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門口的兩名大漢,彷彿對這名男子視若無睹。暗中觀察的一些有心人發現,兩人和剛纔進去那名男子胸口的圖案想通,只不過衣服的顏色不同罷了。
這名男子進入第五層之後,筆直來到一處房間外,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房間裡傳來一人溫和的聲音。
男子輕輕將門推開,只見房裡立着一人,搖着摺扇笑吟吟地看着來人,正是王烈在路邊茶鋪遇見的白書生。
“稟白師伯,有一名與您描述相同的少年,進了城裡的福來客棧。他一連交下了五天房錢,共十兩銀子!”男子躬了躬身,雙手抱在胸前,恭敬的道。
白書生還沒有說話,裡間突然傳出一陣咆哮:“師兄,我說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吧,還騙我們說什麼只有一兩銀子...”
只見裡間走出一個肥頭大耳之人,臉上帶着怒容,正是老三。
那名報信的男子聽見這聲怒吼,身體略微顫抖了下,然後擡起了頭,看向新出現在眼前的老三,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三師伯。”
老三揮了揮手,心裡有些不耐煩。
“老三,若是你身上有些錢財,行走江湖。那你會莽撞到暴露自己的身家嗎?”白書生看着老三,嘴裡噙着一絲笑意。
老三被白書生的話問的爲之一噎,別看他火爆粗獷,但是遇到這樣的事,自己也會留上一手的。
自知理虧,老三哼了一聲,轉身回了裡間。
白書生沒有離他,轉身朝還站在原地的男子說道:“你退下吧,回自己的崗位上去。”男子如蒙大赦,轉而離開了這間房間。別看他叫着師伯、三師伯,實際上他只是烈刀門的外門弟子。別看白書生笑面吟吟,然而面對烈刀門的實權人物,他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總算走出了五層的門口,男子略微抹了一把頭上浸出的汗珠,一溜煙離開了這家客棧。
五天的時間,轉瞬即逝。這五天王烈好好地清理了一下自己須彌戒中的東西,當然在這之前,他可是足夠小心翼翼的。
在中元大陸上這麼久,王烈也沒有見過哪個人有這樣的須彌戒。但是也有一點他很驚異,因爲這裡的武者,沒人攜帶自己的兵器。
這讓王烈很是奇怪,武者不修兵器,難道修自身嗎?
直到第四天的時候,王烈才知道,這中元大陸竟然有着跟須彌戒相同的東西!
看着手裡做得跟腰帶一般的物品,王烈內心感嘆,這中元大陸的確是地大物博啊。雖然沒有須彌戒的小巧,也沒有須彌戒那般大的空間,但隨身攜帶一些日常用品,那是綽綽有餘了。
但是王烈沒有將自己的須彌戒摘下,還是同那塊暖玉佩戴在身上,只不過這一次,王烈買了一條這樣的腰帶。而且中元大陸對這條腰帶的稱呼也同須彌戒類似,叫須彌腰帶。
即使這樣,王烈依然沒有將自己一些重要的東西,放進這條須彌腰帶中。只在裡面放了大量的錢財,方便自己的用度。雖然這條腰帶他也付出了不菲的代價,然而在怪魚的嘴裡收穫衆多財寶的王烈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王烈還正摸着手中的那條腰帶,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嘈雜。
一陣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傳入王烈的耳中猶如一聲驚雷!
烈刀門的新弟子選比,開始了!
王烈將腰帶綁好,三下兩下就出了客棧。根本不需要辨認在哪裡舉行新弟子選比,現在街上的行人全都朝着一個方向在跑去。
隨着人潮,王烈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這個城鎮的最中心。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廣場,等到王烈到來的時候,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就在圍觀的所有人還在竊竊私語,討論能不能夠進入烈刀門之時,王烈心中只覺得太震撼了。
這個廣場估摸着能容納下六千人,但是現在人挨人的,竟然看不到邊。除了正中間有一塊被圍起來的高臺,其餘的地方竟沒有一絲的空位。
這烈刀門五年招收兩名弟子,都能有這樣火爆的場面,簡直駭人聽聞。
就在王烈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鑽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王烈知道這是有人運用內力造成,只不過只有地級武者才能達到這個地步。
“各位!!!”僅僅兩個字,原本喧鬧的廣場一片寂靜,六千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着中間高臺上突然出現的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頓了一息,這中年男子繼續道:“各位,歡迎各位遠道而來,參加烈刀門的新弟子選比。”
“在這裡,我得宣佈一下,這一次選比的規則。”
衆人一聽一下子進入了關鍵部分,都凝神屏息,豎起了耳朵。就連王烈,也是大氣不敢喘。
臺上的中年男子似乎特別滿意眼下的狀況,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今年的選比規則較之往年有所變化,今年我們要招收三名弟子!”
第一句話就惹得衆人心裡一喜,有三個名額,自己的機會又大了一絲!
然而下一句,讓得廣場內的沸騰一下子涼了下來。
“不過...這一次我們的選比,極爲簡單。扛住我的氣勢壓迫,堅持十息站立,就可以了!”
原本再次變得有些喧鬧的人羣,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竟然要求堅持十息!那可是地級武者!
就連王烈心中,都覺得這不可能。地級武者和人級武者之間,有着難以想象的鴻溝。地級武者的氣勢壓迫還要堅持十息,一般人通常會被這樣的氣勢壓迫致死。人級武者最多隻能堅持五息,就算是十四層巔峰的人級武者,也最多堅持八息的時間!這是中元大陸所有武者的常識,王烈亦是從應家搶來的書籍中,知道的這一常識。
安靜了一瞬,有許多人便開始抗議這不可完成的選比,然而臺上的中年男子將雙手一抱,轉而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一些人見抗議無效,紛紛離開了這城鎮中心的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