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水花一縷縷被擊起,竄上高空,奇怪的是,這些水花並沒有落下,而是停在空中,緩緩凝成一條水龍的樣子! 這水龍,竟和他使出霸龍森羅錐法時的冰龍相差無幾,謝天大異…… 莫非,祁門之中,還隱藏着和龍雪聖帝古狄有關的秘密? 水龍在空中輕輕張開口,一串水珠從龍舌滾落…… 水潭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盞精美的水樽,水珠落下三顆後,便在祁老家主的控制下,停頓在半空。 水面浪花翻涌,在中央分出兩道水牆,裡面赫然露出一道青石長階!)
謝天聽到這串冰凌碎裂的聲音,驚了一驚,提了寒錐,便追了過去。
老婦不知用了何等玄妙的身法,竟連謝天的天魔影訣都趕不上,老婦似故意引謝天出來,始終走在謝天前面三丈之處。
二人速度越來越快,老婦飛身躍上城頭,朗聲道:“你追我作甚?”聲音竟像是個年輕女子說出的一般。
謝天道:“你如何會發出這個聲音!”
老婦又發出那聲冰凌碎裂的輕靈之音,笑道:“你說的是這個聲音嗎?”說罷,躍下城頭,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天剛要追去,老婦笑道:“小主人,回去吧,別追了,還不到我們相見的時候……”
謝天腦袋‘嗡’地一聲,隨着這聲熟悉而又陌生的冰凌之音回到了落星村。
兒時的謝天正坐在院裡玩耍,一個年輕女子踉蹌跌倒在簡陋的大門口,年邁的父母都去下地幹活了,小謝天好奇地跑到女子身邊道:“姐姐,你怎麼了?”
女子虛弱地擡起頭,霜面潔白,額頭生着一隻獨角,另一隻角在惡鬥中斷成一小截,她的嘴角掛着血跡,眼角淚水盈盈,握住小謝天冰涼的小手道:“主人救我!”
小謝天看着尾隨女子跟來的兩隻黑漆漆的怪獸躍落,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扔了過去,稚嫩的聲音喊道:“壞蛋!不許你欺負這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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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頭帶着一星火焰的尾翼砸在一隻怪獸的腦殼上,鮮血直流。怪獸惡狠狠地嘶鳴兩聲,似又畏懼着什麼,轉身逃走。
小謝天拍手笑道:“姐姐不怕,壞蛋被我趕走了!”
女子輕輕吻在小謝天的手上,道:“小主人,您這些年受苦了!珈藍沒用,險些害了主人!”她的聲音就像今天這般,猶如一串冰凌碎裂,深深地烙在了小謝天的腦海之中。
女子又道:“主人,跟珈藍回去吧,這裡太危險了……”
小謝天聽見父母回來,蹦蹦跳跳地跑去迎接,再回頭時,姐姐已經走了……
……
謝天渾身一震,這些記憶的碎片雖然早已模糊,重新聽到這聲冰凌之音,他竟一下子全都想了起來!
霜面珈藍,竟是謝天小時候遇到的姐姐嗎?
謝天思緒萬千,回到集市,天色漸晚,四人這才收拾起攤位,與衆人約好吃飯的地方,沿途打聽着祁門所在,一路行來。
四人一直行到中州城東北角,貼着城牆根下,有一戶不起眼的人家,沒有高牆護院,更沒有巨門華庭,門口甚至連個門墩都不放,平常得不能再平常,謝天有種走錯了的感覺。
大門上只掛着兩盞顏色泛白的舊燈籠,上面寫着‘祁’字。
軒轅慧淡淡道:“書寫胸中大情意,法承古規形飄然!好字!”
南宮玉樹得意地笑道:“烏寶,看見沒?你未來的舅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不到我南宮玉樹還能有這樣的福氣!我都有點羨慕我自己了!”
軒轅慧紅着臉,沒吭氣。
因爲她看到大門輕輕拉開一條縫,緊接着兩門同時打開,一名五十多歲的老伯,輕輕一揖道:“謝盟主請!家主正在內庭等候!”
謝天忙還禮道:“晚輩冒昧,匆匆來訪,煩勞相候!”
南宮玉樹很奇怪,爲什麼謝天會對一個看門的老伯如此客氣。
老伯淡然,輕輕一笑,只微躬身體,單手讓道:“謝盟主請!”
謝天再還禮,軒轅慧、烏寶忙學着謝天的模樣,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僭越,唯獨南宮玉樹稍顯出了些隨意的表情。
老伯依然淡然,一一還禮……
謝天等人穿過中庭,徑直來到內廷,祁月和祁平正在門口迎接。
祁月笑而不語,伸手做了個‘裡邊請’的手勢,便忙立在門口……軒轅慧經過祁月身邊時,輕輕叫了聲‘月姐姐……’,只聽內庭裡傳出一個蒼老卻充滿力量的聲音:“謝盟主,快請上座!”
謝天那叫一個尷尬,他這個盟主還是用人老祁家的錢換來的,如今反被債主禮遇,受之有愧!忙回道:“晚輩本應落地便來拜訪,失禮了!”
老人忙笑道:“無妨無妨,祁月一路上多虧了謝盟主照顧,祁某感激不盡,請受老兒一拜!”說着,竟緩緩彎腰要行禮。
謝天大驚:“祁老您這是幹什麼,您這是要羞殺謝天呀!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謝天忙伸手去擡祁老的雙臂,二人的手剛接觸,祁老便將謝天的過往,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祁老突然渾身震顫,臉色大變,卻立刻恢復了鎮定。
只是祁家主的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謝天!
謝天緩緩行禮道:“晚輩謝天見過祁老家主!”
祁家主忙接住道:“謝盟主,請入密室詳談!”
謝天納悶了,到了你祁家的地盤上,還要去密室……這是要搗多大個鬼?!謝天雖有猶豫,但終究還是架不住祁家主熱情相邀!只好暗道:那便去吧,順便也見識見識祁門的密室到底有什麼非見不可的原因!
祁門主只和謝天兩人,轉過內廷後院,沿途吩咐不許任何人靠近,這個反常的舉動令謝天有些捉摸不透。
祁門主領着謝天來到一處水潭邊,虛空一掌,拍進水中。
水花一縷縷被擊起,竄上高空,奇怪的是,這些水花並沒有落下,而是停在空中,緩緩凝成一條水龍的樣子!
這水龍,竟和他使出霸龍森羅錐法時的冰龍相差無幾,謝天大異……
莫非,祁門之中,還隱藏着和龍雪聖帝古狄有關的秘密?
水龍在空中輕輕張開口,一串水珠從龍舌滾落……
水潭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盞精美的水樽,水珠落下三顆後,便在祁老家主的控制下,停頓在半空。
水面浪花翻涌,在中央分出兩道水牆,裡面赫然露出一道青石長階!
謝天驚異道:“好精巧的密室!”
祁老家主淡然笑道:“雕蟲小技,謝盟主見笑了!”
青石長階徐徐升起,一階一階拼出一條石道,一直延伸至謝天腳下。
祁老家主走上石道,道:“謝盟主,請!”
謝天跟着走上石道,密道兩側的火把,瞬間全部點亮,深不見底!
身後石階一塊塊落下,分水立合,水潭恢復了平靜。
祁老家主一言不發,只顧在前面帶路,謝天跟在身後,腦海裡浮現出許多猜疑。也不怪謝天謹慎,否則,怎會活到現在?
密室一直向下,離地面已有數百米之深,寂靜的密道里,只傳出兩人的腳步聲迴盪,二人來到一扇雕刻着奇怪圖案的石門前,謝天身後的寒錐,嗡嗡作響。
寒錐不知怎麼,竟自己懸在石門之前,射出一道藍光,將影子投在石門之上,石門上刻着的長錐和寒錐的影子重合,石門,‘咔咔’聲作響,緩緩向兩邊分開。
謝天大異,寒錐——竟能打開祁家密室的石門!
當下,謝天便認定,祁門與龍雪聖帝古狄,有着不同尋常的淵源。
石門一開,祁老家主的眼神迸發出一縷驚喜的神色,二人進入密室,石門‘嘎嘎’落下。
‘砰’一聲,合得嚴嚴實實!
謝天忙道:“祁老家主,您帶晚輩來此密室,不知有何要緊話要說?”
祁老家主並不說話,只指着謝天胸前的紋勳,輕聲道:“請將此物拿下!”謝天只好將龍形紋勳收了起來……
祁老家主‘噗通’一聲跪倒在謝天面前,淚如雨下,一邊顫巍巍道:“老奴祁山萬死,這些年讓主人受苦了!”
謝天一愣,忙也和祁老相對而跪,這一拜於情於理,他都受不起!
“祁老,您這是幹什麼?謝天誠惶誠恐,萬不敢受!”
謝天再想用力擡起祁老的雙臂,宛若螳螂擡山,巍然不可撼!
謝天無奈,只好伏在地上,忙道:“祁老,您有話請起身說,若不然,謝天當跪死在這裡!”
祁山無奈,卻早已哭成一堆,雙手反去扶謝天……
哭道:“主人請起……”
謝天的腦海裡,飛速地涌出許多想法和疑點:先是霜面珈藍稱他爲小主人,後又是祁門家主稱他爲主人!要理解成中州城裡有人誠心和他開玩笑,那這個玩笑的代價也着實有些太大。
如果不是開玩笑,眼前這個素昧平生,貴爲藍碑排名第三的堂堂祁門之主,竟然跪地稱呼他主人又該怎麼理解?
看祁山的表情,根本沒有開玩笑!
激動的祁山一直牢牢抓着謝天的手,不肯鬆開!
從進門那一刻,看門老伯刻意隱藏了修爲,起先不動聲色此刻卻失態的祁山,無數衝擊令謝天應接不暇。
謝天只好道:“祁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祁山哭了好久,這才緩過神來,低聲道:“主人,說來話長,祁山也是迫不得已!求您責罰,祁山絕無怨言!”
謝天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意外的準備,便道:“祁老家主,您說的是什麼話,聖盟感謝您雪中送炭,解謝天燃眉之急的厚恩尚不能亟,又怎會是您的主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祁山嘆道:“就算是祁山老眼昏花,斷也不敢認錯主人的寒錐呀!”
謝天暗道:果然和聖帝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