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的表現無疑驚豔了在此的每一個人。
然而當他們再次滿懷期待的下意識看向楊帆身後排隊的人時,大家不由得濃濃失望。自楊帆之後或許是盛極而衰,在接下來的四日裡,再無一人能夠具有道性,擁有修道體質。
由此也更加突然了楊帆的特殊性!
他以一種風騷無比的姿態就此成爲了太一門史上天賦最強弟子,也 在塵世間譜寫了一個關於他的傳奇。
這一日,陽光明媚,幾朵白雲點綴藍天,隨風飄蕩;花圃中一些鮮花爛漫,蜂蝶飛舞,在花間忙忙碌碌。
這裡的環境清幽雅緻,然而此刻的楊帆卻毫無半點欣賞之意。
“我入太一門是爲修習道法,現如今幾番詢問,那些道士只顧作推脫之狀,毫無授教之意,真是讓人氣煞!”楊帆自語道,雙拳緊握。
原來就在當日楊帆以驚豔之資驚動了太一門之後,太一門的衆多長老一合計,便安排楊帆先在此地小住。然後派人火速前往天元宗,請求門主歸來。
太一門四千年開派史上最具天賦的弟子,自然在衆位長老眼裡是十分珍貴的寶貴疙瘩。
而之所以還未教習楊帆道法,也是衆位長老希望等太一門主回來之後再作決定。
數日之前,杏花村的長輩們就已經在太一門外門弟子的護送下返回杏花村去了。
而阿蠻等人也得到了相應的安排,由不同的太一道長授課,傳授太一道法。
“也不知阿蠻他們怎麼樣了,學習道法究竟如何?”楊帆在這裡終日無事,除了吐納以及練習體拳外,便有些擔心阿蠻他們的境況。
正在他思緒翩飛之際,一道流光劃過,直接降落在了庭院之中。隨即一道身影出現,卻是一個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的老者。
楊帆見到這個老人,拱手客氣一拜:“參見孫道長,不知孫道長這番前來又爲何事?”正是這些日子以來,看望過楊帆的衆多長老之一的孫伯道長。
那孫伯道長一臉祥和,笑容滿面,盯着楊帆時,眼神中不時絲絲精光閃過,頓時使楊帆毛骨悚然。
雖然這種事情這些時日來已經經歷過許多次,每一位前來拜訪他的長老基本都是這般表情。
但楊帆就是無法消除心中的那一絲怪異的感覺,好像自己成爲了他們眼中的唐僧肉,好不自在。
那孫伯道長又打量了楊帆一番,便心滿意足的收回目光,和聲悅氣地道:“剛剛得到了門中弟子回報,門主已於昨日回程,正流光極火般回來。以我估計不出一日便可歸來,此刻我通知於你,也好讓你心中有些準備。”
“多謝孫長老美意,小子不甚感激!”
孫長老與楊帆又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化作一道流光而去,留下一個擡頭仰望苦笑的楊帆。
就在剛纔楊帆又詢問起修煉之事,結果依然沒有得到準信,那孫長老只是讓他好生靜養,平心靜氣;這不得不讓他心中有些憤慨。
“這般不清不楚,也不知道在打着什麼主意。“楊帆實在想不出來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能夠引起對方注意的。
“哼,一切等那門主歸來再做決斷。如若還是沒個準信,待在此間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索性就此離開。“楊帆心中打定主意,到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浮躁,於是便閉門養神起來。
可憐的太一門長老們把他當寶貝疙瘩一樣供着,好生伺候。
還專門爲他準備了一個單獨的別院並有弟子把守,卻不曾知道使得楊帆反而有了去意。如果被那些長老們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活活被楊帆氣個吐血。
太一門開派四千餘年,位於三清山腰,由一殿四院組成。
一殿者,道衍大殿也,乃太一門主與長老議事以及接待各方道友而用。
而四院則分別是入世施道,除災渡惡之普世院;降妖除魔,畫符驅邪之濟世院;參悟道理,授業講學之慧世院;以及修道悟法,研經著術之法世院。然後在每院之中又分爲內外兩門。
由此整個太一門則是由八門組成,暗合道家至理。
這一日,在道衍大殿前,兩排弟子左右整齊站立,身穿葛衣道袍,揹負青銅飛劍,神色莊重。而在他們前方,有八人眼神如電,遙望遠方,而昨日拜訪過楊帆的孫伯道長赫然在列。
“來了!”
只見天際,一輪紅日初升,點綴朝霞萬朵。在紅霞中一道金光極速穿梭,由遠及近,如金翅大鵬展翅,瞬息便至。只見一道身影,風姿飄飄,着一身白衣道袍,頭戴紫玉道冠赫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在此等候的衆人皆齊聲拜道:“參加門主。”原來此人正是太一門主太一炎。
太一炎向衆多弟子點頭示意,就在諸長老的陪同下進入道衍大殿,依次坐定。
“前些時日,我接到弟子稟報,說是門中出了緊急之事,請我儘早返回商議,不知是何變故?“太一炎環視着衆多長老,淡淡地道。
“此事幹系重大,之所以不讓弟子稟明詳情,也是怕走漏風聲,對我太一門不利。門主有所不知,就在前些時日,我太一門新招弟子之時,一連出現了十六個修道體質,且最後一個更是傳說中的先天之體!“
孫伯長老緩緩說道,但無異聽在太一炎耳中如驚雷炸響。
太一炎眼中頓時爆發一陣金光,神情凝重,喃喃自語:”連續十六個修道體質,最後一個還是先天之體。”
片刻後他豁然擡頭,眼神炯炯,問道:“此話當真,不會有什麼差錯吧?”
“此事絕不會有錯,我等親眼所見,就連那道性之境最後都無法受其光芒,而碎裂於地。”這次接話的正是那日阻止世人騷亂的老者,陳元長老。
聽到這裡,太一炎又是沉吟許久,彷彿在沉思,卻又似自語:“倘若真是如此,對於我太一門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禍。“
衆人聽罷大吃一驚,急急問道:“門主何出此言?“
太一炎環視着衆位長老,道:“聽各位長老之言,想必見到那等情景之人必不在少數,雖然衆位謹慎,並未對旁人以及弟子透漏過什麼。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尤其是世俗之人,好道聽途說之語,不出些許時日便可傳至千里之外。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太一門出了先天之體的事情便會被其它門派知曉。如今師尊已然圓寂,我太一式微,若是天元宗甚至是東啓道知曉,衆位以爲會如何?“
這些長老聽完門主陳說厲害,尤其是想到了東啓道,頓時不寒而慄。
那可是屹立於世間真正的巨無霸,歷經十萬餘年,無人可撼。若是真要引起東啓道的覬覦,則太一門恐怕便處境堪憂。
“這,那麼門主以爲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總不能就此放棄,這可是我太一門希望之所在啊。”一個長老急急說道,言語之中頗爲不甘。
“我太一門雖不是什麼名門大派,但他既然已經拜入我太一門,便是我門弟子,豈有拋棄自家弟子一說!”
“其它門派倒是不必擔心,諒他們也不敢在我太一門放肆;至於天元宗,雖然如今我門式微,但天元宗太上長老與師尊是故友,應當不會逼迫。如若不然也休怪我等無禮,太一門絕不可欺!”太一炎說下這番話時,一股磅礴大勢從身體中迸發,雄偉而威嚴。
“其它門派都不足爲憂,只是那東啓道……”一位長老附言道,語氣顫抖。
“東啓道……“太一炎又陷入沉思,而衆多長老心中也是蒙上一層陰影。此時若是被東啓道知道,引起它的覬覦之心,那麼太一門當真是回天乏術。
太一炎沉吟許久,顯然對東啓道極爲忌憚。
東啓道統馭數百萬裡之地,世俗中的東啓大朝便是由東啓道一手扶植建立,此等道派高手極多,太一門這種千里小派在其眼中宛若螻蟻,不值一提。
“東啓道距離我三清山極爲遙遠,如果無人推波助瀾,此事要傳入東啓道,也要十數年之久,倒不是燃眉之急。”
“何況據傳自上次修界大戰以來,東啓道已有多年不曾踏入這南方之地,想來此間必有隱情!一個先天之體也未必會讓東啓道這種底蘊深厚的巨無霸看在眼裡,冒險犯戒。”太一炎沉穩地說道,眼中充滿智慧之光。
那等門派,是恆河沙數一般的修士趨之若鶩的聖地,天才無數,什麼能人異士沒有,又怎麼會爲一個先天之體而打動干戈,欺負太一門這等小門派。
對於太一門而言,一個先天之體太重要了,然而對於東啓道而言就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