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喜歡修真小說的朋友多多支持哦!
回到破廟,從那廟頂上取下一隻已經晾乾的野雞,易楓用小刀把那野雞剁碎,放入院中的一個支好的鐵鍋裡面,然後放入一些清水作料鹽巴,再放些柴草在那鐵鍋下,點燃燜了起來。
鐵鍋的旁邊,還有一個大石臼,石臼裡放了淘洗好的小米,蓋了荷葉,也就着那火,燜起小米飯。
收拾好一切,易楓滿意的拍拍手,走到院中的空地上,拿了剛買的那鐵槍,站個樁式,一槍一槍的練起來。
他練的這套槍法,是父親傳給他的。據說,這套槍法是聞名大漢帝國的趙家槍法。這套趙家槍法,是前朝的一位名將趙陽所創,在戰場之上,威力不凡。
一時之間,但見院中風動沙石揚,龍吟虎長嘯。但見一條槍影,一條人影,翻飛躍動,上竄下擊,好不威風。
趙家槍法共有十八式七十二路變化,易楓早練的爛熟於胸。只不過以前是用木棍習練的,根本無法使出槍中的諸般變化。若是使得急了,多結實的木棍也要斷折。如今用這條精鐵長槍,使將出來,纔算是真正的有了趙家槍法的威力。
“好香的米飯野味!好漂亮的槍法!哈哈!”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在破廟裡響起。
易青楓一驚,收住槍式,鐵槍在地上一頓,衝破廟中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給我出來!”
“哈哈,恕罪恕罪!小兄弟,在下並非刻意偷窺你練槍,冒昧之處,萬望海涵啊!”一個相貌英俊,穿着狼狽的青年,笑着從那破廟中走了出來。
易楓上下打量貿然走出的這人,這人卻也好奇的打量着易楓。
“這位壯士,看你也像個練武的人,難道不懂得江湖上的忌諱麼?”易楓皺眉不悅道。
那人一拍額頭,失笑道:“對不住,對不住。小兄弟,在下週榮,無意闖到這裡,打擾了兄弟,周某再次向你賠罪!”他說着,拱手向易楓深深一揖。
“只不過,小兄弟的槍法練的實在是太好了,周某忍不住心癢難耐,這才叫出聲來。況且,不瞞兄弟,我這肚子,好幾日都未填飽,正咕咕叫着抗議,哈哈,你那鍋裡的美味,實在勾人,讓周某想走都走不動啦!嘿嘿!”
這人雖然莽撞,不過說話倒是實誠,易楓眉頭舒展開來,道:“既然相逢,也算有緣。我這小米飯和野雞湯,做的是雙份,原打算中午晚上一起的。兄臺既然腹中飢餓,不妨就坐下來一起吃些吧。”
出門在外,誰還沒個難處。易楓這幾年流落荒野山林,深知孤身飄零在外的難處,於是邀請那叫周榮的青年共餐。
那周榮一聽,大喜過望,連連道謝,然後猴急的跳到鐵鍋前,掀開鍋蓋,抓起一條雞腿就狼吞虎嚥的啃起來。他這模樣落在易楓的眼裡,倒感到好笑起來,旋又有些心酸。
“周兄,慢些。這野雞湯拌着小米飯更香。”易楓看那周榮居然兩口就吞了一條雞腿,忍不出開口道。
周榮饞涎滿腹的吸了吸手指上的湯水,訕訕的乾笑起來,“讓小兄弟見笑了,嘿嘿,我這,我這實在是餓的慌,而且,你這野雞湯做的,真真的好吃,哈哈!”
易楓把鐵槍放到一旁,端起已經燜好的野雞湯,倒入那石臼當中。石臼當中的小米飯也正好熟透,散發出陣陣米香。
石臼的旁邊,放着幾塊木片。易楓拿起其中一塊乾淨的木片在那石臼中攪拌一番,一股更加誘人的香味從那石臼中漫出來。
周榮在旁邊看的口水直流,可勁的誇讚,“小兄弟,這野雞拌飯,真是香啊。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居然如此懂得享受生活,佩服佩服!”
易楓笑了一下,把手中的木片遞給周榮,道:“請吧!”然後又拿起另一塊木片,用小刀削了一番。周榮一把抓過那木片,雖然饞的口水直流,雙眼冒綠光,卻等着易楓一起享用。
削好木片之後,兩人你一勺,我一勺,吃的不亦樂乎。周榮看來是真的餓極,幾乎都不咀嚼,一口下去就吞入腹中。讓旁邊的易楓,有些目瞪口呆。
片刻之間,滿滿一石臼的野雞湯拌飯,吃個精光。兩人丟了木片,看着對方,放聲大笑起來。周榮變戲法一般從背後腰間拿出一個牛皮酒囊,大喝一口,仰天嘆道:“痛快!痛快!”接着舉起酒囊向前一探,伸到易楓面前,“請!”
易楓以前從未喝過酒,對這酒倒是很感好奇,他伸手接了過來,學着周榮一般,也仰起頭喝了一大口。突然間,猛烈的咳嗽起來。
那喝下的一大口酒,如同喝下了一道火一般,直辣的嗓子肚子十分難受。周榮一愣,旋即苦笑,趕緊跑過去給他捶背。
好一會,易楓才緩過勁來,“真他孃的勁道!”
周榮伸出大拇指,讚道:“小兄弟,有兩下子。想當年,我第一次喝酒,那可是一口就嗆的眼淚鼻涕直流,那還只是喝了一小口。哈哈!”
易楓第一口酒順了下去,雖然初時感到有些不適和難受,但片刻之後,只覺胸腹之間升騰起一股熱流,說不出的舒服爽快。於是,他又仰起頭,灌了一大口。這次有了準備,喝下之後,並不全部吞下,而是任那酒水緩緩流入腹中。
這次慢慢喝下,竟不覺苦辣,反而很舒服,易楓索性準備再喝一大口。周榮在旁邊看的饞涎直流,一把搶了過去,“小兄弟,沒你這樣的,喝到興頭,到忘了我這酒主人了麼。哈哈!”說着,趕緊連着喝了兩大口,生怕等下易楓搶去,就喝光了。
易楓兩大口酒喝下肚去,興致也上來了,又是一把奪了過來,大灌一口。兩人你來我往,一囊酒很快告罄。兩人喝的痛快,說話聲音不免大了。易楓在此破廟住下後,一般不怎麼與周圍村民交往,所以破廟平時很是清靜。此時廟裡聲音如此大,早有附近的村民好奇的跑來觀瞧。他們見易楓和一個陌生人聊的熱鬧,沒什麼事情,又都各自散去。
易楓此時已有些醉意,頭有些昏沉沉的。周榮卻很清醒,看到那些村民離去,眉頭皺了起來。他站起身來,很認真的對易楓說道:“小兄弟,還未請教你的大名,不知能夠告知?”
易楓斜着微醉的雙眼,道:“小弟易楓,今天和周兄喝的真是盡興啊。呵呵!對了,周兄,不知你家住哪裡?怎麼會流浪到此啊?”
周榮面現難色,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易楓揮揮手道:“周兄若是爲難,不必作答,小弟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
周榮緊張的看了看易楓,道:“易兄弟,有些事,我說了是怕連累於你,並不是不想告訴你。其實,我是一個逃犯!”
“逃犯,逃犯好啊,逃犯——”易楓初時還有些頭暈,沒怎麼在意,在一琢磨,酒就醒了一半,站起身來,道:“周兄,你是逃犯?犯了什麼事?”
周榮道:“嘿嘿,我也不瞞易兄弟你,我是刺殺了當朝左相,然後從中都逃出來的。想必那海捕公文,應該也下發到了此間。”
“刺殺左相,海捕公文!”易楓猛然想起,午時從陽城鎮告示欄路過,那捕快唸的海捕公文,可不就是捉拿反賊周榮麼。想不到周榮看起來年紀輕輕,竟然敢刺殺當今左相。
易楓自父親被奸人陷害,丟官逃命,就對那些所謂的朝中權貴沒有什麼好印象,“哈哈,看不出,你膽子到真大啊!”易楓拍着周榮的肩膀哈哈笑起來。
周榮被他拍的直髮愣,“易兄弟?你沒事吧,我可是朝廷緝拿的反賊,你不吃驚?”
易楓道:“吃個鳥的驚。殺的好!奶奶的,老子恨不得也去殺幾個狗官出出氣。”
周榮吃驚道:“易兄弟,莫非你也有親人被奸臣陷害?”
“哼,哼,被奸臣陷害,媽的,老子遲早會找他們討回公道。不說這些了,周兄,既然你是從中都逃出來的,陽城鎮上已經貼了海捕公文,此地怕是不宜久留,你還是趕緊走吧。”易楓搖了搖頭,這酒喝的有點多,雖然思路還是清晰的,可頭暈的依然厲害。
周榮深深的看了易楓一眼,“易兄弟真乃豪傑也。不僅槍法卓越,這性情更是我輩中人。不過你說的不錯,未免事情不密,周某必須趕緊走。你多保重,來日若能再見,咱們一醉方休!”
易楓知道事關緊要,一抱拳道:“周兄保重!”
周榮哈哈一聲長笑,轉身縱起,竟已到了破廟院子的牆上。易楓大吃一驚,想不到世間竟會有如此功夫,他可做不到。
易楓靜看着周榮遠去的身影,不言不動。周榮卻已跳下牆去,幾個起落,已不知所蹤。
易楓深感與這周榮的相遇甚是離奇。方纔見識了周榮的身手,更感到震驚。一個人怎麼能跳那麼遠,那麼高呢?易楓自問平時武藝練習的也很勤奮,在山間奔跑,也能縱越自如,但像周榮那般輕輕一縱就是三丈多遠,一丈多高,他肯定做不到。他究竟是怎樣做到的呢?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易楓覺得,周榮的來歷有些神秘。
易楓站起來,學着周榮般跳了幾下,但他頂多就能躍出一丈多遠,幾尺來高,不免心裡有些難受。心裡想到,自己七歲習武,至今八載,其間辛苦種種,唯有自知,但比起周榮來,竟如同兒戲,頗爲泄氣。
他哪裡知道,這世間的武學之道,千變萬化,各有所長。也許自己做不到周榮那樣,但周榮能有他這麼大的力氣麼?
幾個縱跳已是讓易楓酒氣上涌,頭腦昏沉,索性不再去想,回到破廟裡,躺在草堆旁心事重重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