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人厚着臉皮的扭曲事實,薛芷珊氣的不知道該如何還嘴。她怎麼就找小白臉來幫忙了?明明她纔是被人推倒在地欺負的那個好嘛!
薛芷珊憤憤地看着眼前這羣人,她真想不顧一切衝過去大罵一頓。可是,周圍圍了那麼多看事情不怕事大的圍觀者,她要怎麼辦?她除了一忍再忍一讓再讓,還要維持公司形象,不能落人口實。
連安就在薛芷珊身邊,趁着她不注意的功夫,手下突然用力往上一懟!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薛芷珊立刻回過神來,連痛呼一聲都來不及,胳膊就可以自由動了。最重要的是,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疼了。
“哎?好像不疼了。”薛芷珊試着上下左右的活動了一下,好像真的一點也不疼了。
連安低頭看着滿臉神奇地薛芷珊,脣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繼而轉身走向鬧事的一家人。撥開擋在身前的保鏢,連安走到剛纔推倒薛芷珊的男人面前,問道:“剛纔就是你推倒她的吧?這裡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我……我……”剛纔還好像很有道理在嚷嚷的男人,突然就支支吾吾的我了半天都我不出下文了。
“你什麼?剛纔不還振振有詞?怎麼現在什麼也不說了?還有,她今天來,不就是爲了跟你們協商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的嗎?你們給過她開口的機會沒有就在這裡又哭又鬧?是看她一個年輕女人,就想欺負她,想訛錢是嗎?”
連安一番話說完,周圍的人也大概瞭解是什麼事情了。剛纔一直在聽這家人在哭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說,就一個勁兒喊冤喊委屈,喊着要青天大老爺給做主。
現在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出來,只是簡單幾句話就把事情都弄清楚了。原來,不是剛纔的漂亮女人想怎麼樣,是這家子人想訛錢啊。
“我們沒想訛錢!再說了,這怎麼能叫訛錢呢?我姐夫現在人都死了,你們總該有個說法吧?”剛纔推了薛芷珊又理直氣壯在吼的男人,是死者的小舅子。
薛芷珊一聽這話就無語了,她剛纔一來就說明了來意,是這家人不要提要求,她一來就開始又哭又鬧,還喊着要大家都來看!現在看到是連安這個男人出面了,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那麼容易糊弄過去,錢也不是那麼容易訛到手了,就開始想退一步海闊天空了。
所以說,剛纔這羣人那麼理不直氣也壯的樣子是在欺負薛芷珊一個女流之輩,沒脾氣沒辦法是嗎?但是看到一個高大英俊,又看起來帶點殺氣的男人來出面,剛纔囂張的氣焰立刻就萎靡了。
“那剛纔薛總來的時候是怎麼說的?難道她沒有說明來意?還是你們根本不聽就開始又哭又鬧,想把事情鬧大到社會輿論的高度,然後好多要封口費?”連安一語道破他們的想法,讓死者家屬十分尷尬。
被戳穿了心思,全家人都支支吾吾的不敢再說話。連安一出面就鎮住了場子,讓薛芷珊可以安
全地躲在他身後,什麼也不用管。這一刻,薛芷珊深刻體會到有個男人可以依靠的重要性。
周圍的圍觀羣衆一聽這話也覺得有道理,不然這家人爲什麼不敢說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剛纔也有人看到了,薛芷珊雖然是和保鏢一起來的,但是她進病房看望死者家屬的時候,卻只帶了一個助理進去。
薛芷珊已經是非常禮貌,而且謙讓了。可是,這一家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薛芷珊一來,他們就衝出來在走廊上哭的哭,罵的罵,甚至還推人。
這樣說起來的話,這一家子人真是既不得理也不饒人。
一家人被懟的啞口無言,只能看着連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沉默了好久,纔有一位年齡稍長的人站出來,說道:“事情既然發生了,那我們還是好好說說關於賠償的事情。我家就那麼一個兒子,他還有老母妻子要養,現在人沒了,家裡經濟來源也斷了,總要有個合理的安排才行。”
“那你說,怎麼樣叫合理。”連安看着眼前出來說話的中年人,笑着問道。
連安這一臉笑容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但是,離他最近的這位中年男人竟然感覺到一絲很強烈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是連安給他的,這一點他非常確定。
所以,沉吟了很久,才伸手比劃了一下,說道:“二十萬。”
“嗯?”連安聞言,楞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說道:“還是你實誠,好了,這事兒就那麼說定了。在這裡的各位可都聽見了,而且,還有攝像頭,抵賴不掉了。”連安說着,指了一下離他們不到兩米遠的牆角處正在運行的一個攝像頭。
一家子人看到醫院角落的攝像頭,主治醫師和負責護士們也都在,而且周圍好多圍觀羣衆都聽見了,現在這家子人想抵賴也抵賴不掉。
二十萬,人都死了就纔給二十萬就完事兒了……這便宜還真不是一般的難撿。也不知道這家子派來談條件的大爺是怎麼回事,竟然提出那麼少的賠償要求。
但實際上,這家子人在家裡商量的可不是這個數,他們說好了要訛一百萬!可是,這位大爺一看見連安,嚇得腿都軟了,模棱兩可地說完二十萬之後,家人竟然連個反對的屁都沒人敢放。
薛芷珊在一旁聽着也覺得奇怪,這家人那麼大陣仗,又是哭又是喊又是鬧的,就爲了二十萬?就滿足了?
連安和對方談妥之後,走到薛芷珊面前,看着一臉茫然怔楞的薛芷珊,輕聲說道:“對方只要二十萬,籤個合同,把錢給了就行。宋助理,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你去辦。”
“好,我馬上就去。”宋林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只要二十萬,他可是做好了一百萬的心理準備。
宋林帶了死者的其中一位可以主事的家屬先離開去準備籤合同和拿錢,然後,連安看着薛芷珊,安撫道:“好了,事情就到此爲止了,你不用再擔心了。”
聽見
連安的安撫聲,薛芷珊將目光投向他,看着連安笑眯眯的樣子,一皺眉頭說道:“不用你假好心。”說完,薛芷珊帶着保鏢轉身就走,一點不給連安留面子。
因爲剛纔的鬧劇,病房門口的走廊上圍了一堆人。現在事情解決了,連安笑眯眯的到薛芷珊面前邀功似的叫她不要擔心。結果,薛芷珊竟然帶着她的保鏢們說走就走,一點面子都不給連安留,讓連安站在原地不能再尷尬。
“連總,我們也走吧……”季秋陽走到連安身邊,也看得出他現在多尷尬。
連安輕輕深吸口氣,將心裡的不悅壓下去,帶着人離開。還好,周圍的人見熱鬧結束了,也都散的差不多了,這纔沒多少人看到連安被薛芷珊當場駁面子。
來到外面的電梯間,連安見薛芷珊和身邊的幾個保鏢一起在等電梯,上前一步說道:“我有事情和你說。”話音剛落,不等薛芷珊拒絕,電梯門突然敞開,連安拉着她進去,然後連安身邊的人攔住了薛芷珊的保鏢。
電梯門順利關上,薛芷珊怒瞪着抓着她手腕的連安,不高興地問道:“你幹什麼?找我有什麼事情?”
“珊珊,你每次見到我都是這樣橫眉倒豎的厭惡模樣,我到底是哪裡惹到你了?讓你對我那麼厭惡?”連安緊緊地扣着薛芷珊的手腕,可是,薛芷珊不停地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所以連帶着連安都被她甩的左搖右晃。
“我爲什麼厭惡你,你心裡不清楚嗎?連安,你到底是要多卑鄙無恥啊?今天的事情我都懷疑是不是你乾的!剛纔那票人一看到你立刻就閉嘴了,你以爲我真傻看不出來啊?說吧,哪兒花錢僱來那麼多羣演?”
薛芷珊也不是傻子,她剛纔在後面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卻看得真真兒的。那幫人看到薛芷珊的時候,那拉開的陣仗和架勢,恨不得將薛芷珊生吞活剖了!
可是,連安一出現,這幫人立刻就安靜了。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但是薛芷珊也還是發現了那羣人之間迅速的眼神交流。
要說事情那麼巧合,薛芷珊絕對不信。寧思萌現在因爲孟瑤流產的事情被推到了道德的制高點上,工地上的工人出事身亡偏偏就擠在這個時候發生,薛芷珊絕對相信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也絕不會那麼巧合。
現在她來醫院處理死者家屬的事情,連安也偏偏那麼巧合的出現在醫院,他又不是得了癌症來化療,怎麼就那麼湊巧了呢!
連安這人也不是一個愛藏着掖着的人,既然他出現了,就說明他不怕被薛芷珊發現他的目的。
“不是我安排的怎樣?是我安排的又怎樣?薛芷珊,你能拿我有什麼辦法嗎?”連安心裡也氣,捏着薛芷珊手腕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薛芷珊手腕被捏的都快疼哭了,她又掙脫不掉,只得任由連安這樣捏着,“我是拿你沒辦法,但你就不怕報應嗎?午夜夢迴的時候,你就不怕冤魂索命,不怕你的兒子遭報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