達到了瓶頸,或許是明日,也或許是數年,十數年之後,便會進入結丹期大圓滿境界了。早一日備下這些材料,以免到時候慌亂,影響凝結元嬰。
將收穫的東西分門歸類放入儲物腰帶後,方雲龍盤膝而坐,佈下了迷人聚靈陣,開始恢復靈力。這天雷還沒有出現,需要等待一段時間,在這期間方雲龍還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必須抓緊時間將精氣神恢復到最佳狀態才行。
這一日,法庚府天雷山上烏雲蓋日,狂風大作,一聲聲悶響轟轟傳來。熟悉天雷山的修士已經知道,這是天雷山閃電降臨的前兆。通過天雷山上方的烏雲濃密,空氣中瀰漫的狂亂靈氣流,不少經驗豐富的修士暗暗猜測,今日天雷山出現的雷電,很可能會出現天雷。
在天雷山周圍徘徊的修士,紛紛往山頂上飛去。這些修士絕大部分都是雷屬性僞神根修士,他們的目的是在雷電的觸發下,引動體內的雷屬性靈根,以突破修煉瓶頸或者純淨體內雷屬性靈力。在修真界中,有五行靈氣金木水火土,除了僞神根修士之外,修士都是擇其中之一修煉。修士體內的靈根越純淨,吸收五行靈氣之一的速度就越快,如神根弟子,靈根最爲純淨,只是單一吸收其中一行,所以修煉速度在整個修真界中是最快的。
僞神根修士則不同,五行靈氣中沒有單一的直接適合他們吸收的靈氣,故而他們需要同時吸收某兩行靈氣,進入體內後融合形成適合他們靈根的靈氣。這樣的吸收靈氣之法,看起來要比神根修士慢,但實際上兩者的修煉速度是一樣的。於是有修士提出,如果僞神根修士能夠直接吸收相應屬性的靈氣,那麼他們的修煉速度是不是更快呢?經過事實驗證,這種假設是完全成立的。於是許多僞神根修士開始四處尋找跟他屬性相合的靈氣,以加快修煉速度。
不過願望是好的,事實是殘酷的,混合靈氣是很難在修真界中存在的,故而大部分僞神根修士都是失望而歸。而一部分雷屬性靈根修士,在偶然的機會下,發現吸收雷電之力有一成的機會可以轉換成適合他們吸收的雷屬性靈氣。於是乎,天雷山便聚集了衆多的雷靈根修士,前來碰運氣。不過這種吸收雷電之力是有一定風險的,故而前來吸收普通雷電之力的最少已經是築基中期境界了,而敢吸收天雷之力的唯有元嬰期修士。
築基期結丹期修士面對普通雷電之力,絕不敢造次,一不小心,很可能會被雷電燒成飛灰;元嬰期雷靈根修士,不懼普通雷電之力,吸收起來也沒有多大的困難,但吸收普通雷電之力對他們的修爲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會因爲普通雷電中蘊含的雷屬性靈氣,雜質太多而影響了修煉。至於天雷之力,固然對元嬰期修士有所幫助,但同樣可以將元嬰期修士燒成灰燼。因此這種吸收雷電之力的方法,雷屬性修士很少會採用,只有到了突破瓶頸無望,萬不得已的時候纔來碰運氣。
當方雲龍出現在天雷山上的時候,四周數十位修士,只有兩位結丹後期修士。憑藉自身的實力,方雲龍毫不客氣的佔領了天雷山上四個制高點的其中一個,同時這裡也是雷電天雷最頻繁光臨的地方之一。
方雲龍佔領的位置,在同階的三人中,不算最好的,但也不差。其他兩人只是看了一眼方雲龍,便不再說話,畢竟衆人是來收集雷電之力的,而不是相互慪氣打鬥的。若是低階修士還好說一點,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滾一邊了,但同階修士就沒那麼好說話了。說一句話讓他滾一邊,顯然是不現實的,若是以實力相逼,那麼一時半會難以分出勝負,反而耽擱了收集雷電之力的時間,故而作爲天雷山上實力最強的結丹後期修士,只要自己有了好位置,就不會多管閒事了。
見到三位結丹後期修士各自搶佔了一個制高點,一位結丹中期頂峰修士在觀察了一番四周修士後,呵呵一笑,毫不客氣的落到了最後一個制高點上。大概這位結丹中期頂峰修士在修士中有一定的地位,故而其他修士中雖然也有結丹中期修士,但卻沒有人提出異議,而是紛紛尋找位置盤膝坐了下來,等待雷電的到來。
當山頂烏雲越來越低,狂風越來越囂張之時,衆人紛紛站了起來,取出了各種各樣的法器法寶,準備收集雷電之力。這時從遠處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大哥,看來咱們來的正好啊,天雷還沒下來,正是時候。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笑聲之後又傳來另一個修士的聲音。“二弟,看來天意使然,這一次只要收集足夠的天雷,在天雷的刺激下,那你就很可能突破瓶頸,成爲元嬰期修士了。”
很快,兩道人影落在了天雷山上。待看清楚兩人的模樣,人羣中傳來一聲聲驚呼,“風雷二祖!”、“風老祖”、“雷老祖”。
來人方雲龍曾經見過,正是當年在顧大娘三姐妹組織下,一起到金光谷探險時的風雷二祖。方雲龍原以爲在摧花尊者的淫威下,不願屈服的衆人大多都會殞落。沒想到先是在洛丁湖上遇到了因拜摧花尊者爲主人而活下來的趙姓修士,接着又在這裡遇到了風雷二祖,只是不知道這兩位是拜了摧花尊者爲主才活下來的,還是另有緣故?也不知當年的另外一位結丹後期的獨龍飆,會不會活下來呢?
風雷二祖陰狠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打了個轉,最後落到了山頂的四個制高點上。風老祖身形一晃出現在那位結丹中期頂峰修士的面前,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這位結丹中期修士倒也光棍,知道自己遠不是風老祖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位雷老祖虎視眈眈,於是慌忙對風老祖拱手一禮,說道:“見過兩位老祖,請風老祖來此處安坐,在下另尋地方。”說完便身形一晃,另尋一處等待雷電的到來。
風老祖有了地方,雷老祖還沒有。雷老祖的目光在方雲龍等三位結丹後期修士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方雲龍的身上。“小子,滾一邊去,這個地方老夫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