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鳴已經經歷了繁忙而又多事的一天,但是王鳴的心裡卻始終無法安寧,他無法把孟婆婆和姚箐雨就這樣留在外城而不顧。
而且看這次兇獸潮的樣子,說不準什麼時候還會再來一次,如果到時候他不在,王鳴真是不敢想象孟婆婆她們祖孫二人將要如何才能生存下來,所以王鳴也顧不得天色漸晚,依然一個人默默的出了獵者訓練營。
王鳴出了訓練營,隨便和街上的行人打聽了一下,就找到了勤務部。
到了勤務部王鳴和值班的人一打聽任樑,值班的人問明王鳴來意後便給王鳴指明瞭任樑家所在,所以王鳴沒有費太多的功夫就找到了任樑的家。
任樑的家住在離內城中心不太遠的地方,由於內城的人口不多,所以這裡人均的居住面積很大,而任樑的家則是一個獨門獨棟的小院,看上去裝飾的也頗爲精緻,看這個房子的外表王鳴就知道,任樑這些年的油水可是沒少撈。
王鳴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院門“啪啪啪”,就聽到裡面傳來任樑的聲音“誰啊?”
“任叔是我,王鳴,今日進城特來看望任叔。”王鳴朗聲道。
“王鳴,我大概知道你小子今天就要進城了,可是今天是第一天事情不少吧!不用這麼着急吧!”任樑一邊說着,一邊把院門打開把王鳴迎了進來。
“這不是和任叔說好了麼,一到內城一定來任叔府上拜見,再一個我今天也有點事想要求任叔,所以這麼晚打擾任叔了。”王鳴話說着非常有技巧,先是把約定和看望任樑說在前面,其次纔是有事相求,這讓人感覺有事相求只不過是順道而爲能更好的接受一些,不會讓人感到厭惡。
“王鳴,你這說的是那裡話,你叫我一聲叔,那我就拿你當子侄看待,那裡有什麼求不求的,趕緊進屋,今天你嬸子下廚,咱們爺倆好好的喝兩杯。”任樑熱情的將王鳴讓到了屋內。
“家裡的今天我大侄子來看我,我高興,你多炒幾個菜,再把我的酒給我拿出來。”任樑剛到屋內就對着後廚嚷嚷道。
“死鬼,當初嫁你的時候你就是光棍一人,哪來的侄子,饞酒你就直說還編什麼瞎話!”說着後廚一撩簾子,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接近四十歲年紀的婦人,雖然婦人上了年紀但是風韻猶存想來年輕的時候也絕對是個美人。
婦人從後廚出來,一眼就看到任樑身邊站着個少年,而且那個少年此刻也正尷尬的看着她,婦人愣了一下,心說:“從來沒聽死鬼說過還有親戚啊?還真有個侄子?”
婦人雖然想不通,但是也不好下了當家的面子,趕緊招呼道:“呦,老任,我還以爲你開玩笑呢!菜馬上就好,你們先聊着啊!”說着,婦人又回到了後廚,客廳裡只留下了兩個尷尬的男人。
“別介意啊!你嬸子被我慣得整天胡說八道。”任樑尷尬的道,這任樑雖然在勤務部過得逍遙自在,但是這家裡卻也有難言之隱。
任樑這個媳婦年輕的時候那也是十里八村數得上的美人,要不是他成爲了獵者,還真不一定能輪得到他。所以任樑對媳婦也是百般寵愛,媳婦也是溫柔如水,而且把家打理的也是井井有條。
可是一晃兩個人已經過了快二十年了,卻怎麼也沒有要上孩子,雖然在極東城,人們已經不拘泥於一夫一妻的制度了,而是鼓勵生育對於婚姻人數倒是沒有限制,不過任樑對媳婦真心疼愛,沒有再找,所以兩個人也過得算自由。
只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原本兩個人好好過日子沒個孩子也就算了,可是任樑漸漸的在男女之事上卻越來越不行了,而媳婦卻在虎狼之年,所以現在夫妻倆時常吵鬧,讓任樑是煩不勝煩。
可是這些他也不便和王鳴講,只好簡單的敷衍一下,一帶而過。
王銘和任樑坐下時間不長,任樑的媳婦就張羅好了一桌子的菜餚,原本兩個人就開火做飯,只不過今天王鳴來了,所以又多炒了幾個菜,任樑要的酒也給端上來了,不管怎麼說在外人面前還是給足了任樑面子。
王鳴既然趕在這個點上來了,也就不再扭捏,在飯桌上任樑問了問王鳴今天的經歷,王鳴也一五一十的把得罪貴族和測試結果的不理想都一一講了出來。
王鳴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有所隱瞞,哪怕會得不到任樑的任何幫助,但是人依然要活的坦誠,如果任樑覺得他沒有相交的價值,王鳴更是不會覺得可惜。
任樑越聽王鳴的經歷越是皺眉,面色凝重似乎也能感覺到王鳴現在的處境不妙。
“得罪人這個暫且沒有什麼要緊的,我們貧民獵者和他們貴族獵者本就不和,而且各有勢力,所以爲了匹馬相信他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可是你這個獵者能力可有些麻煩,你將來的前途可是要有些渺茫了。人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既然成爲了獵者進入了內城就是好事,至於獵者能力嘛?也不要緊,只要你願意叔就幫你轉到勤務部來,有叔罩着你怎麼也能讓你混個溫飽娶個媳婦是沒有問題的。”任樑是確實喜歡王鳴,所以他並沒有把事情關注在相互的利益至上,而是完完全全在替王鳴盤算。
“謝謝任叔!”王鳴知道任樑是毫無保留的替自己着想,心中自然感激。
“都跟你說了別跟叔客氣,再客氣我可生氣了。”任樑一幅詳裝生氣的樣子。
“好好,我不說了。任叔其實對於未來去那我倒不是特別在意,只是我還有一個婆婆和小妹還在外城,我想要把他們接進來。”王鳴也不願意在感謝的話上糾纏,他已經把任樑對他的好記在心裡了。
“這有什麼難的,你明天只要去你們教官辦說一聲,他們自然會給你開轉城手續,你到時候把她們接進來就是了。如果你要是不願意她們住公共院,你就讓她們到我這來,我這裡地方大又只有你嬸嬸自己,多幾個人不怕什麼的。”任樑熱情的道。
“是啊!反正都是女眷在我們這也方便,你叔在勤務部值班,回來的時間也不長,正好有人陪陪我。”沒想到,任樑的媳婦不僅不反對,反而還十分的歡迎,恐怕是自己在家有些苦悶,盼着有人來能說說話。
“這……不好吧?”王鳴有些猶豫,他本來是找任樑幫忙希望問問獸核和虎皮的價格,等明天辦了轉城手續,順便再直接定一個住處,雖然王鳴覺得任樑夫妻很是和善,對人不會差但是讓孟婆婆和姚箐雨寄人籬下,王鳴還是有些不願意的。
“是這樣,任叔,我這裡有一張基本保持完整的魔虎皮和兩顆獸核,不知道這些在內城是什麼樣的價格,能不能換一個差不多的住處。”王鳴內心不願意他的親人寄人籬下,也不願意祖孫倆去住雜亂的公共院,還是打着買個住處的盤算。
“你這幾樣東西在這次兇獸潮的衝擊下,價值是略微有些下降,但是那些商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會給你一個不錯的價錢。”任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他也看出來王鳴的心思了,但是卻不知道怎麼說才能不打擊他。
“是嗎?太好了。”王鳴心想找任樑果然沒錯,畢竟勤務部的一部分油水就是靠着這些東西,任樑出手怎麼可能被壓價呢!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任樑馬上制止了王鳴的幻想,隨手又拿起酒杯,發現沒有酒了。
任樑剛想讓媳婦再去拿點就來,王鳴卻從包裡拿出一瓶酒,遞給了任樑道:“任叔,我給你也沒有什麼好帶的,這個是我們自己泡的虎骨酒,您嚐嚐不光味道不錯,對於多年的跌打損傷,外傷骨痛都有效果。”
“好好,任叔我收了,正好現在就喝這個。”任樑說着把王鳴拿來的酒倒在杯裡,一飲而盡。
“好酒。”任樑打了個酒嗝道。
王鳴有些等不急了道:“任叔,爲什麼不能高興的太早啊!難道這些東西換不來一個住處?”
“換個住處,王鳴啊!你還是太年輕了,這內城可是寸土寸金,雖然這些東西也價值不菲,但是跟內城的房價比起來,還真是不值一提。”
王鳴一聽這話就知道還是自己太天真了,如果內城這麼容易立足,那麼獵者的七大姑八大姨豈不早就都搬進內城居住了,原來不光是獵者身份的限制,就連立足的錢財也與外城有着天壤之別。
此刻王鳴心中嘆道:“唉!還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任樑看到王鳴有些垂頭喪氣,趕緊安慰道:“王鳴,我知道你孝順,但是你現在畢竟還年輕,這些東西拼一拼總是會有的,要有信心。行了,你就聽我的把,公共院的地方太擠太亂了,你明天就去辦手續,等把人接來你就帶到我這來,我這裡夠住又能給你嬸嬸做個伴,何樂而不爲呢?”
任樑這麼說了,王鳴還真是有些無言以對了,這時候任樑的媳婦也說道:“對,你就別猶豫了,你把人接過來就是了。”
面對任樑夫妻的熱情和自己對內城的估計不足,王鳴只好妥協了,答應把孟婆婆和姚箐雨接來暫時借住在任樑家裡。
事情定下來後,王鳴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又陪着任樑喝了一會,太色漸漸的晚了,王鳴也告辭離開了任樑家,回到了獵者訓練營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