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城最近十分平靜,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平靜的如同湖面,連一絲的漣漪都沒有。
不過城守府卻不像這個城市這般安靜,而是暗流涌動。
“說說吧,怎麼三個人同去,還會搞成這個樣子?”城守的臉隱在暗處,不時有燭光映在他臉上,但卻看不真切。
半跪在地上的三名黑衣人捂着被老管家擊中的地方,他們連臉上的面罩都沒來得及摘下,而是輕聲解釋道。
由於隱藏在陰影當中,誰都看不見城守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他揮了揮手,示意跪着的三名黑衣人離去。原本還有些忐忑沒有完成好任務的三人如蒙大赦,趕忙連滾帶爬的往外面走着。可他們還沒能跨出這個房間,便齊齊一愣,隨後只見三人都直挺挺的摔在地上,眼球外鼓,看樣子分明就是死不瞑目!
黑暗中三人身上一點銀光閃過,隨即城守收回前指的手,自言自語道:“沒完成任務還想要走嗎?這三個笨蛋,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看樣子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了,那小子有了警覺,那後面就不好行事了。
也算這三個笨蛋不至於太廢物,至少處理掉了那老不死的傢伙,節省了我一些時間...”
隨即陰影處的城守沒了任何話語,似乎在思忖什麼事情。
而被他記掛的王烈現在仍在平湖城中,只不過他沒有那般招搖。知道有人要對他不利,王烈並沒有再買上一個大宅子。就連客棧也沒有住,晚上要休息的時候,就到城外的城隍廟或者土地廟中將就一夜。並不是王烈出不起住客棧的錢,而是怕被有心人發現。
因爲王烈並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老管家,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對他不利。老管家臨死之時說,平湖城不太平,但他卻依舊逗留在平湖城,就是想要手刃殺死老管家的兇手。
王烈不是沒有懷疑過城守府,那三名黑衣人跟自己去城守府祝壽回來之時,跟到院中試探自己的黑衣人極其相似。若說這三人跟城守府沒有一點關係,王烈怎麼都不相信的。只不過王烈沒有絕對的證據能夠證明,他只是將這點心思完全放進了心底,不漏分毫。
每天出入於平湖城的王烈之所以這麼久都沒能被城守府的人發現,是因爲他對自己進行了一點點的僞裝。
王烈往自己的臉上貼了點鬍子,將自己的眉毛也是剃了一點,隨後將血魔劍從須彌戒指中拿出佩戴上。就是這麼一點小小的改變,王烈再將自己的臉一扳起來,頓時由一名富家公子哥變成了冷酷無情的流浪劍客。
爲此王烈每天晚上都在鍛鍊自己的劍法,要知道雖然他曾經是用刀的好手,但是劍卻跟刀是兩碼事。
王烈在烈刀門的時候,就被稱爲‘狂刀’,同那雷恨天一般無二的‘狂刀’。可是現在自己想要扮演的是一個冷酷的劍客,王烈想要讓那種冷酷融入到自己的骨子裡,徹徹底底讓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這才方便今後的自由行動。
如果用劍還是像用刀那般‘狂’、那般大開大合,這樣另類的劍客走到哪裡都容易成爲焦點。而冷酷的劍客在哪裡都是常態,也不會那麼顯眼。
初始之時,王烈一點都找不到用劍的感覺。甚至還一度想要用劍進行劈砍、揮斬。雖說王烈沒有用過劍,可他畢竟是個天級高手,身體也是強橫無比。一武通應該說是樣樣通,就算沒用過劍,也不會說不會用劍。
然而在這個世界當中,王烈並不是那個天級高手,也沒有原來收放自如的身體。他只能感覺自己彆扭的舞動着手裡的劍,經歷了把劍當刀使,亂舞過後,王烈總算有了些用劍的樣子。
劍比刀更輕、更窄,這段時間下來,王烈覺得劍相比刀最大的優勢就是,劍更快。劍因爲自身的特性,本就不適合硬碰硬,像血魔劍這樣的天級武器,也不會喜歡硬碰硬的打法。所以在運用劍的方法上,王烈大部分以刺爲主,劈、砍、揮爲輔。一連練了十來天的劍,王烈將劍上速度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他的劍快而準,在城外練劍之時,拍一下面前的樹幹,上面就是大量的樹葉往下掉。不過王烈的每一劍都能精準的刺中每一片樹葉,將之釘在粗壯的樹幹上。
彷彿冷酷是劍客與生俱來的氣質,王烈在後面漸漸就顯現除了冷酷的氣質。行走在平湖城中,就連他看上街邊的小販一眼,都能讓身在夏天的小販有如墜冰窖的感覺。
佯裝成功的王烈不再有之前的小心翼翼,而是大大方方的走在平湖城的街道上。
最近的平湖城確實是太安靜了,以往可不僅有大量的百姓,還有着大量的武者。可這十多天王烈每天都要進城,至少每天的伙食還得解決。但王烈卻發覺,街上的百姓還是一如既往,但是武者卻是少了太多。
像往常武者們最喜歡的酒館,茶樓,賭場等等,只有寥寥無幾閒來無事之人,而這些人大多都不是武者。而像王烈這樣高冷的劍客,就更少了,而不久之後,王烈總算知道爲什麼平湖城街上的武者這麼少了。
王烈每天進城的目的不過是爲了解決肚子的問題,而飯館也是消息比較多的地方。走到一家生意還不錯的飯館,王烈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有兩個人在交流着。
“你知道嗎?聽說鄰邊的月國準備出兵攻打我們南國了,我們這個臨近的平湖城也不知道能不能存活下來。”
“說不定成呢,你沒見街上的那些武者少了不少嗎?雖說有不少逃離了平湖城的,但也有不少被城守府高價招去,聽說擴充成了城守軍。”
“城守軍?光守城守府的軍隊嗎?”
“噓...你不要命了?在這裡議論城守府那不是找死?”
“唉,我倒是知道,但是就城守府那軍隊的規模,也就夠護送城守一府人逃離平湖城而已。”
說話間,王烈已經進了飯館,看見有人來了,那桌剛纔還在說話的兩名男子趕忙住嘴不語,轉而悶頭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