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男人朝着她的方向過來。
凌楚楚將手中的花藏到後背,眼神搜索着附近有沒有什麼木棍之內的,很幸運的被她找到了一根。
她後退幾步,一手緊張的握着木棍,只要他再上前就朝他打過去!
“你在此處作何?”沒有預期的畫面,只見男人停下腳步看着她。
原來是歐陽伏農!剛纔真是嚇死她了!凌楚楚聽清楚聲音,頓時鬆了口氣,手裡的木棍直接扔到地上。
“將軍,您怎麼來了!”凌楚楚低着頭變着聲音問。見他走近,一顆心怦怦直跳,暗道着可不要被發現了!
“你不與大夥兒待在一處,到這裡來作何?”歐陽伏農見此“士兵”刻意低着頭,不免有些好奇,深邃的目光多看了她一眼。
“左侍衛令小人前來打水……”他前進,她便後退,途中不知踩到了什麼差點摔了一跤。
歐陽伏農看着眼前這個冒冒失失的小士兵,鋒利的劍眉緊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打水?那你爲何不帶水壺?”歐陽伏農質疑,爲何一見“他”,心底越發的疑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凌楚楚鬱結,唉!她怎麼就沒想到呢?打水可以用水壺的……
“因爲……左侍衛催促得緊,小人……小人……忘了……”凌楚楚心臟簡直提到嗓子眼兒了,真是害怕他下一句話就戳穿了她!
“……”歐陽伏農搖頭,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那小人馬上回去拿水壺來!將軍小人告退!”凌楚楚學着古人的樣子朝他敬了個禮,急匆匆的邁出步伐原路返回。
結果沒想到的是,剛走幾步竟然竄出來一根小青蛇朝着她吐着蛇信子撲過來……
“啊!救命!……有蛇……”凌楚楚大驚,一時情急之下尖叫出聲,一個踉蹌跌入花叢中。
歐陽伏農手疾眼快的飛奔過來,一手捏住青蛇的七寸,手臂一用力扔出去好遠。
一切都復原,歐陽伏農低頭看着緊閉雙眼縮成一團的“男人”,無奈的眼神一閃而過。
“蛇已經被扔出,起來吧!”
睜開眼睛,只見歐陽伏農看着她,凌楚楚心頭一緊:遭了,肯定被發現了!
“……”她剛纔可是真的嚇到了,直到現在還雙腿發軟,連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慄着。
月色正濃,猶如面紗般照射到青蒼的草地。河流靜靜流淌着,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一手握笛,一手伸向她的面前,“起來。”他的聲音猶如那流淌撞擊在石塊上的泉水,發出陣陣漣漪,猛的敲打着她的心房。
他的手指修長,月光下散發着光芒。她心底漏了一拍,擡起眼眸望着他的眼睛,緩緩的伸出手……
“男兒有淚不輕彈,看你那出息!”歐陽伏農將凌楚楚拉起來,看着她眼角晶瑩的液體,淡淡的別開了眼。
“我……!”凌楚楚呆滯的眼神這才恢復正常,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他竟然沒發現!心頭一陣幸災樂禍,“那個,將軍我回去拿東西過來!”
說完,逃難一般的離開。
直到遠處,凌楚楚的內心還未安靜下來,對着自己鄙視道:“瞧你這點出息,不就是條蛇嗎!瞧你嚇的!”而刻意的忽略了心底那一陣悸動……
奇怪的是,她取來了水壺,歐陽伏農還未離去,他亭亭站立在河邊,雙手擡起吹着碧玉色的長笛,一陣蕭瑟淒涼的樂曲隨着他的手指而發出來。
沒想到他不僅會打仗,竟然連玉笛也吹的如此好!不過,他的背影看起來好淒涼……凌楚楚從遠處看着他的背影想着。
沒有去打擾他,而是到河的另一邊取水,臨走的時候男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她的目光還停留在他原來的地方。
“想什麼呢!”凌楚楚搖了搖頭,揮散自己的思緒,朝着人羣走去。
翌日清晨,凌楚楚是被一陣馬蹄聲吵醒的,醒來時,那些人已經準備完畢,正拉着馬準備離開。
遭了,睡過頭了!
昨夜她在帳篷旁邊睡得並不好,而且好多蚊子,她的臉上被咬了好幾個包。
“楚楚小姐,你醒了!”夜鶯抱着一捆青草在餵馬,見她醒來,用着脣語向她問好。
“……”凌楚楚睡眼朦朧,朝着她揮了揮手。急忙起身去幫忙,還好沒被領頭髮現,不然又要被罵了!
“左侍衛你帶着一路人從東邊出發,崔侍衛帶着人朝南邊去,我們下午五時集合。”歐陽伏農牽過馬,開始分配人馬。
“屬下遵命!”左一首和崔鈺勢氣昂揚的回道,然後回頭看了彼此一眼,瞬間厭惡的別開頭。
人手不多,三支隊伍分別有十幾個人,最後領頭人安排兩個人原地等候。
他的目光在凌楚楚身上停留片刻,說道:“將軍,就讓他們在此等候……”
“這兩個人我要了。”歐陽伏農霸氣的打斷他的話,平靜的看了眼凌楚楚。
“……只是,他們做事不太利索,小人怕他們會掃了將軍的興致……”
“本王人手不夠,就這麼定了。出發!”歐陽伏農不再理會領頭,翻身上馬,時而離開。
“這兩小子走運啊!竟還能跟在將軍的身邊!”一人嘲諷道。
凌楚楚纔不理會那些人,拿起沉重的箭筒屁顛屁顛的跟在歐陽伏農身後。
“哼,你不讓我來!本姑娘照樣能來!”看着馬上威武偉岸的高大背影,凌楚楚勾起脣角,機靈的眼珠不停的轉動。
清晨的陽光不刺眼,一隊人馬陸陸續續穿過了片片嫩綠的樹林,終於看到了有動物的蹤跡。
“停下!”歐陽伏農豎着耳朵聽森林的動靜,一聲令下。
風和日麗的清晨,突然,一羣麋鹿闖進了他的視線。只見歐陽伏農左右開弓,睜隻眼閉隻眼精準射中了,麋鹿的心臟。一個大角麋鹿上躥下跳,最終命喪黃泉。
“哇!簡直太棒了!太厲害了!”凌楚楚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站在一旁雀躍的雙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