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輕寒冷然,憤怒的踢開腳下零碎的電腦。這時忽然想起自己見過的蘭遲獨特的處事方式。好像什麼都不介意但是又好像什麼都瞭然於心,凡是不按常規來。
擡頭看了看那頂昏暗的燈,像是心中的最後微弱的希望一般。
路輕寒拿起地面的一個東西就將燈泡打碎了。
冥冥之中一切的事情都想是有聯繫似得,蘭遲這時候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生生的看着自己流盡血液而死。但是對他來說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死在了心愛人的懷裡,總算彌補了聚少離多的遺憾。
莫卓然等人很清楚的看見電腦裡的程序像是一張張網似得顯現出來,並且以微秒的速度破裂着,直至結束。每個人都興奮的站起來相擁祝賀。趙王影馳這一時段較爲中意包小朵,終於找着機會抱抱她了,張開懷抱就要抱她,被一個好看了不得了的手給擋住了“No!”青陽夙攔住了意欲擁抱包小朵的趙王影馳。包小朵開心的抱了抱青陽夙,但是這男子較爲羞澀。
這時莫卓然對着電腦說“去倉庫的西南方,王氤氳在那”
路輕寒聽見具體的位置就急忙的跑去尋找。
看見王氤氳躺在地上 ,路輕寒跑近,抱起王氤氳就出去了,出大門前將自己的衣服搭在王氤氳的眼睛上。這時救護車和警車早就已經到了。路輕寒抱着她進了救護車。
包小朵想起蘭惠,就轉頭對青陽夙說“殺手救出來了,我得去看蘭惠,那是殺手最好的朋友,殺手去不了我得去。”
青陽夙揉了揉她的頭髮笑了笑“好”
青陽夙給安榮曾打了通電話,但是安榮曾沒有讓他們來,說沒事,找到人了。
包小朵也就不再堅持。
安榮曾派人在一個小教堂找到了蘭惠,以及倒在血泊中的蘭遲。蘭惠撫弄着蘭遲的頭髮,輕輕的哼唱一首自己從來沒有聽過的歌曲。
蘭惠的眼睛中沒有了任何的光芒,渙散的目光,投向安榮曾的位置。沒有停留太久就又低頭看着蘭遲“睡吧!睡吧!好累了是吧!睡着了就不會再痛苦了,不會再難過了。”
過了不知多久,蘭惠的臉上又漸漸的浮現出平常日子中臉上的笑容。她放下蘭遲,擡頭對安榮曾一笑,走到他的身邊像是一樹梨花開那麼長。蘭惠挽住安榮曾的胳膊,鮮有的親暱“咱們走吧!”從始至終安榮曾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沒有走出幾步,安榮曾像是早有預料似得攬住了昏厥的蘭惠。抱起蘭惠進到車內,往醫院的方向飛馳而去。
蘭遲的屍體就這樣一直停留在這座安靜的小教堂,死在了愛情的手裡,腐化在兒時記憶的地方。他有着怎樣的青春呢?
安榮曾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蘭惠,細細的一字眉,睜大眼時發亮的眼眸,本該是一個很是討喜的女娃娃但是眉眼間總是帶着一絲絲的不以爲然,讓人不容易與之交往。然而相處時間一長就瞭解到其實不是不以爲然而是對這個世界的淡漠,對生命的但淡漠。
起初見到她是在華燈初上。那是怎樣的安排,自己纔會在那個時刻遇見她。就像是有一條細絲牽扯着這世間的每一個人,會在合適的時刻將合適的人,在一個地方相聚,或豪華喧鬧的遊輪或幽靜泥濘的鄉間田野。
由於身份,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隨意的獨自一人外出,獨獨那一天傍晚,不知爲何非要出去,總覺得不出去走走就會失去什麼。隨意識,開着車緩緩地行駛在一條未知的路上。
一直這樣漫無目的的開着車,就在自己也對今天的行爲趕到可笑,想要掉頭離開時。看見不太遠處,在一個昏黃的路燈下有一羣男人圍成一圈好像說着什麼,肆無忌憚的大笑着。在這樣的時刻特別的刺耳。安榮曾拿出槍,滿膛。總覺得應該去看看,下車。
看見男人們圍着的是一個瘦瘦的女孩,男人們的調笑不堪入耳,但是女孩的臉上除了男人碰着她時臉上抑制不住的噁心之外就沒有什麼變化。沒有一般女孩的驚慌哭泣。
安榮曾就對着那些男人開了槍,心裡想着就是她了,第一次爲女人開槍,希望這個人是值得的。
安榮曾並沒有將所有的人殺死,他也並不是無所顧忌。事情鬧大是誰都不好收拾的。女孩身上染上了那些人的血,身體早就沒有了起初的鎮定,身體顫抖的不像樣。剛開始他以爲終究是個女孩,後來對她進行調查時才知道,原來她害怕的不是死人,而是人死的那個瞬間。
自己將昏厥的她抱到車上,她忽然開口說了一個名字“蘭遲”。
當時的他還未愛上她,所以不在意。後來愛上了她,調查她時找到了這個名字,心裡還是舒了一口氣。原來只是表哥。再後來,發覺事情遠不如自己想的那麼簡單,生活比的就是誰的更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