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孫文起沒吃過那些真正的四大菜系的名菜,但憑着烹這一點,也大致能夠判斷出這咸亨店裡菜色的好壞。看來這王掌櫃也是個念情誼的人,讓服務員上上來的菜算是他們店最高規格的了,色香俱全,估計味道也不會讓孫文起失望的。
妮娜與蘭迪斯兄弟看着一道道各色佳餚流水似的送將上來,簡直要看花了眼睛。妮娜還好一些,畢竟顧忌淑女的面子沒有太過失態;蘭迪斯兄弟卻已經是雙眼圓瞪,口水都止不住的嘩嘩流了下來。孫文起想不通的是,怎麼自己每次交上的人都是好美食的人。
等菜色上完,四人立刻揮動筷子和刀叉(妮娜三人畢竟用不好筷子,只好讓服務員準備好了刀叉),大快朵頤起來。王掌櫃讓服務員上了一瓶有些年份的正宗茅臺上來,倒是讓孫文起眼睛亮了一亮,妮娜三人卻是喝不慣這種高度白酒,另上了幾瓶啤酒。
一頓飯吃的是每人都盡了興,妮娜撕下一隻汽鍋雞腿,連啃了幾口,含糊着說道:
“唔,孫,你們中國菜真是好味道,就只是切得太碎了一些,還好有這隻整雞,吃起來一點麻煩都沒有……唔,我決定了,以後有時間一定都來這裡吃飯。”
孫文起慢慢品嚐着面前正宗的國菜,一邊小口小口的喝着茅臺,也不搭理妮娜的話,只是慢慢回味着這吃家鄉菜時難得的好心情。可是,他的好心情馬上就被人給打斷了。
“混蛋,這是給人吃的麼?”一聲呵斥從身旁一張飯桌上傳來,幾個日本人正在那裡對着面前一桌子的菜發脾氣,其中一個看起來似是領頭人的猥瑣傢伙正狠狠的呵斥着身旁站立的女服務員:“不是說你們餐館做得是正宗的中國菜麼,怎麼吃起來一點中國菜的味道都沒有?叫你們經理來,我要你們賠償我地損失!”
那女服務員弓着腰連連道歉:“對不起,先生,我讓廚房馬上給你們換上一桌來吧。”
這時候王掌櫃聽到了這裡的動靜,連忙小跑着上來。看是怎麼回事。原來那服務員見這幾個日本人初次來此,並沒有給他們上正宗的國菜,而是按照西方人的要求給他們上了變了料的菜色,誰知道這幾個傢伙大發雷霆,狠狠的呵斥起那服務員來。
王掌櫃問清了事情的原委,馬上堆起一臉笑容,對那日本人說道:“實在是對不住了,先生,我們馬上就給你們換一桌上來吧。這事情是我們的疏忽,我在這裡道歉。”
“道歉,道歉有什麼用?”那日本人卻是不買賬,瞪着眼睛道:“我是來吃中國菜的,你們卻給上了一桌西餐一樣地東西,道歉就有用了麼?我要求你們馬上賠償我的損失。”
見這日本人不買賬,那個長相清麗的服務員就來氣了。她眉頭一皺,略略生硬的道:
“先生。其實這也不是我們餐館的錯,要知道許多外國人都不大吃得慣原汁原味的中國菜。所以只要是外國人來就餐,我們上的菜都做了一些改變,以迎合他們地口味。之前不知道你們要吃正宗的菜色,所以纔給你們上了西化地菜。您看。這樣行不,我們另上一桌菜來免費贈送給你們,算是彌補一下我們的過失。您看行麼?”
“不行!”那日本人指着那服務員地鼻子,叫道:“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上錯菜了就重新換一桌的?今天你們餐館要是不賠償我的損失,咱們就好好地理論理論。”
得,看來這幾個日本人是來搗亂的了。王掌櫃臉上難以察覺的閃過一絲怒氣,強忍着露出一副笑臉,打算繼續跟這個傢伙周旋一下,出來做生意的都是求財,沒必要跟客人鬧僵地,即使這“客人”是幾個難以伺候的小日本。
王掌櫃陪着笑臉,道:“先生,你看,我們也是無心之失,要不我們賠上一桌我們店裡最高規格的菜色,當是我們最真誠的道歉?畢竟,我們都不願意事情鬧大了不是。”
那服務員不高興了,她可沒有王掌櫃這麼好的耐心,現在擺明了是這幾個日本人來鬧事的,她哪裡還能有什麼好臉色?這小姑娘皺了皺鼻子,對王掌櫃說道:“王叔,跟他們這幾個搗蛋的傢伙說些什麼,要依我的意思,直接趕出去算了,哪裡來那麼多的道道。”
誰知道那日本人卻是聽得懂中文,立時找到了發作的藉口,他厲聲大喝了起來:“混蛋!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趕我們出去?你們中國人都是大大的良心壞掉了!”
小日本抓起桌上的餐布,揚手就朝王掌櫃和那女服務員揮了過去,一時間桌
碟連同餐布同時向二人身上澆了過去。那女服務員活,一見不對馬上跳了開去,倒是王掌櫃躲閃不及,被一盤油膩的菜潑在了身上。
那幾個日本人見事情已經鬧了,乾脆就再鬧得厲害一些,緊接着舉起幾張椅子分別朝王掌櫃和那女服務員砸了過去,下手極其狠毒。女服務員一個彈腿踢開迎面而來的一張椅子,再側身讓過另外一張,眼睛看向王掌櫃的方向,果然見他手忙腳亂的堪堪避過一張椅子,卻再也沒辦法讓開後面緊接而來的另一張椅子。女服務員救援不及,驚得大叫了一聲。
這幾個日本人顯然都是會些功夫的,扔出的椅子帶着“呼呼”風聲,若是讓這椅子砸中,估計最少都是重傷的下場。女服務員眼看着自己根本無法救援,只能大叫了一聲:“王叔,小心!”一時顧着王掌櫃那邊,卻忘了還有椅子在朝她砸過來呢。
眼看着這叔侄兩人就要傷在小日本扔出的椅子下,孫文起冷哼一聲,從坐上跳了起來,瞬間彈射到王掌櫃的身前,一腳踢在迎面而來的椅子上。這張椅子立時側飛了出去,與砸向女服務員的椅子撞在了半空裡,化作一堆碎木塊掉了下來。
其他的食客見有人鬧事,登時發一聲喊,盡數“噔噔噔”的跑下了樓,也不是沒有想要看熱鬧的人,只是樓上空間較小,難保打鬥的兩方不會傷着自己,都跑了下去。
幾個日本人卻是想不到還有人敢出來跟他們作對,見孫文起攔下了砸向王掌櫃兩人的椅子,都是怒吼一聲,合身撲了上來,出手就是極其狠毒的招式,全照着孫文起身上的要害而來。只是這幾個人雖然有些不錯的功夫,奈何在孫文起面前卻是一點都不夠看的。
孫文起見這幾個小日本鬧事不說,還下手狠毒,也是動了怒氣。只是考慮到王掌櫃以後還要在這裡做生意,事情大了不好收拾,只想給這幾個傢伙一頓教訓,將他們趕出去就是。
於是,妮娜、蘭迪斯三人以及王掌櫃叔侄兩個就只見孫文起神色輕鬆的幾個動作,幾個小日本便已經慘叫着倒飛了會去,撞倒了幾張桌椅,在地上“嗷嗷”的慘叫不止。孫文起面色一冷,喝道:“滾出去,以後別讓我再在這裡看到你們,否則打斷你們的狗腿!”
日本人都是欺軟怕硬的賤骨頭,見孫文起如此輕鬆的擺平了自己幾人,知道在這裡討不了好,連忙狼狽的爬了起來,準備離開。孫文起眼睛一瞪:“把身上的錢留下來,打壞了這麼多東西,難道還要我來幫你們賠償不成?”
幾個小日本渾身一顫,立刻乖乖的將身上的錢盡數留了下來,卻是足夠賠償餐館的損失了。掏出了身上的錢,幾個人馬上狼狽的跑下了樓,竟是連幾句場面話都不敢留下。
待幾個小日本跑的沒了蹤影,王掌櫃才上前握住孫文起的手,感動的說道:“今天要不是孫老弟,小店被砸都是小事,我們叔侄兩人可是難逃一場橫禍了。如此恩情,可不知道要怎麼感謝孫老弟纔好了。”這王掌櫃此時臉上也沒有多少驚慌的表情,說起話來有條有理,看來也不是一般的生意人,最少他的膽子是不小的。別看他剛纔與那幾個日本雜碎好言相向,那是標準的生意人應該有的表現,沒必要撕破臉皮就儘量讓事情朝好的一面發展。
那個清麗的女服務員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熠熠的打量了孫文起一陣,才毫不在乎的對王掌櫃說道:“王叔,你的脾氣也太好了一些,要我說你剛纔就應該對那幾個日本人兇一點,說不定他們還不敢這樣放肆。嗯,這樣不行,待會兒讓我哥他們叫幾個人過來,不然一會兒那幾個日本人再叫人來鬧事,可就不好應付了。”
王掌櫃眼睛一瞪,道:“就知道一天到晚的打打殺殺,也不想想你爸爸當年是怎麼出事的?不過,這回就依你的吧,還真擔心那幾個日本雜碎再來鬧事呢,若是不做些準備,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遇到孫老弟這樣的人來幫忙了。”
孫文起謙虛的笑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再說,只要還是一箇中國人,都不會放過這事不管的。王掌櫃店裡的菜不錯,我以後可是要經常過來打擾了。”
孫文起也怕這店子被日本人心懷嫉恨,前來報復,若是被砸壞了,以後自己上哪去找這麼好的餐館吃飯?那個清麗女孩找來的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應付日本人的報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