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虞慢慢的將那瓶藥放在駕駛臺上，淡定啦的看着樂靖晟，“眼熟嗎？”
心裡咯噔一下，樂靖晟強自鎮定，“什麼東西？一瓶藥？”
“對，一瓶藥。”婧虞緩緩的複述着，“有人悄悄放在我桌上的。”
她的聲音很輕，但很篤定。樂靖晟感覺到一種威脅，有人正力圖撕開他的保護層，“你想說什麼？”
“我很疑惑，我很想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婧虞一掃先前的病態，撐着頭望着樂靖晟，眼裡閃着晶亮的光，“我去查過保安部的監控，我希望他不要再撒謊騙我。”
婧虞的話聽上去很隱晦，實際確實直接切斷他的後路。
樂靖晟踩了一腳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如果他沒有回去見過林美薇，他可能會告訴婧虞，撞在她身上，疼在他心上。
“雖然是因爲你的糾纏我才推到你，但也的確是因爲我才讓你撞傷，買瓶藥給你，很奇怪嗎？我認爲這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擔當。”
他說得倒是理直氣壯，婧虞不甘的噘嘴，“那你爲什麼要偷偷摸摸的來，你爲什麼不敢光明正大的給我？”
“你想全世界都知道你的身份，還是希望全世界都誤會我們的關係？”
“這……”前者她肯定不願意，後者她倒是可以接受，關鍵是樂靖晟肯定不願意。
“就是這樣嗎？只是這樣嗎？”她還是不甘心，可氣勢已經完全被削弱，明亮的眼睛黯淡下來。
樂靖晟最見不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可這一次，爲了林美薇，也爲了自己這些年受的苦，他不會再心軟。
“你以爲呢？”樂靖晟偏頭看她，他想幹脆趁着這個機會，斷了彼此的念頭。
“你不要擺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好像你從頭到尾有多在乎身邊的人。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這個樣子，我也會覺得噁心。”
憂鬱的南笙，溫柔的南笙，冷漠的樂靖晟，虛僞的樂靖晟，而此刻坐在婧虞面前的，是疾言厲色的樂靖晟。
他說他覺得噁心！
“我做過什麼你覺得噁心？我有什麼讓你覺得噁心的？”她激動得聲音有些尖利，“什麼叫擺出那副樣子？難到我不是真的在乎嗎？”
她留在古城三年，如復一日的過着單調的生活。看見他的那一刻，她是那樣的欣喜若狂，他卻一臉平靜的叫樂瑤姑姑，硬生生的劃開他們的界限。
“我在樂家三年，你知道我聽說你最多的是什麼嗎？”這次，樂靖晟沒有逃避，他偏頭看着婧虞的眼睛，“是薄情。連纏綿病榻的外公和剛剛成爲孤孀的母親都可以棄之不顧，你說你是有一顆多堅硬、多涼薄的心，才能做得到？”
車裡沒有開燈，只有路燈投下的朦朧光暈婧虞呆呆的看着他的臉，他的譴責在耳廓裡嗡嗡作響。
“有沒有一段感情，是你真心在乎，爲之付出的呢？”
他的眼裡寫着期待，期待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婧虞又想起南笙，眼光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