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沒想到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竟會有人挺身而出救自己一命。更沒有想到,救自己的人,會是莫未安。
上次從無花鎮回來之後,溫涼就將莫未安的指甲送到了沐序手中,讓沐序找人幫忙做鑑定,而最後得出來的結果和祁夜預料中的一模一樣。
但溫涼和祁夜很顯然都並不相信那份鑑定結果。
由於溫涼意外被綁架這件事情,他們暫時還來不及繼續接觸莫未安。
然而沒想到莫未安會突然之間出現在這裡,並且救了溫涼一命。
在莫未安將溫涼一把拉過去的時候,由於慣性,導致溫涼摔在了莫未安的身上。
周圍圍了很大一羣人,七嘴八舌的在追問溫涼和莫未安有沒有受傷,更有甚者不小心拍到了剛剛那驚魂的一幕,最後發到了網上。
夜卿趕緊從莫未安的身上爬了起來,然後伸手想去拉他。然而他卻無視了溫涼伸出去的手,而是自己站了起來。
莫未安穿着一件白襯衣,他彎腰,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黑色呢大衣,很顯然剛剛這呢大衣是拿在手裡的。
由於剛剛摔倒的時候是手肘落地的原因,此時此刻莫未安手肘處正在流血。
“你的手……”溫涼歉意的看着莫未安的手臂。
莫未安卻只是低頭瞥了一眼,然後沒有多少表情的對着她說:“醫藥單子我會送到森普集團的,今天遇到我算你命大。”
說完,莫未安似乎並不打算和溫涼繼續寒暄,將呢大衣抓在手裡就準備轉身離開。
溫涼一把抓住莫未安的手臂:“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他甩開溫涼的手,回絕她,卻笑着說:“讓祁總記住,他欠我一個人情就是。”
傑西已經將車子開停到了莫未安跟前,並且下車打開了車門。
莫未安直接上了車,然後將溫涼丟在了路邊。
……
付譽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天南路,夜卿正斜椅在一輛摩托車座椅上,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這樣看起來更加修長。
而她身邊,正站着一個個子一米七左右的男人,那表情看上去有些委屈,卻又不敢造次的樣子。
“找他賠。”夜卿將摩托車鑰匙朝着付譽丟過去。
付譽順手接過車鑰匙,一臉懵逼:“賠?賠什麼?”
“這位先生!”摩托車主人一看付譽,覺得比這個女人似乎要好說話不少,於是乎他趕緊走上去,看着付譽一臉委屈的指着夜卿說:“我今天是要去給我的摩托車加油的,我騎車我騎得好好的,又沒有違法亂紀什麼的!這位小姐……”
夜卿瞪摩托車主一眼。
摩托車主弱弱的吞了一口口水,生生的將小姐那兩個字嚥了回去,說:“這位大姐就跑來搶我的車,一把把我推在地上,你看我這膝蓋都磨破皮了我,你說我這招誰惹誰……”
“摩托車多少錢買的?”付譽問。
他越發覺得這夜卿現在使喚自己已經成爲一種習慣了,都是讓少主給寵的!
而這女人倒是瀟灑,威逼着把自己叫過來之後,拍拍屁股就把他的車開走了。
夜卿回到事發地點的時候,正巧看到莫未安上車離開,而溫涼站在原地,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模樣。
夜卿下車,看到溫涼的袖口上有血跡,瞬間眉頭一凝,小心翼翼的拉過她的手臂:“受傷了?”
溫涼這才注意到自己袖子上沾染的血跡,笑着搖搖頭:“我沒事。卿卿,你怎麼在這兒?”
“路過。”夜卿簡單的兩個字解釋過後,才問溫涼:“那人是莫未安?”
“更像是祁大哥……”溫涼像是自言自語的道了一句。
“確定沒受傷?”夜卿問。
溫涼搖頭,晃了晃自己的手臂,爲了證明自己沒事。
“人沒追上。”夜卿遺憾的說了一句之後,目光有些緊凝的對着溫涼說:“我送你回家。”
“我沒事。”溫涼指着森普集團的那棟大樓對着夜卿說:“我要去對面一趟。”
處理好摩托車事故的付譽,跟隨着車子上的定位系統剛好趕過來。卻見到溫涼一臉狼狽的被夜卿牽着。
夜卿瞥了一眼付譽,伸手將車鑰匙丟給他,開口說了一句:“脫外套。”
“……”付譽是敗給夜卿這個女人了,脫了外套就遞給夜卿。
夜卿準備披在溫涼的肩頭,溫涼看着付譽那一臉想幹掉夜卿,可就是幹不掉的懊惱表情,就有些好笑。她拍了拍夜卿的肩膀笑着說:“咱還是把衣服還給付先生吧!”
說着拿過衣服,遞給付譽,說了一句:“謝謝。”
一路接受着異樣的目光,最終夜卿安然無恙的將溫涼送到了森普集團總裁辦。
門口的tina看到溫涼,立刻站了起來:“夫人,祁總剛進會議室,這會兒應該正在開會,要不我這就去……”
“不用,我在他辦公室等他,一會兒等他會開完了,你通知他一聲就是。”在和夜卿告別之後,溫涼對着tina笑着開口。
tina趕緊榨了一杯果汁,然後端到了溫涼麪前。
溫涼笑着伸手接過,tina退了出去。
原本以爲祁夜開會應該要很長時間纔對,所以溫涼有些疲倦的躺在椅子正準備休息。
可是這纔剛躺下,辦公室的大門就突然被人推開。
只見祁夜神色有些慌張的朝着她的方向火急火燎的走了過來。溫涼緩慢的從沙發上坐起來。
祁夜跑到沙發邊上,一下就蹲在她面前,雖然動作很焦急,但卻格外輕柔的把着她的肩膀,像是生怕把她弄疼了似的,皺着眉頭開口問她:“傷到哪兒了?”
“……”愣了一下,溫涼才伸出手來,溫柔的捧着男人的臉,笑着說:“我沒事。你會開完了?tina不是說你剛剛纔進會議室嗎?怎麼這麼快就……”
祁夜輕輕地將女人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打量着她袖子上的血跡,說:“tina說端着果汁給你的時候,看到你袖口上有血跡。發生什麼事了?”
溫涼順着男人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袖子上的血跡,這才明白,難怪祁夜這麼快就趕了過來。
她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然後還用力的晃了幾下自己的手臂,證明自己是真的沒有受傷的地方,她甚至將袖子挽了起來。
看到女人白皙凝潤的手腕,細細的,盈盈一握。
祁夜總算相信溫涼是真的沒傷,這下神情才稍微放鬆了些。只不過目光卻放在了溫涼的大衣袖口上。
他盯着帶血跡的袖口,意味深長的說:“所以……這是莫未安的血跡?”
聽着男人這疑惑又帶有算計的語氣,溫涼瞬間醍醐灌頂。
站起身來就將這外套脫了下來,然後抓着袖子,盯着上面的血跡說:“是啊!這是莫未安的血跡,我親自看到的,從他的手肘流下來的鮮血!沒可能作假的血跡!”
她有些興奮的從兜裡掏出手機,一邊撥沐序的電話一邊說:“這下莫未安總沒辦法像指甲一樣造假了吧?等到這血跡鑑定結果出來,就能確定到底莫未安是不是祁大哥了!”
祁夜伸手摸了摸溫涼的頭,坐在沙發上,將她抱在懷裡,溫柔的安撫着略有些激動的她。像是抱着珍寶一樣,眸色漸深。
**
酒店。
莫未安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放着一個醫藥箱。布魯斯南皺着眉頭正在幫莫未安處理傷口。
莫未安的手中拿着一個手機,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變了聲的聲音:“你救了她?!”
雖然聽不出本音,但是卻能聽出對方的情緒。顯然是有種被背叛的憤怒,以及帶着危險的威脅感。
“我說過,她的命是我的。要死也要死在我手上!”莫未安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但聽得出來語氣正在壓抑。
布魯斯南知道,他這是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我救了你的命,不是爲了讓你做一些令我失望的事情。”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溫度。
“只有上過天堂的人,墜入地獄的時候才更煎熬。所以不把她送上天堂,我怎麼捨得讓她去地獄呢?”莫未安的語氣變得陰狠起來。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滿意,笑了兩聲,纔開口說了一句:“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這句,電話就被對方掛斷了。
莫未安攥緊拳頭,握着手機的手,一拳砸在了茶几上。
手機屏幕瞬間碎裂,手肘處的紗布又滲出血來。
布魯斯南皺着眉,猜測的語氣對着莫未安問:“會不會是那邊已經知道了您去救伊莉莎這件事?所以才惱羞成怒對祁夫人動了手?”
莫未安沉默了好一陣,纔將手機丟給布魯斯南,然後開口:“備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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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和醫院。
剛下車的莫未安,正在給fred教授打電話。卻聽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從前方門口傳來,電話還沒接通,莫未安擡起頭來。
只見門口,lisa舉着一把黑色的大傘,站在司南成身邊,輕聲說:“司總,我們進不去。”
司南成……
莫未安眼底的深沉越發濃郁,掛斷了剛剛纔撥通的電話,朝着司南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