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要做的，就是把情況傳遞給所有的人，然後找一個離開的正當理由。”
“不要把我計算內。”慕離道，“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要離開腦丘星，之後就再也無法回來了，那麼慕離看的東西，可不能放棄，管時間不一定夠用了，但是慕離肯定要去博一博，何況，現的慕離擁有了命運之線這種利器，只要好好經營，任何事情就都有可能。
“本來也沒有把你計算內……”楚風微笑聳聳肩，慕離獨來獨往可以發揮大的作用，這傢伙實是很神奇的傢伙，他那個可以降臨別人的靈魂的靈魂天賦，就很強大。
不過，楚風絲毫也不會妄自菲薄，因爲他也有非常強大的靈魂天賦。
“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看到慕離露出那麼一點疲態，楚風站起來道，“隨時聯繫。”
慕離點點頭，舊東西看着楚風離開，神色有些複雜，他喃喃道：“有靈魂真好。”
如果論計算能力，他絕對比楚風的所有裝備加起來都加強大，他所掌握的知識，也絕對不會比楚風少，但是今天的競賽之，他竟然落了楚風的後面。
“旦夕，能夠看到他的靈魂天賦是什麼嗎？”慕離問道。
“暫時沒有相關資料。”旦夕道，“慕離，你剛剛消耗了大量的魂晶，現需要休息。”
慕離也感覺到了陣陣發暈，他沒有反對，點點頭。
“我累了，我要休息，具體的事務你們問楚風吧。”當那四個被慕離強行徵用的士兵來到慕離的空間時，慕離這麼說，他們四個人沒有絲毫的怨言，立刻就離開了。
慕離確實是累壞了，靈魂降臨本來就源源不斷地消耗他的精力，而他還經歷了一場戰鬥。
不過，他並沒有休息太長時間，幾個小時之後，慕離被孟凝的食物的香味吸引而爬起來的時候，慕離的世界，太陽已經落山。
滿天的星辰已經開始眨動眼睛，孟凝斷崖的邊緣生了一團火，上面支起了一個燒烤架，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兔子一樣的小動物烤成了金黃色。
牛牛的口水差點變成斷崖上的瀑布，很多次都差點伸手去抓那還沒有完全烤好的食物，每次都被孟凝哈哈笑着打了回來。
慕離揉了揉眼睛，走了出去，舊東西無聲無息地出現他的身邊，遞給他毛巾和水，慕離簡單洗漱了之後，來到了那火堆旁，席地而坐。
山風吹來，吹動了慕離的衣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很乾淨，帶點泥土的芳芬，慕離的目光落那燒烤架後孟凝的面上，她的嘴角帶着笑，做火光的映照之下，充滿了神秘。
“慕離。”舊東西來到了慕離的身後，低聲道。
“嗯。”慕離知道舊東西有話對自己說。
但卻依然沒有轉過頭來，反而向後一仰，躺了那還有陽光的餘溫的石頭上。
舊東西看了一眼牛牛，牛牛此時已經站起來，跑到一邊去追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蟲子去了，他的大塊頭想要抓到那小小的蟲子，實是有些困難，惱怒之下，牛牛又開始掏出自己的麻痹槍亂射了。
“有什麼想要說的，就說吧。”慕離道。
“慕離，你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你的這座山崖下面，有着一個地穴，孟凝說那裡是古墓……”
慕離點了點頭。
舊東西曾經提起過自己的身世的問題，慕離當然不可能忘記。即便自己的基因序列某些程度上來說，和人類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自己很可能不是人類。
“慕離，如果你真的是光族人，能不能賜予我靈魂？”舊東西道。
慕離睜大了眼睛，看着舊東西。
“花先生曾經說過，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麼生物能夠賜予別人靈魂的話，那麼一定是光族人。”舊東西道，“慕離，我真的很想擁有靈魂……如果我有了靈魂，我願意爲您奉獻一切。”
“哪怕是奉獻出你的靈魂？”慕離看着舊東西。
“是。”舊東西道。
“那是爲了什麼？”
“我想知道，靈魂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爲什麼擁有它，就會變得那麼偉大。”舊東西道。
慕離看了舊東西兩眼，道：“抱歉，我無能爲力。”
這還是慕離第一次對人說抱歉。
“慕離……”舊東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慕離又道，“我記得你說過，花族人讓你帶着光石去找光族人？”
“是。”舊東西道。
“那是不是說明了，光石和靈魂有什麼關係，賦予別人靈魂，必須要用到光石？”慕離道。
“有這個可能。”舊東西道。
“那麼，你給我一顆光石，我或許能夠給你肯定的答覆。”慕離道。
舊東西看着慕離，慢慢道：“真的？”
慕離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這個世界上，有四顆本來就屬於你的光石。”舊東西道，“我一定會爲你奪回來的。”
“如果是腦殘星的那些。”慕離頓了一頓，道，“那就算了。”
就算是慕離，也不忍心破壞他們的希望與他們的幸福。
即便是……那些人其實也只是強盜。
舊東西不說話，他岔開了話題，道：“慕離，其實那所謂的薩夫拉之眸，應該也是你的東西。”
“不要說的那麼酌定。”慕離看着舊東西，“我並不認爲自己真的是光族人。”
但是，慕離也無法否認，他至少和光族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是，它早晚都會是我的東西的。”慕離笑了。
“慕離……”舊東西看着慕離，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
慕離便不再說話，孟凝看看這兩個人，嘴角露出了那麼一絲笑容，然後把烤好的食物分給他們。
這兩個人開誠佈公地談一談，或許是件好事。
但是，事情並不像她所想象的那般，向好的方向發展，慕離他畢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曾經是帝王。
“舊東西，如果我不是光族人。”慕離突然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你一直尋找的光族人起了衝突，你會站哪邊？”
舊東西睜大了紅色的電子眼看着慕離，他很難相信，慕離會問這樣的問題。
這種問題，實是太陰狠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作出選擇。
但是慕離沒有絲毫的退縮。
慕離的逼視下，舊東西卻退縮了，他低下頭去，卻無法回答慕離。
“你無法回答？”慕離露出了那麼一絲譏諷的笑容，“那你剛纔是從什麼立場來求我的呢？”
“這麼說吧。”慕離道，“我現正面回答你的問題，我可以看到靈魂，也會吞噬靈魂，但是我不認爲我是光族人，你該怎麼辦？”
這還是慕離第一次正面回答舊東西的問題，他都已經正面回答了，舊東西再不正面回答一下，就太過意不去了。
慕離認爲自己或許和光族人有關係，但是從很大程度上來說，他不認爲自己是光族人，光族人即便是會擬態，也不太可能把自己的基因也變成人類。
但是，他也無法否認，他確實和光族人有關係，他可以看到靈魂，可以吞噬靈魂，這和舊東西所描述的光族人很相似。
他很懷疑，這力量其實是旦夕帶給自己的，或許旦夕本來是光族人的靈魂插件，但是光族人死亡了，旦夕某種特殊的情況下，和自己的靈魂結合，成爲了自己的靈魂插件，而自己的靈魂力量實是太弱小，不足以激發旦夕的用處。
但是這種猜測，沒有人能夠證實。
而且，還有一個謎團沒有解決，那就是自己爲什麼會是人類？
秋羅星上的土族雖然和人類的外表相似，但是他們其實是完全不同的生物，僅僅是因爲相似的進化環境，產生的類似的進化狀態而已。
如果自己是屬於秋羅星的，那麼自己應該是一名土族人才是。
這又是一個謎題，或許這謎題永遠也解不開。
舊東西默默地呆一旁，他的電子眼光芒黯淡，顯然魂不守舍，孟凝看看慕離，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
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慕離似乎很傷心。
“你這個笨蛋。”孟凝心暗罵舊東西，這個時候，怎麼能夠不說話，那不是明擺着打算傷慕離的心嗎？
慕離都已經承認自己能夠看到靈魂，也能夠吞噬靈魂了，哪裡還有不是光族人的道理？
不過，機器人並不是人類，他們還擁有很多人類摒棄了的美德，而且，舊東西不想對慕離撒謊。
本來充滿了浪漫氣息的晚間篝火晚會被這種沉悶的氣氛弄的一塌糊塗，只有牛牛沒有感覺到，依然胡吃海喝，孟凝烤出來的東西，有一大半都進了他的大肚皮。
“慕離。”慕離打算回去休息的時候，舊東西滾動着輪子來到了慕離的身後，“我現說答案，會太遲嗎？”
慕離側頭看着舊東西。
“慕離，我……我站你這邊……”舊東西訥訥道，慕離沒有說什麼，直接進入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舊東西滾動着輪子，來到了慕離的門前，然後轉過頭來，看向了孟凝。
就剛纔，他或許是永遠放棄了得到靈魂的機會。
也或許，他真正得到了擁有靈魂的機會。
誰知道呢？
至少，他選擇了。
“傻瓜。”孟凝橫了他一眼，“這種問題，還用考慮麼？”
舊東西不說話。
“如果你回答的肯定點，就算慕離不是光族人，也一定會幫你得到靈魂的。”孟凝道，“不過你放心，現慕離也會幫你的。”
“我比你瞭解慕離。”舊東西慢慢道。
“是嗎？”孟凝挑了挑眉毛，輕輕笑起來，“我不認爲，一個機器人會比一個女人容易瞭解男人……嗯，即便是小男孩。”
“慕離不是小男孩。”舊東西慢慢道。
“孟凝。”就兩個人擠眉弄眼的時候，慕離突然打開了門，“你把布倫特?布蘭爾尼斯叫來。”
孟凝指着自己的鼻子，想要說什麼，慕離卻又把門關上了。
孟凝看看舊東西：“慕離他……竟然讓我做這樣的事情？”
“你認爲一名男人對你的興趣大一些，還是對我的興趣大一些？”舊東西把剛纔孟凝的話改了改回敬回去。
孟凝無話可說。
“而且，如果是孟凝你的話，一定手到擒來。”舊東西紅色的電子眼上下打量着孟凝，“雖然暴力了點，但是不可否認，孟凝你是一個大美女，如果我是人類……”
“砰！”舊東西的腦袋已經嵌到了慕離的房門上。
收回了手指，孟凝狠狠地剜了舊東西一眼，不過她總覺得，舊東西似乎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
這種動作，也是機器人會做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