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和工作人員都離開了大廳,相反讓唐術刑等人更自在一些,至少短時間內不用再擔心他們的安全問題,他們也不會再魯莽到重新開門衝入有毒的黃霧之中。
“黃霧像是有腐蝕性”姬軻峰蹲在沒有死但已經奄奄一息的遊客跟前,看着他滿臉的膿瘡。
唐術刑搖頭:“爲什麼只是在面部身體其他部位沒有”
顧懷翼則湊近看着那人面部的膿瘡,緊皺眉頭,低聲問那遊客:“你在外面遇到了什麼”
那人滿臉都是膿瘡,浮起的膿瘡讓他眼睛都無法睜開,只得努力睜開一條縫,低聲迴應道:“沒有,什麼都沒有。”
“沒有”唐術刑湊近那人又問,“你是接觸到黃霧之後變成這樣的”
“嗯。”那人回道,“救我。”
顧懷翼摸出匕首,割開那人的衣服,同時問:“除了面部,你身體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不痛苦,但是很涼,像是薄荷。”那人回答。
姬軻峰擡眼看着唐術刑:“他說自己不痛苦變成這樣了還不痛苦”
此時,顧懷翼已經將那人的衣服完全割開,割開之後三人驚訝地發現,這個遊客從腹部往上的位置全部變成了半透明,能隱隱約約看到其中的內臟,還有大動脈血管,甚至都能看到在其中流淌鼓動的血液。
“我去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唐術刑從揹包中拿出相機來,開始拍下這人的模樣還有膿瘡發病部位。“這是一種毒素嗎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說不定是”
“新型毒品”姬軻峰和顧懷翼異口同聲道,兩人說罷也不去看對方,顧懷翼又搶先道,“這也許是最合理的解釋了,首先是他的頭部開始出現了膿瘡,說明他是吸入了黃霧之後,從面部開始的,緊接着是呼吸道,進入肺部,你們看他的肺部。肺部是最透明的位置。現在像是水晶一樣透明,而且正在朝着下體蔓延。”
唐術刑和姬軻峰開始七手八腳將那人的衣服全部脫乾淨,果然看到那人的身體半透明化開始蔓延至下體,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兩隻手臂和腹部已經徹底產生了變化。
三人一起起身。互相看了一眼。下意識看向對方的面部,擔心這種不知名的毒素或者是細菌之類的東西會傳染,隨後又免起自己的衣袖看着手腕。打開衣服低頭看着胸膛。
“救我,我好冷,我好冷”那人躺在地上,擡起雙臂,臉上的膿瘡越來越大,已經擠滿了整張臉,看起來那些膿瘡就要爆開了一樣。
“散開散開”唐術刑揮手,示意顧懷翼和姬軻峰兩人都散開。
三人不敢再靠近那人,各自都退後了四五米,而求生的讓那人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朝着唐術刑慢慢走去,邁着自己沉重的步伐此時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透明人,朝着唐術刑慢慢走去的同時,整個身體從頭部開始逐漸消失,就像是隱形了一樣。
“我艹”唐術刑一步步後退着,不小心撞到了後面的椅子,直接翻落在地上,顧懷翼趕緊上前將他扶起來,眼前的這種東西比起行屍來讓人覺得可怕多了。
“他還在靠近”左側的姬軻峰只能從那人忽隱忽現的腳踝和腳掌來判斷他的位置。
“我我”那人還在發出聲音,即將消失的腳掌也停了下來,唐術刑和顧懷翼也停了下來,豎起耳朵聽他要說什麼。
幾秒後,那人徹底消失在三人的眼前,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但依然還在努力說着自己的“遺言”,而這段“遺言”是有幾個字:“我好熱”
“好熱”唐術刑重複了一遍,正重複着的時候,感覺到有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好像眼前的那個已經徹底透明隱形的人不再是人,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體火爐一樣。
“跑跑跑跑跑”唐術刑和顧懷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身朝着角落的樓梯口跑去,姬軻峰遲疑了半秒之後也拔腿就跑。
唐術刑跑到樓梯口的時候,知道已經來不及朝着上面爬了,拽着左右的兩人直接跳進了樓梯口下方的那個桌子後面,剛跳進去,就看到大廳上空反射出來一陣銀白色的光芒,還有不少物件被燒炙過的“吱吱”聲。
許久,唐術刑三人才慢慢從桌子後面探出頭去,剛探出去看到的便是他們作爲掩體的桌子被燒掉了三分之一,不,不應該說是燒,而是熱切,從桌子邊緣的切口看出,就像是用熱刀切黃油一樣,切口整齊,還帶着餘溫。
唐術刑目光跳過桌子,再看向大廳之中,那名遊客先前所站的位置如今竟然只剩下一具白得發亮的骨架,骨架還保持着雙手朝上伸的姿勢。而在骨架的周圍,半徑兩米的範圍內,所有的東西都被那種白色火焰燒得什麼都不剩下,地面上只剩下一個灑滿白灰的圓圈。
“那種毒霧可以把人變成這種炸彈”不知道過了多久,驚魂未定的唐術刑才說了這樣一句話,顧懷翼和姬軻峰卻依然活在爆炸前的回憶之中,還未反應過來,也沒有聽清楚唐術刑在說什麼。
從頭部開始,出現膿瘡,緊接着是身體透明化,隨後是發生爆炸,範圍是周圍直徑四米的範圍,而且沒有任何聲音,這他孃的就像是開玩笑所說的“消聲炸彈”一樣。
唐術刑慢慢翻過桌子,看着周圍被燒炙得只剩下一小部分的桌椅,這種瞬間的燃燒其能量可以達到這種程度,是如今世界上任何一種武器都做不到的。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唐術刑轉身看着慢慢走出來的顧懷翼和姬軻峰,“記得我們在阿斯塔亞尋找青龍鱗的時候嗎那個司正南所說的遠古人類的故事嗎青龍鱗代表的也許是極寒,而赤鳳羽代表着的可能就是極熱,這兩者之間肯定有什麼特殊聯繫,說不定這種黃霧也與赤鳳羽有着聯繫。”
姬軻峰“嗯”了一聲,目光還有些呆滯:“但是現在我們被困死了,哪裡也出不去。”
“先上樓看看吧”顧懷翼轉身上樓梯,“說不定已經有救援來了,那種黃霧的上升高度最高只有四米左右,不可能高過建築。”
三人跑上鐘樓,剛走到頂層樓梯口,卻發現了另外一幅讓人震驚的場景整個頂層鐘樓被燒沒了
消失的頂層鐘樓四下都站着那些保持着各式姿態的白色人體骨架,從骨架地面的白色粉末,還有鐘樓四周依然還殘留着餘溫的立柱可以判斷出,逃到頂層鐘樓的所有人都在先前也因爲黃霧變成了那種無聲的人體炸彈。
“怎麼會這樣”唐術刑站在邊緣朝着下面看去,能清楚看到下面的黃霧距離上層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如果這些人會吸入黃霧,那麼他們也早就吸入了。
“咣噹”一件東西從幾具骨架後方滾了過來,滾動的過程中那個圓筒形東西的兩側還冒着黃色的煙霧,唐術刑等人下意識朝着樓梯下方奔去,卻聽到一個人沉悶的說話聲“不用跑,你們沒事,你們對這種細菌是免疫的。”
細菌免疫唐術刑三人停下腳步來,看着從幾具骨架後面慢慢站起來一個西裝革履,踏着被擦得油亮的皮鞋,模樣看起來卻十分眼熟。
就在那人走出來,並將右手舉起來的時候,三架小鳥直升機從下方的黃霧之中突然升起來,飛速旋轉的螺旋槳還夾帶着濃濃的黃霧,直升機駕駛艙中的兩人和坐在機外的戰鬥人員都穿着防化服,戴着防毒面罩,在飛機升起來的瞬間,戰鬥人員手中武器的紅外瞄準器都朝向了三人,同時喝令他們舉起手來。
唐術刑三人只得將手慢慢舉起來,而三架直升機依然懸停在三個方向,站在這個位置放眼望去,黃霧已經蔓延開了好幾個街區,但完全不知道黃霧中的情況,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看”那名中年男子上前笑着指着他們腳下還在冒煙的煙筒,“你們對這東西是免疫的,所以不要慌張,同時我很高興的通知你們,你們在這次任務中的第一個任務完成了。”中年男子說着,又動了動手指頭,在唐術刑等人側面的一架直升機調轉了個方向,在機身另外一側的一個戰鬥人員卻是扛着攝影機對着他們。
“把手放下來朝着鏡頭微笑。”男子咧嘴笑道,“快點,我知道你們不想死。”
等唐術刑三人把手放下來的時候,扛着攝影機的戰鬥人員將機器打開,機器上面的紅色指示燈亮起,那人開始輕輕晃動着鏡頭拍攝着,隨後便關閉了攝影機。
“幾個小時之後,全世界的人們都會認識你們三個。”男子整理着自己的西服,“當然,他們也會認識我,不過,我想這個地球上的大部分人們,至少有條件收看新聞資訊的人,原本就應該認識我,認識俄羅斯聯邦總統”
當男人把話說到這裡的時候,三人才反應過來爲什麼會認爲這個男人如此眼熟,因爲他不是別人,就是時常出現在新聞上面的俄羅斯聯邦共和國總統
這次襲擊和俄羅斯有關係
俄國人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