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漫步走在學院當中,周圍來來往往的生員,包括大部分教習、執事之類的武者,都不曾察覺到他的存在。
這算是商夏這幾年精研五行元罡而偶然獲得的幾種小手段之一。
其作用便是能夠以本命五行罡氣扭曲身周的光線和虛空,在身周形成一種介於空間和禁制之間的隔絕屏障,在完美的屏蔽自身氣機存在的同時,還不會阻隔其他人的視線,讓人完全無視、無覺他的存在。
在三年前蒼升界正式更名之後,通幽學院得到了一次長足的發展。
雖然受限於幽州的人口規模,學院每年招收生員的數量並無顯著增長,然而生員在學院期間所能夠享受到的各項待遇,卻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甚至據世情司得來的消息,通幽學院對於普通生員的照顧,甚至已經超過了尋常武道聖地宗門招收外門弟子的待遇。
也正因如此,這兩年外舍、內舍和上舍的生員修爲,整體提升幅度頗高。
以前內舍的某一房生員在下半學年能夠有三分之一達到兩極境,便已經算得上是優秀了。
如今整體實力名列前茅的某一房內捨生員,其兩極境的比例甚至有可能達到一半兒左右。
不過相比於生員整體實力的顯著提升,個別精英弟子的數量相比於之前增加的數量卻是有限。
尤其是上舍生員當中能夠進階三階武意境的比例,其提升的幅度顯然不及內舍的量兩極境數量。
究其原因,武者在進階三重天之後,因爲武道意志覺醒的緣故,這已經不再是隻需給生員弟子堆砌修行資源便能夠輕易做到的了。
武意境,便是武者在武道之途上,能夠真正的拉開與其他人的第一道門檻。
這一道門檻與武者自身的資質、根骨、悟性、資源關係不大,而是關於武者對於自身武道的信念和堅持!
除去學院當中的人之外,整座通幽學院的規模也進行了擴建,使得學院所具備
的各項職司更加完善。
其實這三年當中不僅僅是通幽學院在擴建,整個通幽城都在大規模的擴建當中,甚至如今整個幽州各地都在因爲各種從無到有的建設而展現出了蓬勃的生機。
商夏從學院當中穿過,一路徑直來到了教諭司之外,這才發現三舍生員早已放學。
直到這個時候,商夏才意識到如今天色已經臨近傍晚。
商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見得教諭司周圍並沒有多少人,便散去了用來遮掩行跡的五行禁制,只是收斂了氣機轉身向着學院之外走去。
不過不等他走遠,從教諭司一處演武場上轉出來一人,遠遠的望着商夏的背影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前面可是小商教習?”
商夏身形微微一滯,轉過身來看向來人笑道:“原來是魏教習,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家?”
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商夏進階五行境已經有四五年的時間,平日裡也早已不在教諭司授課,可柳青藍卻始終不曾撤銷他的教習之位,甚至每個月還會專程還有一份俸祿送上。
商夏也曾向柳青藍提過一嘴,不過卻被她敷衍過去了,俸祿照常發送,反倒是讓商夏頗有幾分不自在,以至於儘管他通常都沒什麼時間專程給教諭司的生員授課,卻還是不得不在每學年都將符堂派到教諭司的教習手中的教程綱要從頭到尾審覈一遍,增刪其中很多教課內容。
到了後來,以至於符堂每年派往教諭司的教習一職都成了香餑餑,諸多符師爲了爭得這一位置可是各顯其能,而目的就是爲了將自己精心編撰的武符授課綱要交由商夏審覈,然後再從他手中得到由他親筆增刪點評的授課內容綱要。
而每一位得到了這一份增刪點評綱要的武符教習,在接下來一年當中,無一例外都會在武符一道上得到長足的進步。
“你是來接圓圓的吧?內舍早已放學,她現在恐怕已經到家了。”
魏瓊伊走到商夏近前,兩人一同向着學院之外
走去:“學院最近在‘博物廣聞’一課上要求多講授與海外相關的內容,我最近一直都在收集整理關於海外的消息,因此每日回的都要晚一些。”
“海外?”
商夏心中一動,原本略顯隨意的神色變得鄭重了許多,道:“學院有意要送內舍和上舍生員到海外歷練?”
魏瓊伊一邊走一邊點頭苦笑道:“您這幾年應當也有所耳聞,學院每年向三舍生員投入的資源越來越多,雖說兩極境的生員增加不少,可真正能夠覺醒武道意志的弟子,數量比例卻提升有限。”
見得商夏在認真傾聽,魏瓊伊便繼續道:“學院的訓導、教習、教諭以及其他職司的執事、總管,多認爲是生員弟子的歷練不足……”
歷練不足,不是歷練不夠,商夏聽出了這句話的意思。
只聽魏瓊伊接着道:“他們多認爲在兩界戰域併入幽州地域,且學院與長白派結盟修好之後,學院的生員弟子再去北方歷練,多是駐守巡護,等閒都不會與遼州武者有衝突發生,長此以往不得實戰磨礪,僅憑一味苦修,想要進階武意境必然曠日持久,而且即便是僥倖進階了,武道意志磨礪不夠,對於日後修爲再行提升也是有礙。”
商夏暗自思忖,學院的這些人的想法其實倒也不算有錯,經歷實戰磨鍊的武者的確更加容易完成武道意志的昇華,尤其是於生死邊緣徘徊的武者更是如此。
只不過實戰是要死人的,要想經歷這種程度的歷練,那麼學院自己便要有承受一定傷亡的準備。
以前通幽學院是迫不得已,幽州一隅之地根本無力支撐一座學院的資源消耗,那些生員只能進入資源豐沛的兩界戰域當中,與蒼靈界武者、與戰域空間中的各類異獸去爭奪。
而如今幽州地域擴增兩三倍,真正的地廣人稀,資源相對充足且獲取安全,完全沒有必要再經歷這種危險。
想到這裡,商夏開口問道:“海外的形勢怎麼樣,我是說濟州的三寒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