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離去

幽靜的森林裡,一隻野豬正努力地往一棵樹下拱啊拱的。突然,林中傳來“嗖”的一聲,一根箭矢準確從野豬耳朵中射入並貫穿了整個腦袋。

“爹,你真厲害!”一小孩對身邊一魁梧男子說道。

“別貧嘴,去將這隻野豬收拾出來。”男子冷酷地說道。

“好,我這就去!”小孩並沒有因爲男子的淡漠而不高興,反而嫺熟地開始將整隻野豬解剖起來:“野豬就是好,連獠牙都能磨一磨當箭頭。”別看小孩只有六七歲的樣子,可是整隻野豬在他手裡只是頓飯的時間就剔除了無用的東西。

這兩人自然就是在太巫山脈生活了七年的王虎和王烈兩父子,王虎依然魁梧高大,樣子較以前沒有太大變化,但眼神中透露的寒光讓任何人見了都不禁心中一顫。王烈也從一個咿咿呀呀的嬰兒長成了一個小小少年,雖然瘦弱,但從剛纔解剖野豬的動作來看並不缺乏力量。

看着收拾完的野豬,王虎總算是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走,我們回家。”言罷扛起了大部分的野豬肉就往森林中的一處走去,王烈背起了剩下的兩隻豬腿就快步往王虎的方向走去,彷彿四十多斤的重量已難不住小王烈了。

“爹,我什麼時候才能學習你的箭法啊?”看來剛剛王虎射死野豬那一箭已經深深印在了王烈的腦海裡。

“還不到時候…”王虎回答道。

接着兩父子又快速地往來處走去,一路上竟少了許多話語。

回到山洞後,王虎將野豬肉放下就拎起王烈身上的兩隻豬腿,將其中一隻扔在剛扔野豬肉的地方,拿着另一隻豬腿走出了山洞。王虎在山洞外不遠處的小溪將豬腿清洗乾淨後就地架起了一個柴堆,在另一根較爲粗壯穿上了豬腿,點燃柴火就將豬腿斜插在了火堆旁。

做完這些王虎才慢慢道:“你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問我說明你已經心裡有數了。這一次我會告訴你原因,你還沒到學習箭術的時候,但我會讓你學習另一門本領。”

原本有些沮喪的王烈聽到這話立即又擡起了自己的頭:“是真的嗎?能讓我學什麼?能不能像爹這麼厲害?”

“當然能,學好了比我還厲害!”王虎笑道。

接着王虎拿出了《箭術基礎》的最後兩頁--“風靈勁”交給了王烈。不說王虎已經試過好多次還是不能修煉這“風靈勁”,就算是口訣和運行的經脈圖他都能倒背如流,也就索性將這兩頁給了王烈。

“這是一部內功心法,名曰‘風靈勁’,我因爲身體原因並不能修煉,這本內功就由你來修煉。”說罷王虎將“風靈勁”口訣給了王烈,自己的“大力勁”雖不如“風靈勁”增幅大,但力量的增幅對自己同樣很有用。

王烈拿着“風靈勁”的書頁,眼睛裡已經冒起了小星星,還未等他開口,王虎就說道:“你先別急着高興,有幾項我得先給你說明白。”

王烈一聽到這句,頓時坐直了身板作認真聽講狀。

王虎一看兒子這樣才點了點頭,繼續道:“修習內功切忌三點,一、切忌急功近利;二、不可越層修煉;三、不要隨意衝擊穴位。”

王烈點點頭又搖搖頭:“爹,有些地方我還不明白…”

王虎搖了搖手:“沒事,你有什麼不明白都問出來,我一一解答。”

接着又廢了一個多時辰的功夫,王虎纔將人體穴位對習武之人的重要性,以及各穴位所在人體位置一一告訴了王烈,並又做了一番叮囑。

之後他們吃掉了烤好的野豬腿並將剩下的野豬腿用乾淨的樹葉包好回了山洞。

回到山洞王虎就叫住了王烈:“要想修習內功必須要打通任督二脈,今天爲父會用‘大力勁’爲你打通經脈,過程會很痛苦。但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這第一個坎都邁不過去也就別習武了。你可想好了?”

王烈重重地點了下頭:“嗯!爹你來吧,我一定能行!”小小的眼睛裡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那好,你盤膝在地上做好。”接着王虎運起“大力勁”,雖不能修習“風靈勁”,但“大力勁”他也修煉到了中乘境界頂峰,只差一步既可邁入第五層的上乘境界。四層的“大力勁”爲王烈打通經脈綽綽有餘,可“大力勁”着重力量,用來打通經脈會使被打通者承受的痛苦多一些。

王虎的雙掌緩緩地貼上王烈的後背,用心感知着自己的內力順着後背來到了任脈前面,王虎稍一停頓就讓內力浩浩蕩蕩地往王烈的任脈闖去。

“啊…”王烈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痛苦的驚呼就暈了過去。等自己醒來時才發現王虎已經盤膝坐在了自己身旁。

“爹,成功了嗎?”

“任脈已經打通,接下來還有督脈。你先休息兩天,我再爲你打通督脈。”

王虎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儼然一副修煉的樣子。王烈這纔有空感知自己身體的不同,除了感覺空氣好像更清新了以外沒有別的感受了。

又過了兩天,王虎將王烈的督脈也打通了。

“你自己在家修煉,爹出門一趟。”

“好的,爹。”王虎說完就背上了弓箭出門了。

王烈從懷裡拿出“風靈勁”的口訣,參照着經脈圖,心中默唸口訣,就感覺到周身突然有些什麼從自己頭頂的百匯穴躥進了自己的身體:“難道這就是天地精氣嗎?”這般想着,王烈更加小心地引導着天地精氣慢慢地流向自己的玉堂穴,呼,順利穿過了。接着又按着口訣,毫無阻礙地讓天地精氣在自己的身體裡走了一個周天,他明顯感覺到雖然剛入體的天地精氣大部分都散發出了體外,但仍有一絲絲流入了自己的丹田當中。

“成了!”王烈第一次感受到成功的喜悅。“好,趁熱打鐵,再來。”

王烈一直盤膝做功到感覺不到丹田裡的天地精氣有一絲增加。“看來今天經脈的承受能力只能這樣了,再多就過猶不及了。”

起身活動了下稍微有些僵硬的四肢,發現王虎並沒有回來。王烈拿起了角落的一塊小石墩就舉了起來。

“呵…哈…”

這樣的力量訓練王虎在王烈四歲的時候就開始讓他訓練了,每天進行這樣的訓練已經成爲了他的習慣。

一直到太陽下山,王虎依舊沒有回來,王烈才察覺到事情的不對:“爹怎麼還不回來?”

王烈在山洞內走來走去,突然發現離自己不遠處有一本書,他快步走了過去,發現書名爲《箭術基礎》,裡面厚厚的,感覺夾了什麼。打開書本,才發現裡面有一塊薄木板,上面寫到:“烈兒,爹走了,爹一直告訴你你娘是受人殺害。你現在能夠自行修煉我已經很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也能擁有自保之力。《箭術基礎》能幫助到你,木板後也有我的箭術經驗,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要學會保護自己。”落款-爹。

當王烈看完最後一句,心裡頓時像什麼破碎了一般。就那麼呆呆地站了數十息的功夫,王烈就瘋了一般地跑出了山洞。

“啊啊啊啊…爲什麼?爹,你爲什麼要丟下我,爲什麼啊…?”王烈腳下一個踉蹌,一下摔到了一個泥坑裡。他也沒有爬起來,就這麼蜷縮在坑裡一直啜泣着。

森林裡的天氣總是多變的,剛剛還是晴天瞬間淅淅瀝瀝地落起雨來,不一會都大了起來。

趴在坑裡的王烈都哭睡着了,睡夢中他夢到了王虎,王虎冷酷地盯着他道:“要保護好你自己!”

王烈一個驚醒,剛纔的炸雷還在耳邊迴響。他晃晃悠悠地起了身,看了看周圍,才慢慢地往洞穴的方向走去。但他沒有發現,離他不遠的灌木叢中有一道微光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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