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元弧星港看上去蕭條了許多,往日裡這裡進出的星舟可是要比現在多得多啊?”
黃宇一副大惑不解的神色向着身邊的幾位靈裕武者請教道。
“閣下難道不知道,最近本界幾家大勢力正在抽調周圍星域當中的星舟,如今但凡體積大一些的星舟都已經開始向着本界位面之外匯聚,所以周邊星域纔會看起來蕭條了許多。”
一位修爲同樣達到了五重天的武者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隨口解釋道。
黃宇適時的面露驚訝之色,道:“難道又要發起星域遠征了嗎?在下最近兩三年一直在星原城廝混,卻是不知道本界發生瞭如此大事!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是哪一方世界或者星域勢力要倒黴了。”
一位看上去很有些斯文敗類氣質的武者表情淡然道:“靈裕界周邊星域基本上都已經被清掃一空,幾乎已經不存在什麼敵對勢力,所以在下猜測這一次遠征應當是針對某一座需要跨越星空的位面世界。”
黃宇聞言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不會又是曾經兩次阻礙了我等征伐的那座位面世界吧?”
那位斯文敗類氣質的武者淡定的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此番本界組織征伐,一上來便徵集如此多數量的星舟,目的顯然是爲了搬運被征伐對象的一應物資資源,這說明本界對於此番征伐早已經是勝券在握!如果征伐的對象仍舊是之前兩次令本界各大聖宗灰頭土臉的那座位面世界,本界斷然不可能在征伐之事尚未開始便開始對星舟進行徵集。更何況……”
那斯文敗類氣質的武者說到這裡淡淡的看了黃宇一眼,然後接着道:“……在本界第二次征伐那座位面世界失敗之後,那座位面世界也已經伺機晉升成爲了靈級世界,本界若想再行征伐事就更加不可能了,除非能夠聯合其他靈級世界,而且還要捨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此人的話剛一說完,星舟之中的其他幾位參與閒聊的武者便紛紛發出驚呼。
“什麼,那座位面世界已經晉升爲靈級世界了?”
“真的假的?”
“那豈不是不能報仇了?”
“靈裕界好像有幾百年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了吧?而且還是連續吃虧兩次,難道就這樣算了?”
“……”
便在衆人將注意力一下子放在了那座曾經被靈裕界蒙羞的位面世界上,開始七嘴八舌的進行討論的時候,那斯文敗類氣質的武者卻將清冷的目光落在了黃宇的身上,道:“閣下既然是從星原城回來的,難道就沒有聽說過這個消息嗎?”
黃宇則先是一副疑惑,接着又隱約有些恍然,道:“啊,我知道了!”
見得衆人的目光又一下子被他吸引了過來,黃宇連忙解釋道:“前幾日星原城發生了一件很是轟動的大事,便是星原城與一座新晉的靈級世界架設了穩固的虛空通道,而今與星原城建立直接聯繫的靈級世界已經從原本四個變成了五個,難道說……就是那座位面世界嗎?只是關於征伐其他位面世界的消息,在下卻是不曾聽到過啊!”
黃宇滿臉茫然模樣的看向了那個剛剛對他產生了一定懷疑的斯文敗類氣質的武者。
斯文敗類氣質的武者頓時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五階武者在星原城可能果真是在廝混,得到的消息想來也多是道聽途說而已。
一旁有人見狀連忙恭維道:“誰不知道唐執事曾得錦繡天宮一位真傳弟子青睞,也就是唐執事您,否則咱們這些人哪裡有機會得知這等隱秘消息。”
黃宇聞言也是滿臉驚訝,連忙拱手道:“唐執事原來在錦繡天宮高就,真是失敬,失敬!黃某之前有眼不識金鑲玉,淺薄了,淺薄了!”
唐執事面帶矜持道:“唐某隻是在天宮秋雲紗姑娘手下效力的人之一,着實不算什麼,諸位同道謬讚了。”
黃宇見狀連忙進一步放低了姿態請教道:“敢問唐執事,您之前說本界此番所征伐的世界並非是那座新晉的靈界,可聽您的口氣似乎此番所征伐的位面世界似乎又與之有關,敢問這其中究竟有何蹊蹺?”
“是極是極,還請唐執事賜教!”
“此番也就是碰上了唐執事,否則我等這些人又哪裡有機緣聽到這些內幕?”
“快閉嘴吧,聽唐執事詳說!”
“……”
唐執事面上矜持之色更重,但又裝作一副盛情難卻的模樣,勉爲其難道:“也罷,總歸如今星舟已經匯聚了大半,此事已經算不上什麼機密,便說與諸位聽上一聽!”
周邊衆人聞言各種恭維、馬屁之語如潮涌來。
這位唐執事神色越發的傲然,可嘴裡卻越發沒有把門,一口氣將當日發生在星原城星驛廣場十位真人切磋相鬥的事情詳細同衆人說了,甚至直接說出了靈裕界此番攻伐的位面世界的名稱就喚做“蒼奇界”。
對於商夏這位親歷者而言,這位唐執事所言難免有誇大以及自行腦補演繹之處,但大致經過卻也講述的不差,顯然此人的消息來源還是相當靠譜的,或許真像他剛剛聽到周圍有人私下竊竊私語那般,此人乃是錦繡天宮一位真傳弟子的姘頭。
而在得到了周邊衆人的一陣陣驚歎之後,這位唐執事似乎也越發變得喜歡向衆人炫耀其消息的靈通,更是提到了此番靈裕界此番攻伐異界乃是以九大洞天宗門的名義向整個靈裕界內外發起徵召。
“九大洞天宗門的名義?嶽獨天湖不是早就封山了嗎?”
“就是啊,嶽獨天湖的遠山真人身隕異界,嶽獨天湖還有什麼資格並稱九大洞天宗門?”
“哎,之前說起過那個本界兩度征伐的異界,它如今怎麼稱呼來着?”
“靈豐界!以前是蒼升界,後來晉升之後叫靈豐界!”
“或許是因爲嶽獨天湖還擁有着洞天秘境?”
“會不會是嶽獨天湖已經有新的六階真人誕生了?畢竟是傳承悠久的洞天聖宗,難道就沒有什麼取巧的捷徑來延續武虛境的傳承?”
唐執事這時冷笑道:“嘿嘿,若是獨孤遠山當初真有法子,又怎麼可能會在征伐靈豐界的第二次大戰當中身先士卒打頭陣?爲的還不就是在最終劫掠靈豐界天地本源的時候佔得大頭,事後爲嶽獨天湖的弟子奪得本界天地本源意志的垂青?可惜最終結果卻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非但獨孤遠山自己身隕異界,就連他精心培養的繼承人也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靈豐界,事後本界諸多武者回返,又屬嶽獨天湖的高手身隕和失蹤的最多,你們現在明白了麼?”
“原來是這樣!”
衆人都是一副知悉真相後的震驚表情。
“唐執事的意思也就是說岳獨天湖不但六階真人和繼承人身隕靈豐界,就連其他有希望進階六重天的高手也大部分死的不明不白,嶽獨天湖在延續武虛境傳承上縱使有心也是無力了,說不定隨着諸多高階武者的身隕,嶽獨天湖如今的武道傳承都有可能要出問題了。”
黃宇立馬對唐執事的一番話進行了更加深刻的解讀,頓時更加收穫了周圍武者對唐執事的奉承之音。
但也有不和諧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嶽獨天湖損失慘重,這當中莫不是也有其他八大洞天宗門的手筆?”
這話一出口,星舟之中原本熱烈的氛圍頓時一冷,唐執事一張臉更是陰沉了下來。
這位錦繡天宮的外圍執事這個時候才忽然意識到,若是今日之事在日後傳揚開去,怕是他這個始作俑者會在第一時間被拿去祭天!
想到這裡,唐執事渾身就是一冷,恐怕到時候就連秋雲紗真傳弟子的身份也未必救得了他,但更多的可能是秋雲紗也未必就願意去救他!
黃宇在一旁察言觀色,眼瞅着唐執事的神色先是陰沉,可緊跟着就陰晴不定起來,心中頓時不由暗罵剛剛那人多嘴,這下恐怕想要從此人嘴裡再探聽些什麼就難了。
但他還是立馬起身疾言厲色的反駁道:“這位同道何出此等誅心之言?試問諸位同道若爲當日在場六階真人,在本方實力退卻且面臨異界沉聲追殺的情形之下,諸位是先救本派子弟還是先救別派武者?是選擇爲本派子弟斷後,還是爲了掩護其他宗門子弟而對本派子弟不管不顧?嶽獨天湖的諸位同道損失慘重,終歸還是因爲獨孤遠山真人不慎身隕異界,從而失去了本派真人的庇護,這筆賬又怎麼會算到其他洞天聖宗的頭上去?”
那位被反駁的武者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的發言大爲不妥,連忙起身道:“卻是在下昏了頭,這位同道駁斥的極是,還請唐執事海涵,在下收回之前說過的話。”
黃宇聞言頓時大笑一聲,緩解星舟當中的氣氛,道:“諸位不過是爲排遣旅途寂寞而隨意閒聊而已,大家只是聽一個樂呵而已,又有誰會當真呢?”
他這一番話說出,星舟中原本冰冷的氣氛頓時又有些回暖,衆人又恢復了一些熱鬧,但卻多是與周圍相熟之人交談,再無人像剛剛那般在衆目睽睽之下高談闊論。
便在這個時候,剛剛那位唐執事低聲道:“在下唐鳳祥,剛剛多謝兄臺了!”
黃宇此時也已經落座,聞言笑道:“在下黃宇,唐兄大可不必如此,不過是隨口一言罷了。”
唐執事唐鳳祥這時卻道:“之前聽聞黃兄一直在星原城修行,此番回返可是錦衣還鄉?”
這位顯然還是通過之前的判斷,認定黃宇在星原城恐怕混的並不如意,否則也不會重返靈裕界。
黃宇頓時換了一副臉色,苦笑道:“唐兄莫要取笑,黃某在星原城……嗨,並不如何如意。此番回返也不過是想要看一看有沒有其他的機會。”
黃宇的神情表現再一次證明了唐執事之前的判斷。
只見這位錦繡天宮的外圍執事沉吟道:“如果黃兄信得過唐某的話,唐某這裡其實倒有一份差事,就是不知道黃兄你的膽量如何了。”
黃宇聞言頓時目光一亮,道:“黃某困頓多年,但凡尚有一線提升的契機都不願放過,唐兄還請直言相告,無論如何黃某都感激不盡。”
唐鳳祥“嗯”了一聲,沉聲道:“如果有機會讓黃兄加入征伐異界的隊伍前往蒼奇界,黃兄可敢冒險前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