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麼,小子。”
九陽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似乎想把蕭御從茫然之中驚醒,“如果不是因爲你突破之後我的實力也隨之增強,恐怕現在我們兩個人都不能站在這裡了,既然你已經能看到更遠的地方,就應該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風凌月眉心紫陽天鳶盛開,似乎在與赤瑾星辰遙相呼應,蕭御默然感知片刻,心中終於稍稍安心。
“我知道——”
神念微轉,隕日槍瞬間幻滅,無盡魔氣瘋狂地衝了上來。
蕭御以手指天,赤紅色的神芒驟然凝聚於天地之間,嘹亮的劍吟聲中,赤紅色神劍破空而出。
“嗡——”
蕭御持劍在手,頓時驚起百丈劍芒,周圍百丈之內的魔氣紛紛幻滅,蕭御御風而起,一劍橫空刺出,直取絕天。
絕天冷然一笑,“明明吃過虧也不知道悔改麼!”血神光幕凝聚於右掌之中,絕天一掌按向滅神劍。
“嗡——”
激昂的劍吟聲中,驚起數百丈寬的光暈,絕天以右掌之力,生生撼住滅神劍,二人周圍形成強大的能量圈,無數的能量在其中發出尖銳的鳴聲,暴戾的氣息充盈天地,雲晟毫不懷疑他現在即使是靠近能量圈百丈的範圍,也會被無形能量重創。
從七星破靈一舉成爲一星破宗固然令人驚歎,但是蕭御實力提升的高度更讓衆人駭然,修爲上每一級的提升都會有極大的提高,每一階的突破更會有質的變化,這就是傳說中的絕世天才。
“你以爲憑你這把破劍就能夠攻破我的血神光幕麼,未免太天真了些!”
蕭御眼中精光流轉,黑色神芒猶如從星辰之中煉化而生,散發出遠古洪荒的氣息,只見虛空之上,黑色神劍破虛而下,徑直攻向絕天。
絕天目光微微一閃,左臂之上血神光幕籠罩,一掌平平舉起。
“嗡!”
藏鋒劍橫立於絕天頭頂三丈之上,卻不能再前進半分。
“啵——”
百丈光暈同時幻化,與先前那道光暈相互映襯,綻放出絕美的光華,如果不是因爲兩大高手拼死搏鬥,這一幕一定是絕美的風景。
但是現在沒有人有心欣賞,戰局越來越焦灼,情況也撲朔迷離,沒有人知道他們最後的命運將會如何,更重要的是,幽落的簫聲竟有催魂奪魄之力,凌天殿內已經有半數人倒在地上。
蕭御絕天、秦烈幽落、皇英長歌,凌天塔上下的三場戰鬥,關乎到所有人的生死。
這三場戰鬥中,皇英和長歌的比拼最令人震驚,莫長生更是已經目眥盡裂,沒有人知道長歌爲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化,如果不是因爲蕭御實力逆天,或許剛纔已經在絕天劍下幻滅,那麼所有人的命運都將改變。
同樣讓人意外的是,長歌竟然能夠跟皇英一戰而相持不下,以二人的修爲和實力而言,長歌絕非是皇英的對手,衆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皇英與絕天一戰消耗甚巨,所以才形成這樣的局面。
而這三場之中,絕天和蕭御的一戰無疑是萬衆矚目,所有人的希望都寄託在蕭御身上。
只見九重凌天塔之上,蕭御以指御劍,藏鋒劍和滅神劍驚起重重劍芒,縱橫天地,每一劍都有萬鈞之力,攻擊上雷霆萬鈞,防禦上山巒橫列,衆人驚駭之餘更歎爲觀止。
絕天穩穩立於虛空之上,血神光幕猶如遠古神器一般,封住蕭御所有的攻勢,任憑藏鋒劍和滅神劍劍勢凌絕天下,始終不能攻破血神光幕的防禦。
冰冷的笑聲清晰傳來,“你以爲血神光幕是你能夠測量的嗎,真是天真!”
一語未落,血色光芒驟然暴漲,幻化成兩隻巨大的手臂,將藏鋒劍和滅神劍緊緊握在手中,一瞬之間,血神光幕飛速蔓延開來,將兩把神劍全部包圍起來。
蕭御一怔,雖然一早知道血神光幕的強大,但沒有想到竟然如此棘手,相比黑暗魔王顯然要更強。
蕭御當機立斷,雙手一收,藏鋒劍和滅神劍同時幻滅,雖然兩把神劍中還凝結着很多的源氣,但這顯然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金色光芒再度盛放,蕭御一躍而起,朝相反的方向衝過去,降魔劍綻放出璀璨的華光,一劍斬開重重魔氣,落到百丈之外。
絕天沒料到蕭御如此果決,竟讓他再度逃脫,頓時惱羞成怒,血神光幕在身前幻化出一幅血海圖案,絕天神念微動,無數血獸從血海之中幻化,盡數衝向蕭御。
降魔劍蒼吟一聲,斬向那些魔獸,只見百丈劍芒縱橫,任它魔獸千萬,始終不能靠近蕭御半分。
絕天冷哼一聲,那些魔獸源源不絕,瘋狂地衝擊蕭御,蕭御猶如深陷血海之中,只要被血獸觸碰到,就會墮入輪迴一般。
衆人雖然觸目心驚,但蕭御卻凜然不懼,這些血獸於他而言,並不是十分恐怖的對手,血神光幕的防禦固然厲害,但以攻擊力而言,還不如黑暗魔王更讓他忌憚。
降魔劍劍芒縱橫,面對這些血獸,蕭御始終謹慎以對。
“嗥——”
兩頭血獸猶如兩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蕭御撲過來,蕭御早已開啓天璇,無論是感知力還是靈敏度都遠超常人,當下不驚不忙,側身向左掠出三丈,降魔劍順勢斬落,頓時將兩頭血獸化爲虛無。
這只是十分普通的一個回合,但蕭御心中卻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驚悸,好像剛纔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嗡——”
只聽見蒼吟聲響起,一道血柱忽然從天而降,落在蕭御右側十丈之外,蕭御一凜之間,左側和前方同時落下血柱。
三根血柱落定,蕭御陡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竟似陷入某個領域之中一樣。
“嗡——”
降魔劍驚起,但蕭御並不是選擇後退,而是徑直向正前方的血柱斬落,身後沒有血柱看似是個破綻,但蕭御深知以絕天之能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疏漏,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有抱有任何的僥倖,而是選擇正面突破。
“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