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塵老淚縱橫,一字一句道:“老奴拜見小主人!”
謝天聽到‘小主人’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裡的震撼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霜面珈藍女也如是稱呼,難道,自己的身世真的藏在謎團之中?
謝天不適應這個身份轉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老一少,相對而跪。
謝天驚道:“老師,您這是要幹什麼呀!這是要折煞弟子!”
劍塵慎重推開謝天相扶之力,顫顫道:“請少主原諒老奴一直沒有告訴您真相!”
謝天道:“您要說什麼,起來說!”
劍塵全然不理,繼續道:“小主人,老奴一直不敢說,是因爲您還不具備保護身世的能力,現在,老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謝天這才意識到劍塵即將要說的,於他來說,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忙幻出天地之心,任何消息,隻言片語都不能泄漏!
劍塵欣慰地看着謝天,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謝天忙道:“您快快請起!到底是怎麼回事?”
劍塵這才起身,道:“……自上古魔神盤古開天闢地至今,已逾千年之久!遠古時,出現了兩個聖人,炎帝一脈繼承洪荒蠻力,與善用智慧改造萬物的黃帝一脈展開爭奪天下的戰爭。黃帝一脈似乎天生就有制服和抵抗洪荒蠻力的能力,每每死地而生,反敗爲勝。到最後,炎帝一脈往往在戰爭開始便敗局已定,久而久之,世人只知有黃帝而不知有炎帝!”
謝天聽劍塵突然將起這些歷史,有些不解,炎黃之爭和我謝天有什麼關係呢?
劍塵似乎看穿了謝天的疑慮,道:“小主人,您先等我說完……”
謝天點點頭道:“只是爲什麼呢?”
劍塵道:“炎帝和黃帝一直在爭奪的,其實是並不只有天下那麼簡單,而是神力的所有權!”
謝天驚道:“神力?”
劍塵道:“不錯,若沒有神力,后羿、天帝、水神、火神這些神邸又如何高高在上,手握乾坤,彈指間便能毀天滅地的力量又從何而來?”
謝天點點頭道:“難道,這些神力不是修行所得嗎?”
劍塵搖搖頭道:“修爲之力源自天地所得,又如何能用來摧毀天地呢?”
謝天 一愣……
劍塵見謝天不解,又道:“修習五行之力,雖能摧毀五行所屬之物,可又該如何摧毀五行大道呢?即便是被摧毀的五行所屬之物,難道不是以其他五行形態存在嗎?”
其實,這些道理,謝天早就明白了,可他不明白,爲什麼劍塵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非要把這個道理說出來呢?這些和他的身世有關係嗎?
劍塵繼續道:“即便炎帝一脈總是在正面爭奪戰中處於下風,可他們從未屈服。然而,黃帝統治世界的時間越來越久,勢力也越來越大,即便是在幾場爭奪戰中,炎帝一脈佔了上風,卻還是無法成功!從古至今的戰爭延續至今,從未停止,而戰爭的目的和性質也漸漸演變成了傳統正道與邪魔外道、維護和侵犯、正義和邪惡、神道和魔道,各種各樣帶着感情色彩名目的戰爭!”
謝天不解,劍塵要說什麼。
劍塵見謝天不解,只好簡單道:“其實,世間的修行者,根本沒有正邪、善惡、神魔之分,他們各自按照自己熟悉和擅長的方式進行修行。而對抗和矛盾的基礎,則是修行資源的分配權不均所引起的!”
謝天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所有的修行者都是平等的,應該平等地享受修行世界的所有修行資源,而不應該有門戶偏見和互相爭奪資源的行爲?”
劍塵笑道:“是啊,難道修行世界不應這樣嗎?”
謝天笑道:“如果能這樣,大家和平共處,共享修行資源,那就太好了!”
劍塵搖搖頭道:“黃帝一脈最終掌控着修行世界,而他們之中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暗中迫害神魔一脈!一面協助黃帝一脈恢復和管理修行世界的秩序;一面打壓被妖魔化的炎帝一脈和神魔一脈!基於此,整個修行世界的法則被嚴重篡改,高高在上的就高貴,腳踏塵土的就卑微,而生活在地下的妖魔則猶螻蟻不堪!”
謝天點點頭道:“不錯,這樣看起來,的確很不公平!”
劍塵道:“我想說的是,介於炎黃兩支之間,有一個強大神秘的種族,浩然屹立於天地之間!也就是把持和掌握修行秩序的真正種族,而小主人,就是神魔一脈後裔!”
謝天大驚:“你說,我擁有神魔體,不是修行的結果,而是來自血脈傳承?”
劍塵點點頭道:“五行五竅理論何等玄奧,年紀輕輕就能領悟,你就從未有所懷疑嗎?”
謝天一愣:“好像……是有那麼點不可思議……原來,根源在於血脈傳承!”
劍塵又道:“當然,包括自行領悟靈泉,開悟心海,感受靈魂力量等……都是這個原因!”
謝天怔怔道:“您的意思是,幫別人開五行五竅,掘靈泉,悟心海,也都是來自血脈傳承的本能?”
劍塵生怕謝天接受不了,轉道:“其實,這也和小主人過人的天賦、資質、悟性密不可分!”
謝天雖有些難以接受,可聽起來,劍塵不像是在胡說。
原本自信的謝天突然有些失落,原來一切都是自有天意安排,他自身的努力只佔很小一部分因素。想一想,真是有些可笑。儘管劍塵照顧着他的情緒,可真相就是這樣難以令人接受!
謝天笑了笑,熱情顯然有些減退。
劍塵趕緊岔開話題:“小主人也是承轉命運之輪的關鍵!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一個更重要的使命!”
謝天淡淡道:“聖盟、七妖衆兄弟、我現在所有用的一切,其實都不是我通過自己努力得到的,只是恰巧是由我來執行,換了其他人,其他的傳承人,他們也會如此,或許比我做得更好!我這樣理解,沒錯吧,劍塵師傅?!”
劍塵一聽,小主人顯然已經有了抵抗情緒,忙又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