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龍虎山的焦木道人直聽得怒急,瞪着眼睛看着凌玉子,問道:“你說的是真的,我龍虎山那兩名弟子真是讓那魔道吞食了金丹元嬰而亡?”
凌玉子被焦木道人一雙通紅的眼睛看得有些害怕,不禁後退了兩步,這才說道:“的確如此,晚輩不敢有絲毫隱瞞,只是可惜那兩位道友爲了讓我逃出來報信,竟落得如此下場。”
廳中衆人聽得凌玉子如此說,俱是心驚不止,這些魔道竟然兇殘到了如斯境地!他們就不怕日後渡天劫時被天雷擊得魂飛魄散?竟敢生生吞食了修士的金丹元嬰!
焦木道人直氣得鬚髮亂抖,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在嘴上發發牢騷:“這些邪魔外道竟然兇殘至斯,日後叫我遇上了,定要十倍百倍的償還在他們身上不可!”
明光老道勸道:“焦木道友請息怒,如今我們的當務之急卻是要商討一下此次魔道所爲究竟是有何用意,爲何他們竟敢肆意殺害我正道修士,卻不怕暴露了他們的藏身之所。”
焦木道人也知道自己在這裡發發幹脾氣對魔道中人並無一絲傷害,遂只好坐回了座中不再言語。廳中衆修士卻是紛紛低聲商談起來,就魔道此次偷襲事件發表自己的見解。只是鬧哄哄的爭了大半天,卻仍然是商討不出幾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來,最後大家一致以爲:此次魔道之所以會偷襲正道修士,多半是知道了修行界各門派、世家正在四處搜尋魔道蹤的事情,從而以此來警告正道修士,不要試圖觸犯他們的底線。
最後除魔同盟的決定就是,暫時放棄尋找魔道蹤跡的計劃,各門派、世家只要做好本門的防護工作就是,不可讓魔道再次趁虛而入,劫去什麼重要的人物。一衆老道們商量出這個決定也是出於無奈,第一,如今我在明、敵在暗,如果貿然出擊的話,必然是難以佔到便宜的;第二,柳家的女兒、上官家的媳婦——柳熙雲尚在魔道的手中,不知安危如何,切不可在此時惹怒了魔道中人,若是這羣“綁匪”撕票的話,他們兩家的面子須不好看,正道各派的名聲都會深受打擊。
正魔第一次交鋒,暫時以魔道佔了上風的結局而告終。
既然不要再去尋找魔道的蹤跡,孫文起當然樂得帶着賈欣怡與鶴舞回了北京的莊園中過自己的逍遙生活。那癸水精英放在手上好幾天了,孫文起尚未好好的研究一番,早已是心裡癢癢的難以按捺,要看看這寶貝究竟能夠搗鼓出什麼東西來。
回了莊園後,孫文起與賈欣怡兩女打了個招呼,便一頭鑽進了密室,閉關煉寶去了。賈欣怡與鶴舞見孫文起如此用功,不免深深感覺到自己修爲太差,也是進了自己練功的密室閉關去了,整個莊園裡竟然沒了一絲生氣。
進入密室之後,孫文起神色肅重的打出十數層禁制,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青光熠熠的一拳大玉瓶來。伸手揭去了瓶蓋上的符籙後,便見一道玄光從瓶裡隱隱的射將出來,玉瓶在孫文起的手心裡不住的搖擺,似有什麼東西欲衝出來一樣。
歡喜的笑了一聲,孫文起一邊輕輕拔開瓶塞,一邊手上飛快的在空中打出數十道法決。那瓶塞剛一拔開,就有一團黑色流狀物從玉瓶內疾衝而出,正是在太平洋中捉到的那有了靈性的癸水精英。孫文起見它要逃,也不阻攔,只是嘿嘿的笑了幾聲。
那癸水精英剛一衝出玉瓶,便陷入了一團金光之中,在裡面左衝右突卻是絲毫都衝不出那金光的籠罩。孫文起揮手將那困着癸水精英的金光攝入手中,道:“好傢伙,在這裡都讓你逃了,我的面子還往哪裡放去?嗯,有了靈性的癸水精英,不知能練出什麼絕好的法寶來呢?不過,最少也應該是仙器級別的好東西了吧,真是期待啊!”
揮手抖出那尊青銅大鼎,孫文起熟練異常的一連串兒手決打將出去,頓時觸發了鼎中的法陣,一股青色火焰呼的從鼎中升起,照的密室之中一片光亮。孫文起一手執着那金色光團,一手開始往鼎中輸入真元,那青銅大鼎懸浮在孫文起面前,鼎中青色火焰燃燒的愈發旺盛起來,其間的熱量使得密室中的溫度漸漸的上升起來。
隨着孫文起輸出的真元越來越多,那鼎中的青色火焰也越來越盛,烤的孫文起額上隱隱的滲出了細細的汗珠。此時孫文起卻是不急,仍是不住的加大真元輸出量,將鼎中的火焰催的更盛,那火焰的顏色已隱隱的帶了些許白色,溫度又加高了何止上百?
又是盞茶時間過去,那鼎中火焰散發出的熱浪已是烤的孫文起頭髮都開始捲曲起來,若不是有十餘層禁制禁住了那三昧真火的威力,這密室中的一切只怕都得燒成飛灰。孫文起一聲輕喝,手上一揮,將那困着癸水精英的金色光團整個的投入了青銅大鼎之中。
癸水精英一入青銅大鼎,被那灼熱的三昧真火一燒,頓時劇烈的衝撞掙扎起來,只是被那金色光團給禁住了,卻是絲毫衝不出三昧真火的籠罩範圍。這癸水精英不愧是僅次於先天水靈的水之精華,一入鼎中不久,竟將那三昧真火的威力大大的壓制了下去,若不是孫文起還在不住的往鼎中輸入真元,那三昧真火不定還真有可能被這癸水精英給壓制的熄滅掉。
孫文起頭上汗珠大顆大顆的滲了出來,卻不是被火烤的,而是全力輸出真元累出來的。見那三昧真火沒多大工夫就已被壓制的弱了下去,他心裡連呼“厲害”,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分神,唯恐火勢熄滅,那便前功盡棄了。
那癸水精英在鼎中掙扎的力度漸漸的小了起來,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靜止了下來,呈現一團放着黑光的水球懸浮在了青銅大鼎的上方,被那三昧真火不住的精煉起來。這癸水精英畢竟是初有一點靈性,只會本能的抵抗外界的危險和攻擊,尚不能充分的發揮出它一身的靈力,否則就憑孫文起如今的修爲,別說拿它來煉器,就是想要捉到它都是毫無可能的事情。
見癸水精英那一絲靈性終於被三昧真火煉化,孫文起不禁呼出了一口氣,逐漸的減小了真元輸出的數量,再這樣撐下去,饒是他真元比常人深厚許多,也多半是支持不住的。
又是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密室中的孫文起仍是不停的向青銅大鼎中輸入真元以維持三昧真火的燃燒,鼎中懸浮的那癸水精英已是被煉成了籃球大小的一團,烏光沉沉,散發着沖天的寶氣。孫文起臉色蒼白的掏出一個玉瓶,拔掉瓶塞之後,直接將一瓶的丹藥吃豆子一樣的灌進了嘴裡,然後又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玉瓶,照舊吞乾淨了裡面的丹藥。
維持鼎中三昧真火燃燒了一天一夜,孫文起體內真元已是耗費的七七八八,不剩多少了,連着吞下兩瓶補充真元的丹藥方能繼續下去。可見煉器也是一門燒錢的手藝,如不是家底豐厚之人,要想煉出一件上好的法寶估計是難有可能的。若是你煉到一半,體內真元枯竭卻又沒有上好的丹藥補充,不是煉壞法寶耗費了材料就是強撐到底,最後傷了自己的身體。
真元得到補充之後,孫文起看看火候,又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團輕紗一樣的物事來,這東西被他拿在手裡彷彿毫無重量一般,輕飄飄的勝似鵝毛,色作金黃,其上隱隱有一道道靈氣波動傳來,乃是孫文起從蒼梧老道手中訛來的寶貝——千年金蠶絲,用來煉製仙衣的。
想也不想,孫文起就將這一團金蠶絲扔進了鼎中,和那一團癸水精英一起祭煉起來。待那金蠶絲與癸水精英融爲一體後,孫文起繼續從儲物戒中摸出幾樣東西來,俱都是與金蠶絲一個級別的好東西,其中就有雞蛋大一塊星辰紫金,可見孫文起爲了煉製一件像樣的法寶,差不多把所有身家都拿出來了。若是煉不出一件像樣的好法寶來,估計孫文起能氣得直接暈死過去,以後再也不會幹煉器這個活計了。
就這樣,又是一天的時間過去,鼎中所有的煉器材料俱已融爲一體,並煉得沒有了一點雜質,孫文起才停止了往青銅大鼎中輸入真元,熄了鼎中的三昧真火,繼而神色凝重的雙手結印,飛快的朝懸浮在大鼎上方的那一團流狀物打入法決。
就見一個個閃着金光的奇異符籙不住的從孫文起的手上浮現,然後紛紛的投入到那一團流狀物之中。那主料爲癸水精英和金蠶絲的籃球大小的一團流狀物漸漸的拉伸、變形,最後成了一件古式長袍的形狀才定型下來。
孫文起一直打出數百道法決,才停了下來,手一招,便將那黑黃相間的薄紗長袍攝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