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色研究服戴着老花眼鏡的應教授捂着鬍鬚一溜煙地跑了,遲央坐在連傲的牀邊呆呆地看着他堅毅的面容,任何人勸說都聽不進去,只握着連傲的手一動不動地坐着。
火壹拿過一件衣服披在遲央的身上,連傲的傷口已經重新處理過了,知道已經沒事的火壹默默關上了房門。
遲央揉搓着連傲佈滿厚繭的大掌,“連傲哥,我討厭你裝傻的樣子,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卻裝作不知道,你說你恨尉遲軒,卻不肯放棄尋找,也不相信他的死亡,就連那個醜男人都能莫名其妙佔據你所有的目光,你答應要與我相依爲命的,我又算什麼?”
陽光透進窗戶的縫隙,大牀上的男人慢慢睜開了充血的雙眼,乾啞的喉嚨像着火似的,吐着:“軒……軒。”
連傲猛地掀開被子,他怎麼睡在自己的房間裡,silver呢?
被他的大動作吵醒,遲央孩子氣地揉了揉眼睛,見連傲終於醒來,像可愛的小狗般在他的胸膛裡蹭了蹭,“連傲哥你醒了,我做了一些蔥花粥,清淡可口,你一定餓了,我去拿過來。”
“silver呢?你們沒有把他放走吧?”連傲突然用力攥住了遲央纖細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一下子被勒出一條紅痕,遲央委屈地像只小羊般喚道:“連傲哥,你爲什麼這麼在意那個醜男人,放開我……”好痛。
手下的力道卻更重了,連傲如霜般冰冷的雙眸緊緊盯着遲央,喝道:“是不是把你把他放走了?小央,我警告你,不準叫他醜男人!”
遲央心下更委屈了,“爲什麼?他又不是尉遲軒!你不能隨隨便便找一個人就欺騙自己他是尉遲軒啊!尉遲軒已經死了,爲什麼你還執迷不悟?”
“啪,,”
火辣辣的右臉彷彿要被燃燒起來似的,遲央不敢置信地看着揮掌的連傲,連傲哥竟然爲了那個醜男人打他!連傲哥從沒捨得打過自己!那個醜男人一來,連傲哥就將他趕出了原本的房間,接下來會不會趕他出這個家?
果然,這世界上每一個對他好的人,最後都會毫不留情地拋棄他!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他!他做錯了什麼!
遲央拼命喘着氣,想忍住哭泣的眼淚,蜷着身體捂着臉龐的手突然鬆開,已然紅腫一片的肌膚映入連傲的視線,連傲幡然醒悟,他做了什麼?他打傷了遲陽生前捧在手心裡的寶……
“小央...”連傲的表情有些慌張,遲央整個人彷彿掉進了絕望的冰窟裡,他慢慢站起來,幽魂般地飄出去,沒有再看連傲一眼。
連傲有些不知所措,同時也憎恨自己爲了silver竟然打傷自己發誓要好好保護的弟弟,遲央離開前那脆弱的雙眼滴下的淚燙傷了他的心,都是那個男人的錯!
連傲踹開通過浴室的那道門,直直穿過略窄的走廊,慢慢視野開闊了起來,他看到那個男人側躺在牀上的背影,就像無數次他深情凝望的那個尉遲軒的背影,極度地相似,但連傲知道,再相似也不是同一個人。
尉遲軒其實並沒有睡着,事實上他一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便止不住全身發抖,這個男人要來索要他想要的東西了……尉遲軒緊閉着眼睛,雙手緊緊攥着胸前的被子,說不出是什麼導致他這麼害怕,不是打算豁出去了嗎?反正也只不過是被同一個男人再上一次而已……
看着尉遲軒仿若秋風中蕭瑟的落葉般的身軀,連傲不禁冷笑,他沒有主動去碰尉遲軒,而是坐在距離墨色大牀大約兩米的墨色沙發上,用探索般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掠過尉遲軒的肌膚。
從有着濃密秀髮的後腦勺,慢慢到白皙纖細的脖頸,連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微用力,那脆弱的脖頸肯定會“咔嚓”一聲斷掉,視線慢慢滑落至蜿蜒的腰線,還有儘管被掩藏在被子中卻依舊能夠想象到的完美的臀部……
尉遲軒受不了連傲這麼安靜地坐着“視.奸”自己,身體更加劇烈地顫抖起來,也讓連傲原本就澎湃不已的血液激動地四處流竄,直達下.身。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仿若沉重的錘子,一下子將尉遲軒想要裝傻的想法激得粉碎。
尉遲軒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連傲噙着淡淡的笑容眯着眼,“過來,不要弄髒了牀。”
聽見連傲帶有諷刺意味的話,尉遲軒突然轉過身,用燃燒着火焰的眸子怒瞪着他,“你明明有了愛人,爲什麼還要這麼做?難道你就沒想過,你這樣做會傷害那個男人的心?”
明明這個男人在憤怒中,連傲卻意外地感覺憤怒中的男人格外的好看,像過年時候最絢爛的一束花火,在竭盡所能地燃燒着,美麗卻燙手,危險卻又誘人,帶着一種糾結與矛盾的美,可惜,他說了自己不愛聽的話。
連傲驀然拉下了臉,用警告般的口吻道:“silver,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我已經答應你放走了那兩個笨蛋,還不計較你踢我的那一腳,你別不識好歹,耗光了我的耐性最後吃虧的是你!”
不是他該管的事?!爲什麼他連傲能在家養着一個情人,又能不假思索地像強盜般逼迫自己跟他做那種事?
見尉遲軒露出不敢置信的失望表情,連傲瞳孔一縮,像是被狠狠刺痛了一般,煩躁的心情找不到發泄口,讓他整個人更加焦躁起來,他再也顧不得什麼弄不弄髒牀,他現在只想看那個讓他快要發瘋的男人在自己身下哭着求饒!
“放開!”尉遲軒搖頭,連傲用力將他按在自己身下,“你忘了你答應我什麼了?在那兩個笨蛋面前連衣服都敢脫,在我面前就裝貞女?silver,這樣有意思嗎?”
連傲用力剝下尉遲軒的短褲,將他光溜溜的身子抱起來就是一通毫無章法的吻,喃喃道:“留在我身邊不好嗎?盛易有什麼好的?”
連傲的舌頭深深地探進尉遲軒敏感的耳蝸中,讓他不禁渾身一顫,身下傳來一絲冰涼的感覺,尉遲軒驀然睜大了雙眼,驚恐地道:“你!你塗了些什麼...東西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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