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白妙一想到有這種可能,一張臉就白了,她急切道:“我纔是相公的娘子!別人休想嫁給相公!”尤其是白錦那個賤人!
“說的就是呢!”錢氏拉着白妙的手,一臉慈愛關心的說道:“妙兒,你可是有個好相公,這成親之後,誰家還不生氣,還不說個氣話?你別啥事都當真,不然你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我跟你說,這每家的日子都是一樣的,你既是劉家的媳婦兒,那孝順公婆,伺候相公,都是理所應當的,那就是受一點委屈啥的,也是應該啊,二孃勸你啊,你還是回去吧,不然,你惹急了你公婆沒事,在惹急了劉秀才,劉秀才一生氣,將你休了,我看你去哪說理哭去!”
錢氏這麼一說,白妙心中就更加着急了,她連糕點都吃不下了,忙擡頭看着錢氏,低聲道:“二孃,我,我不願意跟相公分開……”
“所以你纔要回去啊!”錢氏拉着白妙的手,溫聲道:“妙丫頭,二孃可是將你當做親生閨女一樣看待的,我還能騙你?倒是你娘……”
說着,錢氏轉頭看了看窗戶外。
此時,只聽外面張氏和崔氏兩家吵嚷的更加厲害,雙方都在咒罵。
錢氏收回視線,看向白妙,幽幽道:“妙丫頭你可是要想清楚啊,若你娘跟劉家真的撕破臉皮,那你日後恐怕就真的回不去劉家了,那你娘可不就是幫你,而是害你啊!”
白妙心底就開始焦急起來,她當然不願意離開劉言郎,可是想到劉老漢和崔氏要賣了自己,白妙又和不敢回去。
可,可錢氏也說了,劉老漢和崔氏說賣了自己興許就是騙騙自己,她不願意和劉言郎分開,她現在還是秀才夫人,若,若劉言郎真的休了自己,那白錦那個賤人豈不是就有機會嫁給劉言郎了?
不!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錢氏看着白妙臉上神色變化,繼續笑着道:“妙兒,二孃可是將你當親閨女待的,還能害你?二孃跟你說的這些,你娘沒有跟你說過吧?”
白妙愣愣的擡頭看着錢氏,搖了搖頭。
錢氏笑着道;“唉,這誰家過日子不是這樣?妙兒,你既然是劉家的媳婦兒,凡事都得忍讓着,知道不?”
“這過日子嘛,就得孝順公婆,伺候相公,你也得聽話乖巧,我相信你公婆還是疼你的。”
說着,錢氏又看了眼外面,緩緩說道:“方纔你婆婆那樣子,我看着,倒像是真的來接你回去的,妙兒,你可要想清楚啊,莫要耍性子,你娘不管你,二孃管你,二孃跟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爲你好啊。”
想到張氏,她只會罵自己,倒是這錢氏,倒真的像是她的親孃一樣。
“妙兒,你可得好好的想清楚,若你離開劉家,那你以後就不再是秀才夫人,還會落得一個被人休的下場,你這日後哪裡還能找個這麼好的婆家?”
一聽被休,白妙心中就又是擔憂,又是急切。
她好不容易纔嫁給劉言郎,咋能就這麼被休了?!她還是秀才夫人!還是劉言郎的娘子!
錢氏細細看着白妙臉上的神情,見她如此,錢氏抿脣笑了笑,看着甚是親和慈愛,道:“妙兒,二孃跟你說的這些話可都是推心置腹的話,這誰家成親都是這樣,你既是劉家的媳婦兒,那就是劉家的人,是秀才夫人,劉家的人咋會對你不好?”
“你看,若他們對你不好,咋還會親自來這裡接你回去啊?”
白妙神色間帶上一絲迷茫,是麼?崔氏和劉老漢是來接自己回去的?他們說賣了自己只是氣話?
是啊,她可是劉言郎的娘子,還剛生了孩子,而且,而且她和劉老漢都……那孩子不管咋說也是劉家的種,他們咋會賣了自己呢?
“妙兒,你可得想清楚啊,不然,你娘要是真的跟劉家的人鬧翻了,那可就害的你被休了你!”
錢氏話落,就見白妙忙起身,滿臉遲疑和焦急之色,喃喃道;“那,那咋辦?”
錢氏笑眯眯的說道;“當然是得跟你婆家人回家啊,不然你還真打算一直住在孃家啊?當然了,二孃是很歡迎妙兒回來的,若是妙兒回來,以後也有人跟二孃說說話了,二孃有了啥糕點,也會給妙兒的。”
白妙聽着錢氏的話,心中只覺很是高興和感動。
她想着,錢氏這些話咋聽都是爲了她好,反觀自己那麼親孃,反而句句都在辱罵自己!她肯定是恨不得自己過的不好!恨不得劉秀才休了自己吧!
越是這樣想,白妙心中對錢氏的恨就更深了。
錢氏見白妙這樣子,笑了笑,溫聲說道;“妙兒,二孃可都是爲了你好啊,來,再吃一塊糕點。”
另一邊,崔氏和張氏正鬧的厲害。
她們二人對罵了半天,也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對着他們白家大房指指點點。
“……大房的,這就是你們不對了,你們家閨女都嫁到劉家了,那就是劉家的媳婦兒,你們咋能讓閨女留在孃家不回婆家啊!”
“就是,就是,白家大房的,莫非你們是想留着閨女在嫁一次?好在收一次彩禮錢?”
這人話落,就聽圍觀的村民都哈哈大笑起來,顯是在嘲笑白高文和張氏。
白高文本就快沒臉了,如今聽到他們這樣說自己,他只覺自己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恨不得找個地縫轉進去!
張氏則對着那調侃的人臉破口打罵道:“放你孃的狗屁!要不是劉家一家黑心肝的要賣我們家閨女,我們咋會不讓閨女走?”
張氏話落,就見周圍的村民神色頓時變了。、
“啥?婆家賣媳婦兒?這,這真是黑心肝啊……”
“對啊,雖說嫁到你們劉家就是你們劉家的人,但是你們賣媳婦兒,那也真是不怕遭報應?”
圍觀的村民對着崔氏和劉老漢就開始指指點點。
“這劉家不是有和劉秀才?這秀才賣娘子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啊!真是新鮮!”
“劉秀才在咋說也是個讀書人,咋能做出賣娘子這種缺德事,真是不要臉啊!”
崔氏和劉老漢聽着這些人的指責,心底又是怒又是怕。
他們本想着將白妙偷偷摸摸的給賣掉,如此也能換點銀子,好還了劉老漢的賭債,屋子也能保住!
誰知道白妙那賤人竟然敢偷偷的跑回來!不然,崔氏和劉老漢也不會從劉家莊趕來大邱村要人!
這賣媳婦兒可不是個好名聲,崔氏張嘴叫嚷道:“你纔是放屁!我們沒有賣人!哼!若我們要賣了媳婦兒,那她咋還能跑到你們家告狀?1”
“就是!”劉老漢也附和着點頭,一雙陰鬱的眼睛死死盯着白高文和張氏,咬牙道:“你們這是血口噴人!這是冤枉我們劉家!快讓白妙出來!跟我們回家!”
張氏朝着崔氏和劉老漢啐了口道:“你們要賣了我閨女,可是我閨女親口說的!你們這兩口子可真是黑了心肝的臭蟲!不要臉啊!”
罵着,張氏就大喇喇的對着圍觀的村民叫嚷起來,只道是自家閨女親耳聽到崔氏和劉老漢在賭坊輸了錢,這纔要賣掉白妙來換銀子。
這一下,崔氏和劉老漢的臉色就更加難看起來。
他們二人知道,白妙那個賤人定是偷聽了他們講話,這才跑了回來!
哼!白妙那個死賤人等着吧!看回去怎麼收拾她!
崔氏心底惡毒的想着,面上當然不能承認了。
“白家大房你們這是亂放屁!我們沒有!再說了!白妙如今可是我們劉家的人!我們咋對她,那也是我們家的事!你趕快將我們劉家的媳婦兒換回來!要是不給人,那,那就將我們的彩禮錢給退了!”
崔氏叫嚷完,張氏和白高文聽到崔氏蠻不講理的話,登時更爲氣怒。
“好個不要臉的崔氏!你們娶了我們家閨女,沒有好好待她,我們不跟你們要銀子,你倒是要跟我們要起了銀子,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狗東西!你們就不怕遭報應?!”
不過一會兒,兩家人就再一次罵起來,罵的話極爲難聽。
崔氏和劉老漢要麼要人,要麼讓白家大房換銀子。
白家大房自然不會給劉家銀子,劉家本就欠了他們不少銀子,張口要起來,那崔氏和劉老漢直接不承認白家大房對劉家和劉秀才所做的一切,反而是污衊白家大房見錢眼開,不要臉!
這一下,可是真的氣壞了白高文和張氏。
“還錢!不還錢就將人給我們交出來!”崔氏叫嚷道。
“呸!你們先還了我們家的銀子!”
這劉家和白家大房本是親家,誰知兩方竟在外面叫罵起來,鬧得好不厲害。
白高文只覺丟人的狠,見崔氏和劉老漢如此蠻不講理,也不想在多爭辯,低吼道:“滾!滾出我們家!”
“想得美!還銀子!”崔氏也不甘示弱。
就在這時,錢氏拉着白妙走出來,白妙一看到面色猙獰的崔氏和劉老漢,身體抖了抖。
“誒呦,這是幹啥呢?有話好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