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漢咳了幾聲,也轉眼看向白高忠,喘着氣道:“老三,你娘得對,你釀醋是一把好手,你們也不像是你他們就靠着種地過活,你若是有錢就先拿出一些,等爹看了病,日後會還給你們的……”
白老漢是看準了白高忠是個老實頭,也是個孝順的,即使他不願意,可是白老漢一句看病,他就是不想出,也得咬牙出錢。
白了,白老漢和王氏就是欺負老實人!
沈氏氣的不輕,她咬牙瞪着白老漢和王氏道:“爹,既是給您看病,那也不能偏袒,和四弟他們出多少,我們就出多少!”
馮氏也看出這白老漢和王氏豁出臉面了,這是厚着臉皮跟人三房要錢吶!
當下,馮氏也點頭道:“就是這個理兒,現在四弟也不在,不如我們就等四弟來了,再商量要出多少錢。”
王氏黑着臉斥道:“不用了,我和你爹就是跟你們打個招呼,出多少我們有底兒,至於四兒,他去外地做生意了,哪裡能趕回來,再,你爹現在正病,哪裡能等?”
王氏完喘了口氣,也不等馮氏和沈氏在話,就道:“我和你爹知道你們都不容易,可是這生病了總歸是要看病的,二房和三房就各出二兩銀。”
馮氏瞬時就瞪大了眼睛:“啥?二兩銀?娘!您以爲我們的銀都是風颳來的嗎?我們一家給人顛勺得走多少家才能掙回來二兩銀,你們知道嗎?!”
白高忠和沈氏亦是震驚的看向王氏。
“……二兩銀,爹,就咱村裡的郎中給開多少藥材,就能到一兩銀啊!”白高忠脫口道。
白老漢掙扎坐起來,喘着氣瞪着他們:“你們就這錢出不出?!”
馮氏咬着牙,怒道:“沒有!我們哪裡有那麼多錢!”
沈氏也點頭,堅定道:“爹!我們沒錢!”
再看白高忠和沈氏,只見他們二人面色亦是非常難看,白高忠擡起眼看着白老漢,硬着頭皮道:“爹,我們沒有那麼多錢,錦兒眼看就要到成親的年紀,還有守義和守信他們都要成親……”
王氏撇撇嘴:“老三,錦兒不過一個丫頭片,她是嫁人,難不成你還要給她準備啥豐厚的嫁妝?再守義和守信,他們還,要成親也得等上幾年,可是你爹這可不能在等了啊!”
王氏這話的真是難聽,好像白老漢生病看病的重擔,就壓在了二房和三房身上了。
“錦兒是我閨女!她出嫁我這個做爹的當然要給她準備嫁妝!還有守義和守信,若是我們不提早準備,到時候我們哪裡能拿得出給他們成親的錢?爹,娘,我們真的是沒錢了……”
白高忠倒不像以往一般,白老漢和王氏哭一哭,鬧一鬧,就心軟,將家底錢就給拿出來!
他們這段時間,起早貪黑的掙錢,爲的是啥?爲的就是存下錢,能讓白錦風風光光的嫁人,能給守義和守信存下成親的錢!
咬了咬牙,白高忠繼續道:“爹,娘,阿阮得對,你們手裡有兩畝地,若是真沒錢看病了,就將地賣了給爹看病吧!”
白老漢和王氏心底一個咯噔,他們沒有想到,一向軟弱可欺的白老三竟然敢拒絕他們!
一旁站着的白高武想啥,卻被馮氏一把給拉住。
馮氏轉眼瞪着白高武,低聲道:“你想幹啥?沒聽見三弟啥嗎?咱們沒錢!他們要錢,就跟大房和四房去要!”
這些年,白老漢和王氏偏袒大房和四房不知道偏袒了多少錢!現在又來跟他們要錢!他們咋有這個臉張口?!
白老漢和王氏將田地給了白高明這件事,他們不能明,所以白高忠了這樣的話,他們也就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老三!你這是要逼死你爹啊!你爹現在病了!你們不給你爹看病!你們這是不孝啊!”王氏張嘴就嚎起來。
沈氏面色難看的看着他們,冷笑一聲道:“娘,您這話可就冤枉我們了,咋就是我們三房逼你們了?當初分家,我們三房分到了啥,大傢伙都心知肚明,我們家裡還有三個孩要養活,究竟是誰逼誰啊?”
白高文和張氏至始至終都沒有話,他們就任憑白老哈和王氏跟白家二房和三房鬧,反正他們不用出錢!不定還能收錢!
王氏自知理虧,可是白老漢現在必須得抓藥看病啊!他們的錢和地已經給了白高明,他們又不敢跟大房在要錢,所以只能撒潑死纏着二房和三房。
王氏也不管三房家裡的三個孩要養活,更不管白家三房過得怎樣,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着大腿開始嚎哭起來。
“老三,你爹現在病得只能躺在炕上!你就是這麼孝順我們的?”
“真是作孽啊!老天啊,老頭病了,自己的兒孫都不管!我們死了算了!!”
白高忠面色蒼白難看,嘴脣緊抿成一條線。
屋內安靜的落針可聞,王氏叫嚷了一通,還是沒人話!
“老三,老三,娘求求你了,求求你們了!你們得給你爹看病啊!你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爹給病得起不了身啊!!”
王氏從上爬去來,竟是跪到了他們幾人面前。
白高武面色一變,不管他們心中對白老漢和王氏有多少怨憤,可是他們畢竟是他們的爹孃,哪能受的了他們的跪拜?
瞬間,白高文,白高武,白高忠幾個兄弟和媳婦兒也跟着跪下去!
“娘,不是我們逼您!是您逼我們啊!”白高忠心中是又憋屈,又難過,又憤怒!
“娘沒有逼你們!娘就是想讓你們幾個兄弟給你爹看病啊!兒啊!你們都是娘十月懷胎生下的!你們不能這麼狠心啊!”
王氏哭的撕心裂肺,若是外人看去,還真是以爲白老漢是得了啥大病,起不來了!
但實則白老漢也就是咳嗽,身上沒力,在加上他心情不好。
最終,在王氏這麼一通哭鬧下,白家二房和白家三房還是出了錢。
二兩銀,本不是個數目,白高忠和沈氏要賣多少醋,才能掙回來這二兩銀?
白高忠拖着疲憊的身體,和沈氏回了自家的家。
二人一進屋,就見白錦和白守義,白守信圍上來。
他們幾個沒有去上房,而那邊的門也緊閉着,所以,他們並不知道上房那邊發生啥事。
但是看白高忠和沈氏的面色,就知道,上房那邊定是又爲難爹孃了!
可是他們已經分家了!白家上房那邊咋還能爲難他們三房?
沈氏坐在木墩上,就開始抹眼淚,聽見白錦和兩個兒關心的詢問,沈氏終究是撐不住的哭起來。
“錦兒,爹孃好不容易給你攢了點嫁妝沒了……”
白家上房那邊就像是吸血的水蛭一般,總是在想方設法的要掏光了三房的家底錢才甘心!
白錦聽了沈氏的述,也大致明白了。
她神色微沉,吸了口氣,溫聲安撫道:“爹,娘,我不要嫁妝,你們別傷心了。”
沈氏抹着眼淚搖頭,白錦是他們第一個孩,更是自就疼愛的閨女,他們兩口,一心想着多掙錢,給錦兒多存下點嫁妝錢,讓她風光出嫁,將來在婆家也不會受欺負,誰知……
“可是,我們也不能一直這樣當傻了。”白錦面色平靜,眸中閃着堅定而沉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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