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跪在白毛身邊,手中一個木碗,不斷地調和其中的藥物,看到白毛背上的那一道兩尺長的傷口,心都在打顫,碎了一地。
魁忍着心中的悲傷,一邊將藥膏抹在白毛傷口,一邊安慰白毛,說是這次之後一定找來激發血脈之力的聖藥,讓它能夠完全成長,不再用羨慕的眼光看那些激發血脈的乘黃。
只是傷口太長太深,這樣用藥膏抹上,完全不能止住血,魁手忙腳亂地按住白毛的傷口,卻是顧頭不能顧尾,按住葫蘆浮起瓢,弄得魁滿頭大汗,這需要用針線縫起來,可是自己這麼粗大的手指怎麼拿捏得住針,拿斧頭才合適。
心急如焚之際,一隻軟手觸到魁的肩膀,魁回頭一看,焦急的神情還未來得及變化,身後女子接過魁大手中的針線,細心地在傷口周圍灑下麻醉藥,雙手如梭,帶着針線在白毛傷口上縫合,針腳又細又密又均勻,頓時,傷口藏入了長長的毛髮中,只得剃掉傷口周圍的雪白毛髮,纔將藥物封上,綁上繃帶,這些步驟在風紫巧手中,片刻就完成。
看到白毛的傷口已經處理好,魁站起來,搓了搓大手,對着風紫有些不知所措,道:“多虧了你!不然……”
“你啊你,跟我你還客氣,哼,”風紫滿臉笑容,突然雙眉一挑,嬌喝道,“不過,白毛爲什麼還沒醒?”
“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接下來就聽天由命。”魁搖晃着大腦袋,嘆息道,“要是有一張治療符,那就完全不用擔心,只是我們這麼窮,兩人合起來還不到十枚劍齒龍齒幣,哎!”
“剛纔幫我們的一男一女,也是你們乘黃部落的,你看到那隻全部激發血脈的乘黃沒有?”風紫腦海中靈光一閃,提出一個辦法,“既然能夠擁有這種乘黃,想來身上也不會少了治療符,你去借來用用,你們是同族同宗的,應該不難,我這裡還有半張能量符,應該足夠了。”
聽到這話,原本臉色暗淡的魁眼光一閃,頓時有些活色,喃喃道:“好,我們叢林巨人是一家,如果他有,一定能借到,哎,其實我有個小兄弟,他也是個大富翁,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青木,那傢伙富得流油啊,比我們那個支脈部落還要富有!又是宗族部落長老,這傢伙出去幾年完全把我甩下了!哎,好久沒見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
魁說到這裡,臉上出現了燦爛的笑容,又是嘆息,看到風紫聽得直撇嘴,明顯是聽了許多遍的表情,魁摸了摸腦勺,嘿嘿傻笑,就欲去向那名同族兄弟借張治療符。
倏然,一道白光從樹葉後竄出,來勢甚急,魁一把抱住風紫,倒身翻滾到一邊,躲過了這一道原本就偏差很遠的“攻擊”光芒,作爲一名智慧部落的智者,而且還是宗師初階,風紫在魁的懷中翻滾,但眼睛卻一直盯着這道白光,卻發現這道白光是直射白毛的,剛想預警,但此時已經晚了,白光已經沒入白毛體內!
魁大吼一聲,衝向白毛,卻發現白毛身上閃耀着乳白光芒,傷口也急速癒合,就連剪掉的毛髮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竄了出來,更不可思議地是白毛在這柔光中竟然已經睜開眼睛,稍後,蹣跚地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就恢復了常態。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走嗎?風紫這點眼光還是有的,這時已經知道了這一道白光的來歷,嘴中驚道:“治療符!”轉頭看去,正好看到一道長方形的符篆浮在空中,一陣微風吹過,就化成億萬灰塵。
正當兩人疑惑之時,一個豪爽的聲音從林中響起:“魁,數年不見,你可還記得我?”
聲盡人現,隨着樹葉枝條向兩邊打開,一個六尺高的銀甲男子出現在魁與風紫眼前,正是救了他們的青木。
這話一出,魁與風紫面面相覷,莫名其妙。魁皺着眉頭打量着來人的身材與武器,雖然知道對方是救了自己這一行人的恩人,但是自己確實沒有這樣身材和持這種古怪武器的朋友,但這一張治療符的情誼還是需要感謝的,於是道:“首先感謝兄弟的治療符和救助,魁來日一定報答,再者,恕我眼拙,實在是看不出來兄弟是魁的哪位好友!”
銀甲男子哈哈大笑,擡頭看着魁,伸手取下面甲,嬉笑道:“現在,再看看,看看能不能認出我是誰?”
魁眯着眼睛盯着銀甲男子,眼珠一轉,滿臉不可思議,大吼道:“青木你這傢伙,竟來捉弄哥哥!怎麼弄得這番摸樣?”說完大步跨出,奔向青木。
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用盡力氣胸膛互撞了幾次,魁才退後一步,一邊揉胸口,一邊埋怨道:“你這鬼小子,鬼名堂還是這麼多,穿這麼硬的金屬甲跟我撞!”
“哦啊!”看着青木與魁親熱的又是撞又是抱又是捶打,沉悶地聲音不知響了多少次,風紫終於忍不住了,手指在魁的腰間狠狠的擰了一把,魁才反應過來,摸着腦袋,指着風紫,支支吾吾不知怎麼介紹。
青木那還不懂這其中的意思,連忙上前,從腰間扯下一把製作極其精美的組合紋路戰劍,遞向風紫,哈哈大笑道:“知道知道,先前認識了,卻不知原來是嫂子,嫂子好,初次見面沒有準備什麼禮物,這是我自己做的一把劣劍,不值錢的,望嫂子收下。”
這三聲嫂子叫得,魁緊張地看着風紫,風紫卻是兩腮賽桃花地接過了戰劍,沒有否認,這一下魁高興地不知道東南西北,摟着青木,擠眉弄眼地直誇青木做得好,兩人多年未見,這友誼與默契一點都沒有變弱,一個眼神的交流就幫魁定了這個久久說不出口的事情。
“啊!是紋路武器!魁,是紋路武器,比我們在大鎮中看到的那把不知好多少!”風紫跟在兩人後面,白毛挨在青木身邊,青木從腰掏出一顆藥丸正往白毛嘴中送時,風紫剛拔出了戰劍,就發現其中的不凡,驚呼道。
“哼,你這女子,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兄弟青木就是紋路武器的創始人,一把紋路武器算什麼?”魁鄙視地轉頭對風紫說道,神情中說不出的揚眉吐氣,哼哼,看你敢還說我是說謊,敢不信我的話,現在我兄弟就在身旁,哈哈!
說完,手就在青木身上摸來摸去,青木大囧,連忙按住魁的大手,急道:“幹什麼?我有的,你也會有,急什麼?亂摸!”
魁大大咧咧一下,放下手來,心中奇怪,青木怎麼……想到這裡,就看見前面剛好晉入宗師中階的沛玲,又回頭看了風紫,再看青木,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鬆開青木,大步向前,在自己身上摸了摸許久才摸出一件充滿粗獷美的骨飾,走到莫名其妙的沛玲面前,正欲開口,卻發現沛玲睜大眼睛,用一種無辜且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魁頓時就慌了手腳,不知所措,直到青木走來,向沛玲介紹了魁,魁才狠狠地瞪了青木一眼,對沛玲說道:“啊,這位就是弟妹吧,哥哥沒你家青木那麼富有,只能自己做一個禮物,還望不要嫌棄。”說完就將骨飾塞入沛玲手中。
魁的這一手,頓時將青木和沛玲弄了一個大紅臉,青木看一眼沛玲,正好與沛玲擡起的眼神對視,心中如觸電一般,急忙轉開,一把拉住魁走到一邊敘舊,走了好遠,心中還砰砰直響。
青木和魁兩人將各自這些年的一些經歷簡單地講了一遍,免不了唏噓嘆息,當青木說道飛星晶霸去當了金雕王的徒弟,魁就連連嘆息自己的金雕什麼時候才能到手,這傢伙還記得很多年前飛星晶霸剛孵出來的晚上,兩人關於金雕的諾言。
魁在虛空之地與風紫認識,一起尋找金線鼠,一起被金線鼠捉弄,最後也是一起被金線鼠認可,事後相邀一同遊歷大地,經過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到了這裡,沒想到竟在這裡遇到了青木。
等到青木與魁再次回到大道之上,沛玲與風紫正有說有笑的,其餘人的傷也都敷藥包紮好了,都是些皮肉傷,沒什麼大礙。
原本這事已經結束,大家就是各奔東西,只是突然遇到這種奇怪的隱形生物,還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奇特的妖族或是妖孽請來的幫手,誰也不願支身離開,又問了一下目的地,都是去支援被妖孽圍攻的大鎮的,其實在這條路上這個時候幾乎都是這個打算的行人,問這話倒是多此一舉。於是,大家結伴一同走,加上青木與沛玲一共十六人。
這些隱形生物的屍身,青木用寒冰符將這些傢伙凍成一塊一塊的,放在小黃背上,準備去獵士府問一問,這些東西價值幾何,這種奇特的材料,青木可不會放過,一路上幾乎沒有停止研究,這也是由於隊伍中的人數增多,前進的速度也就慢下來,足足走了七天,才抵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