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十分寶貴,你們切要珍惜。”
孟龍潭正拿着佛經像是要把它看出一朵花一樣左看看右看看。
胖監寺繼續說:“雖然它有破開虛空結界的能力,但憑我現有的法力,卻只能讓它在畫壁和寺廟之間穿梭兩次。
畫壁只有心無防備的人才能進去。
你二人此次有了防備,只怕再難自如地進入畫中世界,此物倒是可以幫你們一次。
只是,若是二女被抓走……”胖監寺知道幾人有股子俠義之心,於是只能言盡於此。
林陽和朱孝廉本意想節省一次穿越的機會,於是二人都靜坐在禪房中,盯着畫壁想要自然而然地進入。
然而不知是不是卻如胖監寺所言,他們心中對這畫壁已經有了警惕。
難以在此意亂神迷,整整一個時辰,兩人依舊盤坐在房中。
尤其朱孝廉眼睛緊閉,眉頭緊鎖,面色緋紅,滿頭大汗,顯然是極想進入畫壁,卻又不得其法。
還是要在這裡用掉一次機會了。
於是林陽打開烏木匣子,對着燦燦經書,念起了胖監寺教給他的口訣。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一陣濃郁的金色華光,從經書中投射而出,落在畫壁的一處樓閣之中。
林陽覺得熟悉,正待細看,卻覺得身體已經輕飄飄,不受控制地縮成一個小點,落在畫中的樓閣裡,就像夢遊仙境一樣。
這卷佛經果然神奇,原本朱孝廉,來到畫壁之中時,都會神魂恍惚,久久難以平靜,彷彿肉身和靈魂就要脫離。
可此次進入,卻彷彿踩着綿軟雲朵,輕飄飄的,一轉眼就到了,沒有任何不適,朱孝廉奇道:“佛法無邊。”
“奉先,芍藥的男人,你們來啦。”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林陽還沒有站穩,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還沒有等林陽回過神來,小柳就一個燕投撲向林陽,一把抱住他一臉欣喜道:
林陽還來不及迴應,卻又聽到有人重重地在門外三步作兩步的跑進來。
小柳聞聲,高聲應道:“芍藥姐姐,快進來吧。”
“我就說他們一定會回來的。你的朱孝廉也來了。”
硃紅大門咯吱一聲,緩緩向裡推開,點點羅裙隨風飄動,一個美人款步走了進來。
“朱郎……”她喊道,眼淚隨即落下。
“芍藥……”朱孝廉一個健步,將她摟入懷中。
“朱郎,你爲何還要回來,這裡很危險,你不應該回來的。”芍藥輕撫着朱孝廉的臉頰,深情款款地說道:
“芍藥,我……我是個懦夫。”朱孝廉想到當日如何苟且偷生,如何對芍藥毫不留戀,悔恨與慚愧一起涌上心頭。
“你知道的,只有你安全,我才能放心。”
芍藥握着他的手,搖搖頭,雙目含情地盯着他的眼睛,任誰都能看出她的情意。
“如此就好,你們皆大歡喜了。”林陽見他們二人有長談的跡象,於是出言打斷。
此時他方纔才發現,這屋子陳設雖然普通,卻十分眼熟。
等到芍藥推開門,光線投射進來,讓他看到衣櫃漆面的反光,才又確認這就是他和朱孝廉曾經離開畫壁的房間。
他當日就覺得奇怪,那個被自己抓住的金甲神會說:這個房間可以出去。
於是細細打量了屋裡的陳設格局,雖然粗粗一看,和屋裡樓裡其他屋子無甚差別,然而,有些細節卻不同尋常。
譬如牀前的衣櫃,這是這屋子裡的櫃子,雖然外形和色澤看似尋常。
雖然隔得遠卻能聞到一股清幽細膩的清香,還有屋子裡縈繞着卻不令人眩暈的氣味,這就是傳說中頂級千年香木的香氣。
距離十米就能聞到,可見其濃郁,卻又不會令人煩膩,又醒腦提神,殊爲不易。
林陽仔細看才發現這屋子裡但凡傢俱,皆是上乘法器,可見奢靡。
而院中少女們,雖然每日裡綵衣翩躚,妝容精緻,住的秀樓也不過簡單陳設。
“這屋子爲什麼不住人?”林陽提出自己的疑惑道:
屋子爲什麼不住人?”芍藥愣了片刻,才答道:“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原先這裡就一直陽閉的。”
“我們姐妹們膽小,從沒想過來看看。卻是小柳初生牛犢,瞞着我們偷偷推開門來看過,發現裡頭並不見什麼人跡,於是帶了我們過來。”
“是我發現的,我就想着這個姐姐怎麼不和我玩,天天關在屋子裡,是不是生病了。”
小柳笑嘻嘻地說道:“沒想到是個空屋子,卻是香噴噴的,聞着覺得很舒服。”
“如此,倒也罷了。”
林陽知道她們這些原住民,也十分懵懂,便不再強問,只是又說道:“我和朱兄是因爲兩樁事情來了。”
“這其中一樁呢,就是芍藥你了。”
說着朝朱孝廉看了一眼,頓了頓又道:“另一樁,卻是那百合和海棠,怎麼不見在園子中?”
“你們已經知道了……”芍藥也很是吃驚。
“哇~~”小柳突然大哭了起來,她這一路都不太言笑,林陽以爲她如今心智成熟穩重起來,原還覺得欣慰,不想是另有原因。
芍藥一臉沉重的說道:“幾日前,我們囚禁金甲使者的事情敗露了,百合爲了保護我們一力承擔被幾個金甲使者抓走了。
“也是我的錯,她不過代我受過……”芍藥說着便開始垂淚。
看着哭泣不止的芍藥林陽示意朱孝廉安慰安慰。
果然,在朱孝廉輕聲細語的撫慰芍藥不一會兒就好了。
芍藥沉默片刻,才繼續說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原來當日她喝了百合的瓊漿玉露,不過片刻就甦醒過來。
醒來後聽到周圍亂糟糟的,依稀有人說起金甲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