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裡唯一的chuang上,女人已經睜開了眼,湛藍的眸子滿是驚恐,成串的淚珠子不斷從眼角滑落,她咬緊嘴脣,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響,身子在被子下面簌簌發抖。
很難想象,她那麼虛弱的身子居然也能抖起來,肯定是嚇壞了!
夜上去看看心電圖等儀器,對蒼狼說:“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需要安靜休養。”
蒼狼點點頭,只是看着那個女人不置一詞,面無表情。
女人的視線在幾人身上來回轉,躲躲閃閃,明顯帶着戒備,卻虛弱的連表示反抗都不能,只有默默流淚。
影對女人說:“你是被左輪小口徑手槍的子彈所傷,幸好沒有擊中心臟,子彈已經取出,你別害怕!”
影的本意是秉着醫者的職業操守安撫傷着,但是被蘇子秋訓練出來的人,一切都毀在那張冰臉上,女人看見chuang前站的四個黑衣人,早就嚇得不行,這特麼就是電影中黑/社會的裝扮不是嗎?
可憐的夜影玄叱,明明美豔動人玉樹臨風,全被那張毫無情感表示的臉給毀了。
蒼狼揮手示意四人退下,一旁的林恩趕緊上來,充分賣弄他那張和善的俊臉。
“我叫林恩,是我們救了你,你別害怕,看,你失血太多,我們正在給你輸血,你放輕鬆,我們不是壞人。”
“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嗎?”石巖表情鬱悶的進來,一開口語氣就很衝,他就特別煩躁不管蒼狼走哪裡,林恩就跟影子的似的跟到哪裡,有他什麼事?
石巖擠到女人面前,擰着眉頭粗聲粗氣的說:“女人,你是我救的,別哭了,沒人會把你丟進海里喂鯊魚。”
女人被石巖弄得一愣,還真忘記了哭,眼淚關在眼眶裡,就像兩眼碧泉,倒也別有一番驚心動魄。
見女人終於不哭了,蒼狼淡淡的開口:“名字!”
女人把視線重新落回蒼狼身上,她一睜開眼就發現一個特別俊美的男人在看着她,害她一度以爲進了天堂,心想天堂果然美,連裡面的男人都傾城絕世。
但是等她的意識漸漸清醒,傷口的劇痛也開始提醒她,這裡不是天堂,這個俊美的一塌糊塗的男人也不是天使,也許是惡魔,因爲她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肅殺的,冰冷的,不同於普通人的氣息。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不好惹,也許就跟那些殺人魔鬼一樣,於是,她嚇得哭了。
“問你叫什麼名字,說話!”石巖沒好氣的打斷女人對蒼狼的注視,媽的,男人都趕不完,再來一個女人,還要不要他混了?
石巖表示很蛋疼!
“你們可以叫我馬笍!”女人虛弱的說,看着石巖的眼神怯怯的,不是怕,就是怯怯的,帶着小心翼翼。
蒼狼看了眼石巖又看了看馬笍,然後轉身就走!
這是……問完了?石巖拍拍林恩的肩膀:“這裡就交給你了,接着問!”
林恩好脾氣的笑笑:“沒問題!”
玄給蒼狼從飛機上搬了把椅子,剛坐下身後就傳來腳步聲,蒼狼頭也不擡的說:“在我徹底發怒之前,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夜影玄叱轉頭對石巖報以眼神上的同情,這當然是石巖自己的領會,從夜影玄叱的臉上,他實在看不出他們四人在表達什麼意思,嘲笑?同情?落井下石?
石巖在蒼狼對面停下腳步,高大的身體擋住了蒼狼遠眺的視線,毫不意外迎上蒼狼冷酷的、帶着寒意的視線。
“你不吃點東西麼?”石巖把牛奶和麪包送到蒼狼面前:“先吃點吧,總不能餓着肚子想辦法!”
“滾!”
石巖彷彿沒有聽見,反正在夜影玄叱跟前丟人也習慣了,他也覺得無所謂。
他把牛奶盒子打開,遞到蒼狼的嘴邊,蒼狼頭一偏,眼神驟然一冷。
石巖裂開嘴,特無賴:“你信不信我餵你?”他的聲音有點大,故意讓夜影玄叱四人聽見,並且把那個“喂”字咬得特別重。
蒼狼翹着二郎腿,就那麼冷冷的看着石巖,聲音冷的直掉冰渣:“我沒心情陪你玩,再說一遍,滾!”
“我是在玩嗎?你沒看出我很認真嗎?我……”石巖說不下去了,因爲,蒼狼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捏了一把槍,槍口正對着他的腦門。
“你真以爲我不會殺你嗎?”蒼狼打開了保險,食指扣上扳機。
夜影玄叱四人面面相覷,卻沒人開口阻止。
石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最終變成一抹自嘲:“開吧,我沒有去想你會不會敢不敢,我只知道我自己要不要,蒼狼,我要你!”
夜影玄叱表情同時一滯,隨後看向石巖的目光全部充滿了讚賞,有氣魄有擔當的敢說敢拼的男人,纔是真男人。
蒼狼的表情卻更加的冰冷,他瞳孔猛縮,簡直覺得石巖可惡至極,他輕飄飄一句我要你,他以爲他就能要的起?
笑話!他蒼狼,沒人能要的起!
可惡,可惡,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就這麼可惡?
“你找死!”蒼狼氣得手指泛白,真恨不能一槍崩了他。
石巖突然上前一步,把手裡的麪包丟進蒼狼懷裡,指着自己的胸膛:“開槍,你朝這裡打!”
“嘭!”一聲槍響劃破長空!
石巖整個人呆住,就在剛纔,他分明感受到子彈擦着他的頭皮飛出去,那種似乎要燃燒的熱度讓他彷彿看見那顆子彈從他的腦門噗嗤一聲鑽進他的大腦……
那是來自死亡的威脅和……瘋狂!
蒼狼仍舉着槍,與石巖僵持着。
夜影玄叱嚴陣以待,雖然他們欣賞石巖,但是卻不會允許石巖欺負他們的老大,一點都不行,當然,調/情什麼的不算。
大概五秒之後,石巖回過神,他又上前一步,一把揮開蒼狼的手槍,手裡的牛奶被他摔在地上,雪白的奶液灑出來浸入泥土。
石巖張開手臂撐在椅子的扶手兩邊,把蒼狼困在臂彎裡,他的臉色有點猙獰,氣狠了。
媽蛋,這人居然真敢開槍!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手下留情或者稱讚一下你槍法的精妙?”石巖也冷笑,貼上蒼狼的耳朵,神態曖/昧極了:“你知道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想操/你!”
蒼狼身體還沒動,石巖突然起身退開站在三步開外,摸着下巴說:“你等着,這一槍我早晚跟你算!”
庫瑞和巴里聽見槍聲這才趕過來,庫瑞一副看戲的神情,嘴裡卻叫着:“怎麼了?怎麼了?誰走火了?”
石巖友情提醒:“你們老大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建議你現在有多遠滾多遠。”
庫瑞腳下急剎車:“對對,老大一定是在擔心秋,我還是不去打擾他老人家了,話說秋絕對會沒事的,我還沒見過能制服他的人,敢挑戰秋,就得做好被解剖的思想準備,不知道哪個倒黴鬼碰秋手裡了。”庫瑞拍胸脯保證:“老大跟秋的默契就連上帝都捉摸不透,他們一定在想辦法讓對方死無葬生之地。”
石巖停住腳步看了眼又進入沉思狀態的蒼狼,頓時無比後悔,媽的,你在心急什麼?人家正在爲兄弟焦頭爛額你就跟海里那些吃了興奮/劑的鯊魚似的,你憋着能死麼?
石巖恨不得甩自己兩耳光,這人一犯起混來,真是人神共憤,狗都厭惡。石巖算是看清楚了,蒼狼還是捨不得他,否則換了別人,剛纔那一槍絕對不脫靶。
看看,關鍵時刻還是林恩懂事呀,石巖,你傻/逼了吧?
石巖在心裡把自己痛罵一陣,保證儘快恢復正常,神經病得治,否則就會變成絕症!
巴里看見石巖倒黴的樣子樂得不行,石頭坐在他頭上,也跟着嗚嗚,明顯是在嘲笑石巖。
石巖目不斜視從巴里身邊經過,走到巴里身後時突然大叫一聲:“兒子!”然後擡腿就是一腳。
巴里沒想到石巖居然這麼幼稚搞偷襲,一個不防被石巖踢了個狗吃屎,他頭上的石頭早在石巖叫那一聲之後第一時間拋棄了巴里跳進石巖懷裡,一獴一人兩父子大笑着揚長而去。
“巖,去你/媽的!”巴里吐掉嘴裡的草,氣得直捶地。
一直到夜幕降臨,魚羣才漸漸停止瘋狂,不過,要想離開這個島,也只有等明天。
這將是一個十分折磨人的夜晚。
石巖沒有去問蒼狼或者庫瑞劫持蘇子秋的人是誰,既然蒼狼讓他和林恩參加這次行動,就說明他自有打算。
並且石巖隱約感覺到,這次事件絕對不是衝着隼或者蒼狼去的,而是與得文和核引爆器有關,至於爲什麼會把這兩個事件聯繫在一起,石巖自己也說不上來,這僅僅只是他的直覺。
有人已經灑下了一張網,不管是石巖還是蒼狼,或者身份詭異的林恩,他們僅僅只是棋子,對方最終的目的只是得文和他手裡的致命武器。
石巖相信,他會和蒼狼甚至林恩遇上,不是巧合,而是必然。大家雖然面上還蒙着一層紗,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身份的揭開,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野狼在空曠的草地上生了一堆火,大家圍着火堆遠遠坐着,無聊的看星星。
可巴島四面的海里除了鯊魚現在沒有別的魚類,害他們想釣魚上來燒烤都不行。
飛機的冰箱裡有牛肉,野狼和林恩弄了一大盆子,已經醃好,只需串起來燒烤。
石巖仰面躺在草地上,嘴裡銜着一根野草,石頭趴在他的肚皮上睡覺。
大家都沒說話,只有火堆不時發出噼啪的崩裂聲。
烤肉的香味漸漸傳來,巴里和庫瑞也相繼加入。巴里永遠都是話最多的,然後就是庫瑞,有這兩隻在,你就別想清淨。
石巖轉頭,火堆的另一邊,蒼狼坐在椅子上,腿上攤着筆記本,已經不能用的東西,石巖不知道他在鼓搗什麼。
自從中午那一槍之後石巖就沒再上去討嫌,只是遠遠地看着,就如同此刻。
蒼狼的臉在火堆裡跳躍,石巖看不真切,心裡跟被石頭撓過一樣。更讓他覺得操/蛋的是,林恩烤好了一串肉給蒼狼送了過去,他看見蒼狼擡起了頭,笑了一下,輕聲說了謝謝。
他的脣比牛肉還美味,他的脖頸比白瓷還迷人……
巴里也烤好了一串肉,第一時間給石巖送過來:“夥計,哥疼你吧?”
石巖一把奪過來,也不管燙不燙就咬了一口,然後把石頭從肚皮上掀下去,提着肉朝飛機走去。
“你幹什麼去?快來吃烤肉!”
石巖頭也不回的大聲回答:“看美女!”媽的,說完才發現自己特麼地又作死了,石巖,你還是趕緊被牛肉噎死吧你!
剛爬進飛機,裡面就傳來嚶嚶的哭泣聲。
石巖腳下一頓,林恩從馬笍那裡瞭解了事情的經過,這是一個苦命的妞。
馬笍今年二十三歲,在城裡上班,她的父母就在海邊打漁。今天是週六,她特地趕回來陪父母的。
馬笍一家跟鄰居一家一起出海捕魚,誰知剛到達捕魚的地方就碰見了一夥*,那是一夥有着黑/社會背景的社會敗類,見馬笍長得漂亮就起了色心,雙方爭執起來。
馬笍的父親先動手打人惹怒了那些人,他們開槍把馬笍一家和鄰居一家全部殺害,馬笍親眼看着他們把她已經斷氣的父母扔進海里,卻無能爲力。
最後馬笍被逼得瘋了,撲上去撕咬那個開槍的人,那人一不做二不休朝馬笍開了一槍。
出事的地點就在可巴島北面一處有人居住的島嶼附近,那邊的島嶼海拔比較高,形成南北通向,馬笍的船就是從那邊飄過來的,因爲順風,所以幾個小時就漂了過來。
石巖有點猶豫要不要進去,安慰人他不在行,但是不聞不問也不好,畢竟他都聽見人家哭了。
馬笍的臉已經恢復了一些血色,看起來好很多,石巖就站在艙門口看她抹眼淚,有點尷尬。
“咳咳!”石巖過去抽了椅子坐下來,他手裡還捏着一串烤肉,索性幾大口吃了,把竹籤扔進垃圾桶才悶聲對馬笍書說:“他們說你還不能吃肉,餓不餓?”
馬笍有點傻眼,這個有着英俊面孔的亞洲男人似乎不喜歡她,女人都是敏感的,她感覺的到。
“是你救了我,我還沒向你道謝,謝謝你!”馬笍鼻子紅紅的,淚眼汪汪,看上去楚楚可憐。
石巖沉着臉,其實他對馬笍沒有任何意見,就算馬笍不小心多看了蒼狼幾眼,他還不至於小心眼到這種地步,他是真的不習慣與女人接觸,黛比,颯,凱,甚至是夜影就算了,石巖可以不把她們當成女人,當成夥伴更好。
但是眼前的馬笍是完全不一樣的女人,不對,應該說馬笍纔是正常的女人,不管是表情還是穿着以及行爲舉止,都是實實在在的女性,沒有彪悍的手段,不會動不動就要人命,看上去柔弱嬌嫩。
石巖覺得對着這樣的女人冷臉簡直就是一種罪過,但是不好意思,他不太會憐香惜玉。
“救你的還有巴里和野狼!”石巖淡淡的說,突然朝馬笍伸出右手:“我叫石巖,很高興認識你!”
馬笍一愣,石巖的臉繃得緊緊的,實在看不出他有多高興。不過馬笍還是擡起手跟石巖握在一起,大方的看着石巖的眼睛:“我也是!”
石巖手上緊了緊,然後淡淡的放開了馬笍的手:“你好好休息,別難過了,明天我們會想辦法送你回家。”
馬笍紅着眼眶,黯然神傷:“我已經沒有家了!”
石巖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只能嚯的一聲站起來:“你哭也沒用,想辦法好好活着才最重要,我們廢了那麼大勁救你,不是爲了讓你傷心難過,想想你父母,你應該爲了他們好好活着。我走了,你休息。”
剛走到艙門口,身後傳來馬笍虛弱的聲音:“巖?”
“還有什麼事?”
“我想上廁所!”
“……”石巖微囧,他可不像這些人豪放:“我去找人過來幫忙!”
草地上人們的進食還在進行,石巖過來的時候林恩正在跟蒼狼說話,兩人討論的興致勃勃。
“夜影,馬笍要上廁所!”石巖在蒼狼旁邊的地上坐下來,絲毫沒有自覺打擾了別人的談話。
林恩看了眼石巖,對蒼狼說:“你要啤酒嗎?”
“不了,橙汁吧,你烤的肉太好吃,我有點撐!”
“哈哈,下次有機會我給你做巴西烤肉或者韓國烤肉!”
石巖嘴欠的插話:“你不是地質學的教授嗎,原來是從c國新東方畢業的啊!”
林恩和蒼狼同時轉頭看石巖,新東方是個什麼東西,他們明顯不懂啊!
石巖沒有向兩人科普新東方的強大,拔了一根野草銜在嘴裡。
蒼狼擰了一下眉,又有一撮小火苗被點燃了。
林恩總算識趣了:“你們聊!”
見林恩走了,石巖把嘴裡的草吐掉,屁股挪到蒼狼旁邊,朝着飛機的方向擡了一下下巴:“你怎麼看?”
蒼狼眼眸深了深:“我說過,所有接近我的人都可疑。”
“但是她並沒有主動接近你,是我們把他帶回來的。”
蒼狼立刻說:“沒有主動或者被動,更不分意外!”
石巖想到自己的身份和任務,頓時覺得蒼狼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心裡煩躁起來:“並不是每個接近你的人都有目的,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把別人看得太輕。”
蒼狼神色驟冷:“你是在爲她說話?”
石巖啞口,尼瑪,他到底在說什麼?
不敢看蒼狼的眼睛,石巖撥弄着地上的草,說:“我剛纔捏了她的骨骼,如果她是摸過槍的人,或者練過功夫的人,就算她的手錶面保養的再好,但是骨骼在日經月累的訓練中會發生改變,會變得粗大。馬笍的手我沒感覺到變化,她的手軟若無骨,是一雙正常女人的手。”
“我知道了!”蒼狼淡淡的說,也不再看石巖,視線忽遠忽近的凝視着火堆。
“我會看着她的!”石巖加了一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蒼狼卻起身迎着林恩走去,從林恩手裡接過橙汁,兩人並肩在夜色中散步。
“靠!”石巖重新倒回草地上,肚子上一沉,石頭不知從哪裡躥了過來,吃的肚子圓滾滾的。
石巖一把舉起它:“兒子,去幫你爹守着,林恩敢亂來你就使勁撓他,懂了嗎?”
“呼呼!”石頭圓鼓鼓的眼睛泛着銀光,特別酷,它揚了一下爪子,一溜煙躥了出去。
石巖遠遠地看見蒼狼彎腰把石頭抱進懷裡,終於安心了!
這一晚,石巖在草地上曬了整晚星星,醒來天已經亮了。
火堆已經熄滅,他身上的t恤幾乎被露水打溼,這十月的天氣,又是在海邊,換了別人早他媽進醫院了。
石巖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海,媽蛋,終於消停了。
海面上風平浪靜,只是那片海域仍舊是紅色,昨天那些鯊魚一直興奮到晚上,有些在廝殺過程中受傷的鯊魚也難逃被蠶食的厄運,這些大傢伙徹底把這附近變成了死海。
身後傳來腳步聲,石巖回頭,是蒼狼。
“它們大概已經離開了!”石巖說。
蒼狼走到涯邊,面色很沉重:“它們還在海底,沒有離開。”
石巖回飛機上取了一塊牛肉,揚手從崖上拋進海里。他和蒼狼驚駭的發現,當牛肉還在半空,海面下就開始涌動起來,海水打着旋兒,彷彿下面有隻怪獸,它在吸食着,似乎要把整個大海都吸進肚子裡。
只聽嘩啦一聲巨響,兩頭大白鯊同時從海里躍出,其中一條張嘴含住了那塊牛肉,另一條一口咬在了前一條的嘴巴,兩條大傢伙撕扯着跌進海里,濺起數丈高的浪花。
石巖倒吸一口涼氣,媽的,這些傢伙到底什麼時候離開?
“至少一個月,這片海里的鯊魚纔會離開回到鯊魚之城。”蒼狼說。
石巖明白了,這些傢伙就算是海里沒吃的了,但是還有同類,那麼多大大小小的鯊魚,足夠他們廝殺,估計只有等這海里的血腥味淡去,它們纔會離開吧。
“那我們該怎麼辦?”
“只有等!”
沒錯,除了等還能怎麼辦?飛機飛不起來,那小破船一下海就會被咬碎。
蒼狼看了眼石巖,說:“我的人肯定會四處搜尋我們,今天之內應該會出現。”
蒼狼說的沒錯,下午一點,一架飛機停在了可巴島上。機門打開,從裡面下來兩人,垂手立在一邊。
這兩人是野狼的手下,野狼二話不說,上去一人一腳,直接給人踹趴下:“整整三十個小時,你們是不是想去海里跟鯊魚比賽游泳?”
噗,巴里噴了,野狼這明顯是在泄憤,果真是有什麼樣的老大就有什麼樣的手下,野狼酷歸酷,原來也是個小心眼,巴里表示,他雖然身材不夠高大,但是別的地方都大,比如,心眼兒!
飛機直接飛回隼的基地,沙姆島。
蒼狼一回到基地就躲起來,忙的不可開交。
馬笍也被安置在沙姆島養傷,沒有人再問她的事情,怕引起她難過。
石巖和庫瑞野狼開始做各種準備工作,每個人都清楚,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沙姆島整個都是隼的地盤,到處都佈滿了眼線和監控。
以前這裡也許是蠻荒之地,經過四年的改變,現在這裡從外面看絕對是度假勝地。島嶼分成兩半,一半在進行採礦作業,另一半則是隼的基地,建造的低調又奢華的別墅羣,傍海而建的訓練基地,美麗又富有生機。
“操,這個地方我喜歡!”巴里看着一隊妖嬈而過的女人留着口水。
“她們都是殺手,你敢上嗎?”石巖對巴里隨時隨地發情抽風的做派很無語。
“不敢!”巴里使勁搖頭:“不是怕她們要了我的命,是怕她們切了我的寶貝。”
“操性!”石巖嗤之以鼻。
巴里慫恿石巖:“我等你拿下蒼狼!”
“操,你等着!”石巖這牛皮吹得很心虛,他現在是連蒼狼的身都近不了,拿下?早吶!
蒼狼一個人進了密室,夜影玄叱和颯都守在門外。
那朵黑玫瑰又出現了,蒼狼死死盯着那朵玫瑰,眼眸冰冷。
“是他們乾的,對不對?”蒼狼問。
“是!”電腦裡面的男人回答。
“秋在哪?”
“維克拉!”頓了一下,那邊的人忍不住追問:“你真的要去?”
“必須去!”
“如果我命令你不許去呢?”
“我非去不可,我不能拋棄秋!”蒼狼的神情異常堅定。
電腦那邊的人又陷入沉默……
“魅,你應該知道,爲了培養你,我們花費了太多心血,一個隼沒有了,我們還可以創建第二個,我的意思,你明白?我們希望你……”
“閉嘴!”蒼狼厲聲打斷對方:“我說了,我非去不可,我不會拋棄秋,不會拋棄隼的任何一個人。是,你們培養了我,但是我培養了他們。”
“……魅,你別忘了,我是你上司!”
蒼狼冷笑:“上司又怎麼樣?比起秋,你也只是我上司!”
電腦那邊的人又頓了一下,似乎蒼狼的尖銳扎中了他的心臟,他的聲音顯得很難過:“我以爲,你至少把我當親人。”
蒼狼繼續冷笑:“那也得你先把我當做親人,而不是……工具!”
“魅,別這麼說,你知道,你就像是我的女兒。”
“噢,謝謝!”蒼狼開始不耐煩:“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需要幫助嗎?我可以提供……”
“不需要,謝謝,我想我的隼已經足夠強大,我們會自己救出秋的,你只要負責提供準確的信息就行!”
“魅,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很多,合共會已經隱忍了這麼多年,這一次,他們不會再忍。上次被你們暗殺的布萊爾和布蘭登,我們估計他們只是合共會引你們出洞的棋子,只可惜我們到現在纔想明白這一點。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核武器,還有你和隼,你和隼是他們最大的威脅。”
“還有嗎?比如合共會的首腦人物,你們查出來了嗎?他們下一步計劃,除了尋找得文消滅我和隼還有什麼?你們知道嗎?”
“這些暫時還沒線索!”
蒼狼毫不客氣的說:“那你還在廢話什麼?”
“魅……”對方還想再說什麼,蒼狼已經砰的一聲合了電腦。
合共會,就是那個以骷髏戒指爲標誌的神秘團伙,這是一幫由反/動分子勾結而成的對e國政府一直滅不乾淨,反而越來越強大,現在已經成熟,直接開始威脅e國政權。
就像蒼狼自己說的,他和隼就是e國用來對付合共會的工具。
蒼狼關了電腦就出了密室,對颯說:“準備一下,一個小時後出發!”
維克拉是沃克羣島最西面的一個比較大的島,植被比較茂盛,無人居住,地貌非常複雜。
蒼狼知道,對方肯定在那裡佈置了天羅地網,就等着把他和隼一鍋端。
哼,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勢必要闖一闖。
毫不意外的,林恩聽到出發的消息,立刻對蒼狼說:“我也去!”
巴里立刻就噴了:“教授,你會開槍嗎?”
林恩瞥了一眼巴里:“咱們可以抽空比試一下。”
“噢,上帝!”巴里誇張的表演着什麼叫做茅塞頓開:“操,我忘記了教授是非一般的教授,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還能上戰場,全才!”
林恩呵呵一笑:“多謝誇獎!”
巴里一愣,轉頭問石巖:“我剛纔誇他了嗎?”
“誇了,誇成了一朵花!”石巖冷冷的看着林恩,這個男人是要表明身份了?
爲什麼?
演不下去還是不想演了?
不對,這個人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想演,就如同石巖他自己!
石巖想到這裡,看着林恩的目光更深邃了,他清楚他不想演的原因,因爲他的心他控制不了,那麼,林恩不想繼續演的原因呢?
難道跟自己一樣?
媽蛋!
庫瑞對於林恩要跟着去也表示不贊同:“我們是去救人,如果你沒有自保的能力,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你可以留在這裡。”
林恩對蒼狼攤攤手,很熟稔的笑着說:“你看,他們果然小看了我!”
蒼狼點點頭:“去吧!”
石巖瞳孔猛地一暗,這兩個人之間,何時這樣熟悉了?竟好似旁人再也無法插入,就連庫瑞都好像變成了外人。
庫瑞明顯也注意到這一點了,他的視線在蒼狼,石巖,林恩之間轉了一圈,聰明地閉上了嘴。
夜剛給馬笍檢查完傷口,過來對石巖說:“她請你過去。”
巴里痞氣的吹氣口哨:“快去跟美女告別,記得溫柔一點。”
石巖狠狠瞪一眼巴里,繃着臉進了馬笍的房間。
馬笍看起來好了很多,能坐起來靠在chuang頭了,見石巖進來,她揚起了燦爛的笑臉,這是一個樂觀大方的妞。
“聽說你們要去救人?”馬笍眨巴着藍眼珠子,看起來古靈精怪的,與昨天的那個悽苦可憐的妞截然不同,但石巖敏銳的察覺道她在故作輕鬆。
“你不用害怕,這裡的人會好好照顧你的。”石巖向來直來直去,沒心情逗小姑娘開心。
果然,馬笍的笑臉暗淡下來:“可是你們都不在,這裡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你也不認識我們!”石巖半開玩笑的說:“你不需要認識他們,只要命令他們就好,這沒問題吧?”
“你們……是什麼人呢?壞人嗎?”馬笍問的有點小心翼翼,緊張的看着石巖的臉色。
“你覺得我們是壞人我們就是,覺得我們不是就不是。”
“那我覺得你們不是壞人!”馬笍又開心起來,話也多起來:“儘管你們看上去,呃……不像好人,但是我還是覺得你們不壞,比如那個美得像女人一樣的男人,我都不敢看他的臉,是敬畏,也是怕褻瀆他的美,噢,上帝,他怎麼會那麼美?”
石巖的臉色立刻冷下來:“你喜歡他?”
“噢,不不不!”馬笍連連擺手:“沒有一個女人敢站在他身旁,跟他比起來,就算是最美的玫瑰也會黯然失色。”
“夠了!”石巖厲聲阻止馬笍說下去。
馬笍嚇了一跳,手壓着胸膛:“怎麼了?你不高興了嗎?”
“我要出發了,你好好休息!”石巖嚯的一聲站起來,馬笍如果再說下去,他絕對會動手揍人,媽蛋,那樣就會有失男人風範。
“噢,好吧,你小心一點,一定要注意安全。”馬笍一手抓着被子,滿臉擔心。
可惜石巖已經走到了門口,沒有看見。
剛從馬笍房間出來,石頭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跳進石巖懷裡,石巖摸着石頭的頭,發愁了。
“兒子,你怎麼辦呢?”
“呼呼,呼呼!”笨蛋,當然是跟着你呀!
“咱們還是去問問他吧!”
“呼呼!”怕老婆,沒出息。
所有人都忙,其實就蒼狼最閒,因爲他根本就不用準備。
哪怕是在隼,蒼狼的身邊也隨時跟着人,夜影估計也去準備了,就剩玄叱兩人一左一右裝酷。
蒼狼正在喝咖啡,聽見動靜頭也沒擡,因爲他知道是石巖。
石巖喜歡穿軍靴,步伐特別沉穩,你仔細聽的時候,就感覺他一腳踏在了你的心臟上。
“兒子咱帶着還是擱在這裡?”石巖一屁股在蒼狼對面坐下,直接劈手奪過蒼狼手裡的咖啡,自己喝了。
蒼狼微微擰了一下眉,招手,石頭就從石巖懷裡蹦到了他懷裡,特別狗腿的用鼻子在蒼狼胳膊彎裡拱來拱去,明顯是在討巧賣乖。
“帶着吧!”蒼狼撫摸着石頭的毛:“這裡它不熟悉,會怕生!”
他的動作很輕柔,神態也非常溫暖,石巖早就發現,每當蒼狼抱着石頭的時候,他身上的戾氣就會自然的減退,這個時候,他會變成一個特別感性的男人,完全沒有王者的神韻,讓人想把他輕輕攬入懷。
當然,這種感覺只有石巖這種不怕死的傢伙纔會有,換了庫瑞或者玄叱,打死他們也不敢想象把蒼狼攬入懷是個什麼滋味。
“嘖嘖,味道真不錯!”石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蒼狼的咖啡煮的很棒,他不是第一次喝了,卻是第一次用蒼狼的杯子喝,感覺就又不一樣。
“你不用去準備嗎?”蒼狼明顯是嫌石巖礙眼,說話都不看着石巖,有一下沒一下的順着石頭的毛。
“我不需要準備,這條命隨時爲你待命!”
蒼狼:“……”
旁邊的玄叱忍無可忍的看了石巖兩眼,石巖高大的形象因爲這句毫無節操的調/情瞬間跌進灰塵裡,掃不出來了。
林恩從廚房端來一個托盤,石巖只覺皺起眉頭,這男人又搞什麼花樣?
林恩獻寶似的把托盤在蒼狼眼前晃了一下:“我煮了八寶茶,你以後少喝點咖啡,喝茶好!”
石巖擡眉:“八寶茶?你們a國人也懂?”
林恩推推眼鏡:“我不懂,前段時間在網上找的,一直沒機會弄。巖,你們c國人在吃喝方面真是特別講究,完全是生活藝術。”
石巖涼涼的說:“你可以去c國當上門女婿,歡迎!”
蒼狼把咖啡壺放到一邊,還真正兒八經端起一碗茶,細細品起來。
石巖真是咬碎了一口銀牙,這個林恩絕對是故意的吧?那麼多吃的喝的,他爲什麼就非要選c國的來搞?
明明一個活生生的c國人就擺在眼前,媽的,這些地道的c國食物卻出自一個老外,這個林恩絕對是故意來找自己的晦氣的。
“味道怎麼樣?”林恩看起來真他媽像一個女婿。
蒼狼點點頭,臉上開出一朵花:“很好,雖然不像我小時候喝過的味道,不過,也不錯。”
小時候?
石巖眼睛一亮,媽的,這個林恩功課是不是做的太好了?
“你不喝咖啡了是吧?我喝!”石巖提起咖啡壺:“你們繼續品茶,不過,聽說八寶茶喝多了上火,小心你那花兒一樣的臉上長痘痘。”
完全無視幾人詫異的目光,石巖提着咖啡壺走了,媽的,小心眼傳染,怎麼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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