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王本來就氣憤,那天他只是一時的氣話,沒想到歐陽伏農那不爭氣的東西竟真的走了,這讓他非常的措手不及。
再聽歐陽明月無理取鬧一番,他的一張臉鐵青,神色到了憤怒至極的邊緣,“明月,不准沒大沒小的,簡直太放肆了!”
歐陽明月黑耀的桃花眼睜的大大的,眉毛因爲憤怒而豎起來,“明明就是你把皇兄趕出去的,父皇你太過分了!你還我皇兄!”
南詔王嚥了口氣,停頓半刻才說話,“是那個逆子自找的,以後他若是不認錯,別想再回南召!”
“他有什麼錯,都是你!父皇,都是你讓他娶南庭羽揚那個女人他纔會走得。要是皇兄他不回來了,我也要走,我要去找他!”
“行!歐陽明月你沒法沒天了吧,要是你想走那就走吧!”南詔王被她氣得幾乎要暈過去,眯起眼睛朝她揮手,“給朕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這羣不成氣候的東西!”
“哼,我現在也非常討厭你!你不說我也要走!”歐陽明月趾高氣昂的瞪他一眼,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南詔王胸口一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手掌捂住疼痛難忍的胸,的臉色痛苦的猙獰起來。歐陽明月的背影離開,他悶哼一聲,一口滾燙的鮮血從喉嚨裡噴涌出來,微胖的身體瞬間從椅子上倒下去落到地上。
“不好,皇上出事了!”不知識哪個太監從花園裡路過看到了此情景,嚇得手中的東西都掉了大喊道。
李公公從茅廁裡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太監們已經將南詔王擡到寢宮。
南詔王醒來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一張臉慘白,渾身無力,連獨自下牀方便都已經不行了。
李公公見到他醒來,興奮的過去,“皇上,您醒了!快,快宣太醫!”
南詔王揮起手搖搖頭,“不,不用麻煩……”他斷斷續續的說出幾個字來。
他自己感覺得到,他的壽命估計就到這段時間了。
李公公皺下眉,思索後還是遵從他的意思,“那皇上您好好休息。”
“小李子……朝廷裡怎麼樣了?”他用盡全力問。說完幾個字,身體劇烈的顫抖着。
“皇上您放心,最近丞相幫忙趁着,朝堂不會出事,您就安心養病,別想那麼多了。”
南詔王閉起的眼睛緩緩睜開,渾濁的視線沒有焦距,他想伸出手,停留在半空又無力的落下來,“小五呢?他……他回來沒?”
李公公愣了下,“五王爺一定是出去散心還未歸來,皇上您彆着急。”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小五那倔脾氣遺傳了他,絕不是散心那麼簡單。
他想說什麼,擡起的手不斷地落下,李公公明白後低下身握住他的手,“您有什麼事就說吧!老奴一定幫您轉告!”
李公公跟隨他多年,看着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一時間不忍的紅了眼眶。
南詔王喘息過後點點頭,“馬上派人把小五找回來……這件事情務必要保密,不然會有人從……中作梗的……朕知道,我的時日已不多了……朕就趁這口氣立了聖旨……還有……讓檀益馬上回來,行事一定要小心……”
他用盡一口力氣說完這些話,整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李公公喉結哽咽,叫了聲“皇上”沒有聽到回答時,他擡手擦了把老淚,轉身朝旁邊的丫鬟吩咐,“一定要將皇上照顧好,順便找幾個太醫隨時守候在這裡。”
他現在要去辦皇上吩咐的事情,沒有多餘的精力守在這裡。
“奴婢遵命!”旁邊的宮女恭敬的行禮,然後忙碌的替南詔王擦洗身體。
夜晚,皇宮因爲南詔王病重陷入了混亂,而不遠處得沁新苑,歐陽明月急躁不安的鍍步在房間裡。
她將周圍的東西全部砸了,腳下的碎片落得到處是。
“放我出去!放本公主出去!”她不死心的來到門口,擡起腿朝緊閉的門上踹了一腳。
碰——
門被重力撞擊的發出劇烈的聲響。
歐陽明月不知道爲什麼,她此時的心裡像有一萬隻蟲子在侵蝕着她的血液,腦海裡有一股強大的力念在驅使着她離開這裡。
她已經被關在這裡一天,聽說皇上病危,她一點都不關心,甚至希望他快些死掉更好!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是神經就是不受控制的去做那些事情。
“蝶櫻,蝶櫻你在嗎?”每當這種時候她最依賴的就是蝶櫻,她會賴心的開導她。
旁邊的丫鬟跟在她身後,怕她一不留神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公主,蝶櫻麼麼這幾日出宮要過兩天才回來。”
歐陽明月猩紅,內心堵住的氣發泄不出來,她整個人都快瘋了!
半刻鐘以後,守在門前的侍衛聽到了敲門聲,緊接着女人溫柔的聲音傳出來,“公主已經睡了,她讓奴婢出去做些糕點來。”
侍衛眉頭皺了下,猶豫後打開門,裡面身穿宮女衣裳的女子低着頭走出來,侍衛瞧她一眼,沒看清她的臉,“擡起頭來看看!”
宮女端着托盤的雙手一緊,屏住呼吸緩緩的擡起頭來。
侍衛定睛一看,只見這女人臉上全是麻子,一張臉被廉價的胭脂塗得看不清原來的相貌,而且渾身散發出一股臭味。
侍衛嫌棄的收回視線,“趕緊走,哪來的這麼醜的一個婆娘?”
宮女心驚膽戰的走遠後還聽到那個侍衛在抱怨着。
走出皇宮以後,歐陽明月扯掉臉上多餘的那層薄膜,一張異域風情的臉暴露在空氣中。她回頭望了眼,見沒有可疑之人追出來後迅速朝着將軍府的方向跑去。
而被忽悠的侍衛思來想去,一直感覺沒有見過這樣一個醜女,他發覺不對勁的時候,人已經跑遠了。
歐陽明月來到將軍府時,已然樓去人空的淒涼感覺,只有勞管家幾個年邁的老人在府上。
他見到匆匆忙忙的歐陽明月吃驚的看着她,“明月公主……”
歐陽明月來不及跟他說明原委,抓住他的手臂急切的問,“皇兄呢?他去哪裡了?”
勞管家黯然失色,垂着頭,“老奴也不知道王爺去哪裡了?”他擡起視線望向她,眉頭一皺,“您有急事嗎?”
她雙眼掃向四周,警惕的點頭,“非常急,我要知道皇兄出發去哪裡?”
這個勞管家問了男人也沒回答,他的確是不清楚,老人旻思想了下,“老奴雖不清楚,崔侍衛他們說不定知道。”
歐陽明月彷彿聽到了希望,眼睛一亮,“崔侍衛現在在哪裡?”
“在太和城北邊的軍區。”
勞管家還沒有說完,歐陽明月已經一股煙兒似的跑遠,她的聲音順着空氣傳過來,“我來過的事情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
勞管家疑惑的皺着眉,見背影已經消失,嘆了口氣才往宅子裡走去。
就在她剛走不久,一行人就火急火燎的追上來。
勞管家雖然疑惑,卻也按着歐陽明月的吩咐說話將那些人打發走。
那些人沒有得到消息,立馬就走了。
一天以後,歐陽明月闖出重重圍觀出了太和城,按照崔侍衛的分析,皇兄一定會經過唐朝。
於是她決定獨自一人前往唐朝尋找他,雖然希望渺茫,但是總有一線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