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爺子聞言,並沒有覺得很意外。
畢竟,都是預料之內的事情。
“英國皇室也知曉了?”
“對……黑執事若是落入英國皇室手中,那麼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阮老爺子點頭道:“拍賣會推遲,時間晚兩個小時,給那小子一點恢復體力的時間,另外……保險起見,外公希望你在最後的時間裡,去結一份善緣。”
阮隨心一臉懵逼道:“啊?去哪結啊?跟黑執事嗎?”
阮老爺子點頭道:“就像琉璃說的,有的人遭遇是無法改變的,只要心地善良!但善良的人,化作惡人,也不過頃刻之間的事情!
這孩子,本該死了對你們而言更加穩妥,不然第二個殷珏,很容易從這樣的人身上誕生!
但,外公沒有理由殺他,畢竟他曾無數次能殺你,卻放過了你,
該報的仇,一樣不落下,該還的情,也一樣不欠下……人這樣活着,才能一生都問心無愧!
丫頭,小子,你們懂外公的意思嗎?”
阮隨心和殷琉璃,齊齊點頭道:“懂了……外公,纔是真的大善!”
“一切,看他自己造化罷了!”
“可外公,這善緣爲啥要我去結啊……殷琉璃去不行嗎?”
“琉璃去不管用,你去管用,丫頭放心吧……那小子不會違背誓言的,你這次的出現,也算是給人家坑苦了,天使惡魔,一念之差,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最容易銳變。”
“呃……外公的意思,我全都懂!我也希望,我曾遇到的每一個人,相處過的每一個人,都能成爲好人,都能有個好結局,開開心心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去沒問題,就是,琉璃寶寶,你會不會又吃醋呀?”
殷琉璃搖頭道:“不會……”
“講真,我可不想你心裡有任何不舒服,還不說出來的那種。”
“真沒。”殷琉璃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
你都這麼顧及我感受了,我有什麼理由去吃醋?
我的心,太優秀了,太招人眼了……不斷的有人喜歡,有人看上,那證明我眼光好。
早就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注視到了你,而後納爲己有,放入心臟。
誰也別想搶走!
誰也搶不走……
阮隨心被他眸中的真誠,都快給萌化了,伸手輕拍了拍他的頭道:“我家琉璃寶寶最乖啦!放心,我的心很小很小,但卻很真很真,能裝得下的東西,不多。
從未對你以外的任何男人,產生過男女之情,幻想都不曾有過,安心。”
殷琉璃,脣角微微彎了彎道:“我也是。”
所以,那些書本,其實只是普通情侶看纔有用。
在他們這裡,那些法子,都起不到作用。
完全沒必要,有吃醋這個字眼,在他們之間出現。
因爲,那是不存在的東西。
阮老爺子,無語望青天了半響,兩人之間的對視,終於結束了。
就連他老人家都覺得很稀奇,看別的情侶這樣,會覺得很膩歪……會覺得很裝,很假,例如電視裡播放的男女主深情對視良久良久的那種。
假得只想立馬關掉電視不想看第二眼。哪怕現實中的情侶這般,也會覺得很假,有時候沒那麼多感情,卻要釋放出那麼多感情的效果來,整得我好愛你,好喜歡你,可事實上卻並沒有那麼愛那麼喜歡,亦或許,沒有達到那種表達出來的程度,
就會特別虛假。
但這種虛假的效果,在殷琉璃和阮隨心身上,似乎永遠都不存在。
兩人只要在一起膩歪,就讓人感覺很甜,很真實,一點都不摻水分的那種。
相互之間,都特別真誠,外加忠臣,看起來是真的很相愛的那種,釋放和表達出多少愛意,似乎,都是釋放不完的那種。
這樣的兩個人,感覺走哪都是虐狗一族的!
“咳咳……”阮老爺子沒忍住,輕咳了兩聲。
阮隨心立刻回過神道:“外公,怎麼啦……”
“沒事……時間差不多了,去吧!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了!”
阮隨心點頭道:“行,我馬上去。”
可心裡卻是茫然的,麻蛋,根本就不知道這份善緣要怎麼結好嗎!
換她,都被人家外公這麼對待了,一定恨之入骨啊!
但前提,她不會那麼作死就是了。
默默的在心底嘆了口氣,手心就感覺被什麼撓了下一般。
視線落到殷琉璃身上。
殷琉璃眸入星光般,亮晶晶的看着她道:“去吧,我等你……隨心而走,就行。”
“好!”
一瞬之間,好似所有的迷茫,在這一刻都被化解了。
她有一顆心。
一顆一切隨心的心。
順心而爲即可。
阮隨心手上擰着兩個塑料袋,回到地獄鬥獸場。
發現這裡跟之前,已經產生飛速的變化了。
地上被炸燬的坑洞,已經全部填好了。
貴賓席,全部取消。
很明顯,在他外公眼裡,這個世上沒有貴賓。
再高貴的人,來到這裡,外公估計都是一視同仁的。
鬥獸場上,那顯眼的牢籠裡,黑執事平躺在裡面,眼睛,是閉着的。
似……整個人都陷入了沉睡一般。
整個鬥獸場,都安靜得嚇人。
阮隨心想,若自己在這樣一個環境中,被牢籠關押起來,也會這麼先睡上一覺養精蓄銳再說吧!
因爲再多的恐慌,都沒用,該來的,還是會來。
因此,阮隨心並沒有喊醒黑執事,而是,在牢籠前,席地而坐了起來。
帶來的啤酒,和下酒的燒雞,花生米,擺放好,顯得無聊的先剝花生米吃。
啤酒也開了一瓶,悠閒的坐在那喝着。
躺在地上的人,手指不由動了動。
開瓶蓋的聲音,吵醒了他,但卻沒急着起來,想看看,她怎麼會來,來了想做什麼?
卻一直都沒有多餘的動靜,除了……在那裡剝花生米吃。
黑執事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早知道這廝就是個吃貨了好嗎!
默默的從牢籠裡,翻身坐了起來,渾身都被牽扯到疼痛,但卻並沒有在意。
阮隨心見他突然就坐起來了,還嚇了一大跳,驚訝道:“你睡醒了……”
“嗯,你來做什麼?痛打落水狗?”“胡說……我纔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