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修心疼到死,只是卻不敢上前一步。
眼前的丫頭渾身上下充斥着死氣,他甚至不敢上前一步。
因爲他害怕,只要他輕輕碰觸,眼前的這具瓷娃娃,就一下子變成粉末了。
“不過也好,你找到了喜歡的女人,我也安心了些。”
蕭乾乾笑着擡手將眼角的淚水給擦拭,明明那麼委屈,那麼可憐,卻非要一個人在那逞強着。
就算是死,她也害怕這個男人會傷心,會因爲她的離開而難過。
但是現在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她還沒有真正死去,他已經找到了新歡。
所謂千金舊愛,不敵四兩新歡,說的便是蕭乾乾現在的處境了吧。
站在一旁的薄淑芬默默抹眼淚,陸柏舟則把月凝罕抱在懷中。
“好好養病。”薄靳修憋了半天,就憋出了這四個字。
不久前他還告訴封幽,今天一定會讓他得到最想要的結果。
但是現在,他突然間就不敢了。
男人說完後,直接轉身欲要往門口走去,躺在病**上的蕭乾乾在輕笑一聲之後,開口道,“我們離婚吧。”
小時候的她,在不知道蕭百朝**楊素青之前,他們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
到了後來,蕭百朝**小.三一事被她的媽媽知道,她的生活,從天堂掉入了地獄。
所以,蕭乾乾比任何一個人,都排斥不忠的婚姻。
如果她愛的男人已經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女人,她會乾脆利落的離開。
因爲她,再也不想要像養了她十多年的那個女人一樣,試圖挽回自己丈夫的愛,而一直耗下去。
有些東西,變了就真的變了。
即使和好了,還會留下一道疤痕。
薄靳修身子一頓,他將臉往旁邊側了側,“那麼,如你所願。”
薄淑芬一聽,直接跑到薄靳修的身邊往他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靳修,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你說些什麼胡話?乾乾還有孕在身!”
從小到大,這是薄淑芬第一次打薄靳修。
“大哥,你今天的玩笑開得有些大了。”見到這一幕的陸柏舟也放開了月凝罕,他一直以爲自己很魂淡,沒想到大哥要是魂淡起來,他簡直就是望塵莫及。
在衆人吃驚的時間裡面,蕭乾乾已經拔掉了手背上面的枕頭,穿着一雙拖鞋,緩緩走到了薄靳修的身邊。
“媽,這是我和靳修之間的問題,希望你們不要插手。”
蕭乾乾說完之後,又把身子正對着薄靳修,擡起一張越發削瘦的小臉開口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就離婚吧。”
當初結婚的時候,是那麼的猝不及防。
如今離婚,也是那麼的猝不及防。
萬事皆有因果,這便是她的因果。
因她而聚,由她而終。
“好。”薄靳修的語氣輕飄飄的,彷彿要是有風吹來,就會直接將他的話給吹散了一般。
蕭乾乾臉上露出了這麼多天最爲燦爛的笑容,只可惜,這笑容是那麼的絕望。
像是一朵盛開在懸崖邊上的花,搖搖欲墜。
最終,薄靳修還是和蕭乾乾往民政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