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神丹!”賈欣怡與鶴舞倒是看過了師門內《煉丹訣要》的幾冊,俱是知道靜神丹是什麼東西,聽孫文起說他手心那幾枚龍眼大小的青色丹丸就是靜神丹,不由大是驚奇。
賈欣怡伸手從孫文起手中抓過一枚靜神丹,放在眼前細細的看了起來,還沒待她看仔細呢,一股異香登時撲鼻而入,讓她覺得精神立時爲之一振。這一下,賈欣怡的眼睛再也合不上了,她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手中那枚靜神丹,口中驚喜的叫道:“是真的,是真的!”
孫文起又從青玉小瓶中倒出十餘枚靜神丹,分別交給賈欣怡兩女,道:“我這次一共煉出三十六枚靜神丹,你們每人身上都放上幾枚吧,也好以防不時之需。”
“好呀,你敢騙我!”賈欣怡突然回過神來,目光灼灼的看着孫文起。
孫文起眉頭一揚,奇道:“我哪裡騙你了,這可絕對是如假包換的上品靜神丹——”
賈欣怡一揚手,道:“我不是說這靜神丹是假的,而是你騙了我說你沒受什麼傷。你要是傷勢不重,煉這靜神丹來幹嘛?不用企圖狡辯,你我還不知道,一向是緊急着要什麼東西纔會去動手的,若不是你元神受了傷,你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去煉製這靜神丹的。”
孫文起心中大奇,向來神經大條的賈欣怡怎麼會從這麼一點小線索上就發現自己騙了她呢?搞不明白的孫文起只好訕訕一笑,道:“我不告訴你真相不也是不想讓你擔心麼,再說那點傷真算不了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了麼?你就不用這麼上綱上線了。”
眼睛定定的看了孫文起良久,直把他看的心內發毛的時候,賈欣怡才一瞪眼,道:
“下不爲例!你以後若是再敢騙我,我就讓你好看!”
孫文起也知道賈欣怡是在關心自己,不由心頭一熱,點頭道:“嗯,下不爲例!”
“這還差不多。你自己去忙去吧,我跟鶴舞好久沒有去逛街了,現在要出去,再見。”一句話說完,賈欣怡拉起鶴舞就往外面走去,只是臨走的時候,鶴舞趁賈欣怡不注意,悄悄回頭對孫文起擠了擠眼睛,讓孫文起登時明白了剛纔賈欣怡爲什麼會知道自己是騙她的。
這一年的八月初九,是上官世家和柳家的大喜之日,上官世家的第一順位家主繼承人上官清河與柳家的大小姐柳熙雲將於這一天完成一年前沒有完成的婚禮,前來賀禮的賓客比之一年前多了幾乎一倍。由於怕魔道故技重施再次於半路殺出,前來劫持新娘,柳時薰竟親自帶領了一衆家族子弟護送柳熙雲趕往上官世家,當然,上官世家也派出了不少的迎親人員前去迎接,這樣一來,迎親送親的隊伍竟是空前的壯大了起來。
時已近午,新娘子已是到達了上官世家,只待吉時來到便可拜堂成親了。上官鋮與柳時薰兩人一邊應付着滿廳的賓客,一邊不時的往外張望,像是在等待什麼重要的賓客一樣,只是此時修行界裡各大派能來的人都來了,還有什麼重要的客人能讓兩大世家的家主都這麼焦急呢?廳中衆修士都紛紛在心裡猜測着,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
眼看着吉時將到,一個上官世家的迎客弟子匆忙的往大廳這裡跑了過來,隔着老遠,便已經叫道:“來了,來了……家主,孫公子他們來了,就在別墅外……”
衆修士心中訝然,怎麼這麼大個世家裡面,還有如此莽撞的弟子,那“孫公子”究竟是誰,竟能讓他如此慌張?不知上官鋮要怎樣懲罰這冒失的青年弟子。
誰知上官鋮聽後,竟連忙向廳中衆修士告了聲罪,與柳時薰一道匆匆的往外面去了。這一下,可把廳中不知情的一些人驚得張大了嘴巴,就算是崑崙的明光老道和蜀山的長庚子親來,也不用上官鋮與柳時薰兩人一起出去迎接吧?這“孫公子”是什麼人,難道身份比崑崙和蜀山的掌教還要尊貴不成?一時之間,廳中大多數修士心中都不禁期望見一見這“孫公子”到底是誰,好一解心中的疑惑與好奇。
不多時,只見上官鋮與柳時薰一道領着一個青年修士和兩個姿色蓋世的女子往這邊走了進來,衆修士一時之間倒更是疑惑,莫非那“孫公子”便是指的這個青年修士?這人不是在澹臺世家掛了個客卿身份的孫文起麼,聽說他乃是一海外散修的弟子,什麼時候成了什麼公子了?竟然要兩大世家的家主一起前去迎接?衆人心中都大是疑惑。
孫文起一邊走,正一邊向上官鋮兩人告罪,道:“怎麼敢煩勞兩位世伯親自出門迎接?小侄這次可是有些來晚了,希望沒有誤了時辰纔好。”
柳時薰哈哈笑道:“賢侄過謙了吧,你可是我們兩家的大恩人,我們兩個老傢伙一起出來迎你進去,又有什麼不可呢?我們等了許久,還怕你不會來了呢,擔心了半天。”
上官鋮也在一旁笑道:“哪裡誤了時辰?剛剛好,馬上便是他們兩個小傢伙拜堂的時候了,來來來,我們往這邊坐,待會兒我給你介紹幾個與我們兩家交好的前輩認識認識。”
孫文起哪裡肯跟他們一衆老修士坐到一起,不說沒一點兒味,就是廳中那些青年修士們的眼光都能夠殺死他許多次了。他連忙擺手拒絕道:“這怎麼行,我怎麼能夠跟各位老前輩坐到一起?我還是坐到明鏡老哥他們那邊去好了,兩位世伯就不要再勸了。”
上官鋮兩人見孫文起說得堅決,也不好再勸,便讓他往澹臺明鏡那邊去了。
待孫文起走近,澹臺明鏡亮起了大拇指,笑道:“老弟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啊,竟然能讓我姑丈和柳家家主一起出去迎接,真是讓人佩服啊佩服,羨慕啊羨慕!”
孫文起領着賈欣怡與鶴舞在澹臺明鏡這一桌的空位上坐下,先是和一邊的澹臺明珠打過招呼,才搖頭苦笑道:“你就別在哪裡瞎嚷嚷了,換你試試?你沒見那些‘青年俊傑’們,眼睛裡噴出的光芒都可以把我殺死無數次了,我好受麼我?要不是被事情給耽擱了,我早就來了,免得像今天成了衆人眼中的焦點。”
“耶嗨!你這傢伙真是找打啊,成了焦點不好麼?我想成還成不了呢?成了焦點之後,你要是想要泡哪家的小姐什麼的,都要有實力的多了我告訴你——哎呀!小明珠,你幹什麼?你屬螃蟹的麼?這麼用力,我是你哥哥哎!真是沒大沒小!”
澹臺明珠鼓鼓的胸脯一挺,瞪眼道:“我管你是誰,反正不要在我面前說那些齷齪的事情,不然我就讓你好看!也不注意一下,這裡還有女士哎!這些齷齪的東西你不會到沒人的地方去說啊?再這樣,小心我到爹爹面前去告你一狀,說你在外面……哼哼!”
澹臺明鏡還欲說話,突然感到身上一陣涼氣,不由打了個冷戰,轉頭一看,原來是一旁的賈欣怡與鶴舞正冷眼盯着他。澹臺明鏡立刻回過神來,怎麼可以在別人有女眷在旁的時候教唆別人去泡妞呢,這不明顯的自己找死麼?想到這裡,澹臺明鏡馬上閉上了嘴巴。
接下來,吉時已到,上官清河與柳熙雲來到大廳拜了堂,然後是吃喜酒。按照舊俗,所有來賓向新郎官敬酒,新郎官都不得推脫,必須盡數喝下去才行,所幸大家都是修煉之士,並不懼怕這區區水酒,就是喝到肚子裝不下了,也是不會醉上幾分的。
如此一來,上官清河先是敬過來一衆長輩修士,然後再來接受衆多同輩的敬酒,若不是他暗暗的用真元蒸發掉了肚中的酒水,此刻怕是早就成了彌勒佛祖——肚大能容萬物了。
喝到澹臺明鏡和孫文起坐的這一桌,上官清河舉杯笑道:“哈哈,咱們幾個人就算了吧,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說罷往杯中倒入了小半杯酒水,向孫文起兩人伸來。
孫文起抓住他的手,將他的杯子倒滿了酒,道:“就是咱們這幾個人纔要多喝幾杯呢,難道這麼點酒水就能把你灌醉不成?來來來,快快乾了!”
上官清河苦笑道:“我已經喝的不行了,雖然不會醉,但喝多了,嘴裡難受啊。”
澹臺明鏡兩人將杯子一下撞在他的杯上,道:“別廢話,快點喝!”一起飲盡了杯中酒。
上官清河無奈,只好仰頭喝乾了杯中酒水,孫文起和澹臺明鏡笑道:“這樣纔對嘛!”
放下手中酒杯後,上官清河微微的晃了一下身體,眼神朦朧的說道:“不對呀,怎麼感覺有點暈啊?這酒不可能喝得醉啊?難道是幻覺……孫老弟,你這傢伙到底在我的酒里加了什麼東西怎麼有點怪怪的感覺,像是喝醉了一樣。”
孫文起臉色一正,攤開雙手道:“我什麼都沒做……不過,只是剛纔明鏡老哥不小心在裡面掉了一些醉仙草的粉末……這個,應該不會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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