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你會來救我。”凌楚楚看向前方,聲音很低,卻足以令他聽見,“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很吃驚,同時也很感動……我不知道你是懷着怎麼樣的心情來救我,但是,我真的很開心……”她承認這次感動到了,感動到內心有些微微的異動……
歐陽伏農揚起眉,速度不自覺的放慢,懷裡的觸感很柔軟,此時的心情也軟的一塌糊塗。
他眼神微閃,臉色稍不自然,剛正不阿的解釋:“男子漢大丈夫言而有信,既已答應要帶你回去豈可言而無信?在此期間,你的人身安全我便要負責,只要是我能盡的微薄之力,定死而後已!”
……
只感覺一陣寒風蕭瑟,額頭出現了陣陣黑線……看她說得如此煽情,結果某人頓時如若潑了一盆冷水冷到心底。
凌楚楚氣鼓鼓的嘟起嘴脣,不滿的皺起平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能不能有點幽默感啊!真是不解風情!
“歐陽伏農。”她鄭重其事的喊道。
“怎麼了?”
“我覺得你一定娶不到娘子!”凌楚楚扭過身子咬牙切齒的瞪眼某人。
歐陽伏農不解。
“因爲你就像個木頭一樣!不解風情!”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
“何以見得?”
“……”凌楚楚。
前日淋過一場雨過後,又加上身心疲憊,長途趕路,夜晚有些發燒。
此處處於荒山野嶺,幾乎沒有人煙。歐陽伏農見凌楚楚昏昏沉沉的,便在叢林裡找了片地方燒起一堆火,不知又去哪裡找了只兔子燒烤起來。
歐陽伏農將兔子放在燃燒的火苗上,上前探了探凌楚楚的額頭,“好些了嗎?”
凌楚楚筋疲力盡,虛弱之下但還是朝着他點頭。
可能是昨晚跪太久了,導致的後遺症,但她不好意思說出來。
“冷嗎?”歐陽伏農見她身體微微發抖,皺眉問。
“冷……”凌楚楚點頭。先前是很熱,不知怎麼現在又很冷了。
歐陽伏農見狀,立刻脫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把火加的更旺。
因爲不舒服,一向多話的凌楚楚格外的安靜。她靜靜看着歐陽伏農轉動着燒烤兔子,沒有力氣說話。
那夜,她吃了有史以來第一次沒有鹽喂的烤兔子,雖然味道不盡人意,卻是她吃得最香,帶着感情色彩的一次晚餐……
夜晚,陣陣風吹過,火苗燃燒發出滋滋的聲響。
深夜月色下,兩具身體不知何時靠在一起。
歐陽伏農緊緊摟着懷裡的女人,將自己的體溫傳給她。
凌楚楚躺在他的懷裡睡着了,平眉不安的緊蹙,彷彿是做了什麼噩夢。
他探出手碰觸她的額頭,發現還是有些燙,可是此處沒有人煙無法醫治,不禁加緊了手臂的力道。
微弱的呼吸噴灑在他滾動的喉結,像是一把小刷子一般撩動着他的心頭,陣陣發癢……
歐陽伏農刻意不去想,忽略了心頭的異動……整夜無眠……
他不是聖人,做不到坐懷不亂,只能壓抑着內心涌出來的那股衝動……
沙漠軍營。
“東方哥哥,皇兄爲何還沒回來!他獨自一人外出,會不會有危險?”歐陽明月還不知道歐陽伏農爲何外出,見他已經一個星期沒回來不禁有些擔心了。
“公主你彆着急,將軍此次事發突然沒來得及與你告別,但肯定不會有危險,別擔心。”東方裕森安慰道。
其實他心裡也沒底,也有些心急,歐陽伏農出去多日,沒有音訊…
可是他得安撫好這位姑奶奶,不然整個軍營被她搞得雞犬不寧。
“你騙我,每次你都那麼說!別把我當三歲小孩。”歐陽明月憤憤然。
皇兄失蹤,她心急如焚,卻別無他法。
她沉着眉,急促的問:“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去救那個凌楚楚了?”
東方裕森目光一頓,朝着她一笑,“你聽誰說的?反正你皇兄不會有事的,你快回去吧!我還要忙事情呢!”
“哼!我就知道你們都瞞着我!要是明天皇兄還未歸來,我就親自去找他!”若是他去尋找凌楚楚,她就更加擔心了。
“這天大地大的,你去哪兒找呢?歐陽有勇有謀,怎麼會輕易出事呢,我的公主,您就別再折騰自己了!”東方裕森微聳肩頭,耐着性子解釋了無數次。
這幾日歐陽明月每日便來一次,吵得他心神不寧。他真想誰快快來收了這尊大佛!
歐陽明月那張白皙的臉上,眉頭緊鎖,一對眼睛露出質疑的目光。
她看着他好一會兒,才霸道的說道:“再給你們兩天時間,要是皇兄有任何閃失我拿你是問!”
話音剛落,一襲火紅色的衣裙被風帶起,一陣飄逸。
見她走了,東方裕森終於鬆了口氣。要是這丫頭再來個兩次,他真要神經緊繃了!
不過歐陽伏農已經去了有些時日,爲何還無音訊?就連左一首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這茫茫人海中,他上哪裡去找凌楚楚?
這能找到嗎?東方裕森放下手中的文件,沉重的閉上眼睛揉着眉宇間。
“副將軍,您要得茶已經好了。”夜鶯推開門進來,手裡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聽到聲音,東方裕森睜開眼睛看向迎面而來的女人,揮了揮手,“放在那裡。”
“那不行!您趕快喝了吧,不然又得說奴婢沏的茶太冷了,這怎麼喝的下去!”夜鶯調皮的學着他的語氣道。
自從凌楚楚失蹤後,東方裕森便將夜鶯要了來服侍他。
每天不是找茬就是雞蛋裡頭挑骨頭,惹得夜鶯怨恨連連。
這不,今日她光是沏茶就已經是第三杯了!一向溫順膽小的夜鶯也發怒了。
“什麼時候學得如此伶牙俐齒了?”東方裕森好笑的看向夜鶯,果然是跟着凌楚楚久了,膽子都變大了不少。
夜鶯放下茶杯,“副將軍要是這一杯茶再不合您意,奴婢就讓其他人爲您沏一杯好了!”
“你還敢頂嘴?”東方裕森佯裝生氣,拿過茶喝了口,看向她,“這茶太燙了,叫本將軍如何下口?”
“副將軍!”夜鶯不滿道,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去去去,給我重新拿一杯,要快啊!”東方裕森朝她揮手,示意她快去快來。
夜鶯憤憤一咬牙,瞪了某人一眼,氣沖沖的拿着托盤跑出去。
“該死的副將軍這不是欺負人嗎?我討厭你!”直到消失,他還聽到她那憤憤不平的語言。
東方裕森心情頓時一陣明朗,伸了個懶腰,繼續文件。
看來,將夜鶯調過來倒也不錯,起碼將他每天詼諧無趣的生活添加了點樂趣。
“這一次要是您再爲難我,那您就永遠不要讓奴婢服侍您了!”夜鶯風風火火的趕過來,額頭蒙上了細密的薄汗。
“記住以後本將軍就喝這種溫度適中的茶,切莫再犯。”東方裕森不再爲難她,示意性的喝了口,一雙眼眉角含笑。
其實他故意刁難小侍女夜鶯是有原因的,比如上次他太渴,一口氣喝下了她端過來的滾燙的開水,使得他第二天喉嚨疼得無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