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陸茂之睨了眼姜悠悠,淡淡地對着站在旁邊孫玥說道。
孫玥一直保持着微笑,聽見他這麼說並沒有生氣,反而邁着腳步朝着外面走去,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眼底的算計。
聽見他清冽的聲音和放緩的語調,暗自猜想,果然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她就說,昨晚她完全沒有把地址給陸茂之說,爲什麼他會來的這麼及時?
孫玥喝醉的時候,她明明聽見了她嘴裡在喊着陸茂之的名字,還那麼親熱親切,想到這個,她心情頓時變得沉重。
陸茂之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姜悠悠,“你身體怎麼樣了?”
“已經好很多了。”
“你昨晚爲什麼會去江邊?”
“想去了就去了。”
聽見姜悠悠一本正經地回答,陸茂之臉色頓時一黑,暗沉陰鷙的目光直直地射在她的身上,“總有想去的理由。”
她現在根本就不想和他討論任何的問題,閉着脣,準備保持沉默,並不打算回答,她總不能實話實說,喝了酒,想要借酒裝瘋,發泄了隱藏在心裡的感情,她可以很明確要是在這種清醒的情況下說了出來,他們之間連朋友的關係都會難以維持。
“說話。”
他拔高的音量冷不丁地嚇了姜悠悠一跳,她怔愣着望着陸茂之,情緒有些失控地質問道,“我說了原因又有什麼用?”
不管她說不說,他有未婚妻的事情都無法改變。
“陸茂之,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走吧。”
聞言,陸茂之的臉色霎時變得駭人,冰冷的視線如利刀般刺在她身上,她揚起頭,平靜淡漠地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二話不說,陸茂之冷酷的神情,淡漠的眼神似乎回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模樣,冷漠地掃了她一眼,直徑離開了套房。
看見孫玥進來的瞬間,姜悠悠快速地抹掉從眼眶裡流出來的淚水,幽幽地看着孫玥,平靜又淡漠地說道,“你可以暫時出去嗎?”
她想起來了,她總算是想起了電話裡的聲音和在她耳邊說話的聲音是誰的了,是孫玥。
聞聲,孫玥莞爾一笑,勾着脣,似有若無的開口,“那我就不打擾姜小姐好好休息了。”
姜悠悠閉着眼睛,點了點頭,壓制住心底的情緒。
她從酒店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陸茂之了,反而在酒店門口看見了孫玥,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對視了一秒,她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內心卻在風起雲涌。
周然已經在車上等着了,她剛擡腳,孫玥就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姜小姐的精神恢復的挺好。”
“恩,謝謝你,昨晚的對我的照顧。”
“不必客氣,要不是茂之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和茂之是朋友呢。”
聞言,姜悠悠若無其事地說道,“是嗎?”
周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從反光鏡裡看見姜悠悠臉色陰鬱的模樣,頓時噤了聲兒,不敢說話。
陸茂之把他們之間
的關係告訴了孫玥?她忽然覺得好笑卻又覺得難過,朋友關係四個字硬生生地把她藏在心底的感情打入了谷底。
“悠悠姐,公司到了。”
周然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擰了擰眉,擡頭望了眼,等到汽車平穩的停了下來,她才慢悠悠地下車。
“周然,通知他們十點開會。”
她轉身走向辦公室,手裡還握着和馬總簽下來的合同書。
會議室裡。
姜悠悠環視着下面坐着的人,冷冷地說道,“合同已經拿了下來,策劃部,三天之後我要看見你們的方案,至於其他的部門,依舊負責原有的項目。”
李嚴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畢竟這個項目是姜悠悠從他手上拿走的。此時看着她的眼神都帶着一股狠毒和不服氣。
夏高傑知道姜悠悠簽下的合同,心中感到十分的詫異,畢竟這個合同當初交給李嚴的時候,可是花了近三個月都沒有成功簽約,現在就這樣被姜悠悠拿了下來,如今她在董事會上的風頭已經快要蓋過他了。
李嚴看着夏高傑一臉莫測的神情,安靜地站在旁邊保持着沉默。
“我交代你做的事,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就等着夏董一句話。”
夏高傑點了點頭,“再過幾天,我要讓姜悠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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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悠悠疲憊地回到家裡,今天一整天她都逼着自己全心全意地放在工作上,讓自己忙着暈頭轉向,這樣纔沒有時間去思考陸茂之和孫玥之間的關係,以及她和陸茂之現在的情況。
她慢吞吞地走到客廳裡,聽到夏曼文嗲嗲的聲音,她就有些犯頭痛,姜悠悠揉着腦門餘光瞥了眼,沙發上的夏曼文此時正賴在海安的懷裡,笑呵呵地仰頭望着海安,只見兩人的嘴還差一釐米就要對上的時候,她毫無徵兆地發出了一點響動。
“悠悠。”海安倏地擡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站在不遠處的姜悠悠,看見她眼眸閃爍着流光,張了張嘴,小聲地喊道她的名字。
聞言,她淺笑着對他們倆表示了歉意,睨了眼眼睛裡快要迸發殺人視線的夏曼文,姜悠悠眨了眨眼睛,挑起眉梢,勾脣對着海安說道,“你們繼續,我回房間了。”
“海哥哥。”夏曼文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紋絲不動,靈動的眼睛泛着淚水望着他,嗲嗲地說道。
海安的動作一頓,夏曼文眼底的柔弱的確是滿足了他內心的保護欲,反觀姜悠悠,自從她知道了他和夏曼文在一起後,沒有哭沒有鬧,一如常態地面對着他們。
姜悠悠冷眼看着沙發上兩人如作秀的表情,她就覺得噁心,夏曼文臉上洋溢着幸福的挑釁,對她來說完全都不是事兒,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海哥哥,我。。。”夏曼文話說了一半,突然捂住嘴,倏地從沙發上起來跑進了衛生間。
見狀,她愣了一下,看着海安一臉憂愁的模樣,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竟然無言以對,淡淡地掃
了眼,直徑回了房間。
向荷像是聽見了什麼聲響,剛纔走到樓梯間碰見上樓的姜悠悠,往日的溫情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是連裝都懶得裝了,狠狠地瞪着姜悠悠,“你要是再敢對曼文做什麼,別怪不客氣。”
姜悠悠雙手交叉環在胸前,挑着眉梢,睥睨着望着放狠話的向荷,嘴角嗜起一抹譏笑,“不客氣?我也很知道怎麼你會對我如何的不客氣?故技重施?”
話音一落,姜悠悠嫣然一笑,也沒有僞裝的意思,話鋒一轉,“這次的事,只是對你們簡單的警告,下次可就沒有那麼容易逃脫了。”
從姜悠悠空中聽到這些話比她從夏高傑那裡得到的警告更爲驚悚,她愣了一下,這還是以前那個任他們擺佈的姜悠悠嗎?
聽到衛生間裡傳來不斷的乾嘔聲兒,向荷瞪了眼她,大步走向衛生間,一手拍着她的後背,思考着她的反應。
海安還呆愣着望着已經消失在拐角處的姜悠悠,聽到向荷喊他的聲音,他才反應過來立馬朝着衛生間走去。
靜悄悄地房間裡,姜悠悠把燈全部都關上了,享受着屬於黑夜的寧靜,她在陽臺轉動着搖椅,一搖一晃地微眯着眼睛眺望着天空上的繁星。
圓月散發着清冽的寒光,看着高掛在夜空中的唯一的月亮,想到關於嫦娥與后羿的故事,她幽幽地想着,嫦娥是怎麼忍受住漫長的等待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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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臣盯着好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頓時感到了疑惑,一把搶下陸茂之手中的酒杯,沉聲地說道,“茂之,你怎麼了?失戀了?”
聞聲,陸茂之瞬間炸毛,倏地從凳子上起來,酒吧昏暗的光線冷冷地打在他們身上,在熱鬧非凡的酒吧裡,周圍望向他們的眼神都是一羣女人,是一羣如狼似虎的女人。
景臣壓低了身上的氣壓,冷睨那羣對他們虎視眈眈地女人,頭痛的望着抽風的陸茂之,問他什麼,都不見他回答,於是他頓時腦袋靈光一現,掏出陸茂之的電話直接撥通了姜悠悠的電話。
看着姜悠悠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景臣連忙衝着她招手。
她彎着腰急促的喘着氣兒,看見了角落裡的兩個人,她深呼吸一口氣,大步地走了過去。
“陸茂之怎麼了?喝這麼多?”看着陸茂之醉醺醺地模樣,她詫異地看着景臣,拔高了音量詢問道。
“不知道,抽風了。我就把他交給你了,公司還有點急事沒有處理,我先回去了。”景臣站起來理了理衣服,漫不經心地說道。
“把他交給我?”姜悠悠連忙抓住他的衣袖,驚訝的望着他。
“不是交給你,我把你叫來做什麼?難不成我也抽風了!”景臣不客氣的衝着一臉懵逼的人大聲說道。
皺了皺眉,眼瞅着景臣已經走出了大門,她轉眼看着沙發上躺着不動地陸茂之,嘆了口氣,想到接到景臣的電話,她想也沒想的就
開車跑了出來,還連着闖了幾個紅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