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興?我什麼要讓你高興?”林夕固執的一甩頭,指甲立刻在她的臉頰上拉出兩道血痕,“你以爲現在還是古代,自立爲王嗎?你們這種反黨、反社會的敗類,應該被拉去槍斃!”
“你真想死,我成全你。”阮思雅的巴掌有扇過來,不過這次沒能如願落在林夕的臉上,而是被一隻大手包裹,“浩宇哥?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看你怎麼草芥人命,親手殺死自己的妹妹。”褚浩宇嫌惡的甩開她的手,扭頭溫柔的看着林夕,指尖輕撫林夕臉上的傷痕,“你怎麼樣?疼不疼?”
林夕嬌嗔他一樣,“你白癡啊,你說疼不疼!”
“來,我給你呼呼!”褚浩宇說着就去吹林夕的傷口。
“哎呀,這麼多人,你惡不噁心!”林夕慌忙用手擋一下,迅速的逃開。
她綁手的繩子是個活釦,輕輕一拉就開,剛纔的被動都是演戲而已。
“你們,你們……”阮思雅原本想破口大罵褚浩宇和阮林夕,結果看見房間裡忽然多出很多人,一時分不清敵我,只呵斥隨行的兩個人,“還不動手,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他們倒是想抓,不過敵我實力明顯很懸殊,最重要是他們以爲只是出來看個被禁錮的人,所以沒有帶槍。兩人相視一眼,覺得還是走爲上策,不顧阮思雅的反抗,拉着她就跑,卻被剛從外面趕過來和nike匯合的另外一組人撞了個正着。
一番打鬥是少不了的,幾分鐘後,劇情大逆轉。這次輪到阮思雅被反綁在一把破爛的椅子上,林夕站在一旁冷笑。
“阮林夕,你別得意,我外公回來救我的,到時候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阮思雅試了幾次都沒能躍起來,只得坐在凳子上對着林夕叫囂。
“嘖嘖,願望總是美好的,我只怕你外公現在自顧不暇啊!”林夕接過褚浩宇遞來的手機放在阮思雅面前,那正是她剛纔耀武揚威責打林夕的畫面,“我剛纔已經把這段視頻發給你外公,並且讓他十分鐘之內給個答覆,不然我就放上網,你猜他會怎麼做呢?”
“阮林夕,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這句話也許在一般人眼裡看來有點早,但阮思雅出生在那樣功利的家庭,她很清楚,這些東西一旦傳出去,散掉的將是整個王家。唯一的辦法是,先犧牲她這個棄子。
林夕的笑容裡多了一絲暖意,“姐姐,打死不離親兄弟,你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呢?我要你好好的活着,看着你怎麼一步一步毀掉王家,毀掉你的好媽咪,好外公……”
阮思雅試圖站起來,但沒有成功。重新坐下的時候因爲反作用太大,凳子的一條腿突然斷掉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阮林夕,阮林夕,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別忘了,你也姓阮!”
“我沒忘記,我怎麼會忘記,但我記得,阮斌入獄的時候,你說你要改名字,改成王思雅。”林夕鄙夷的看着她,什麼骨肉親情不過過眼雲煙,若不是如此,阮斌也不會心灰意冷退居二線,離開這對母女。
阮思雅好像被雷擊一樣,愣在地上,她還不明白,林夕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林夕沒有解釋她的疑惑,因爲王煥之打來電話。
“阮林夕,你想怎麼樣?”
連名帶姓的直呼,代表他的憤怒,故意壓抑的聲音,代表他並不想觸動林夕的逆鱗。這個說話方式,林夕喜歡,“我?不敢。我就想問問,你們這麼勞師動衆,想把我這個小孤兒怎麼樣?”
“放了思雅,一切好商量。”
一家人都那麼喜歡頤指氣使,林夕不屑的撇撇嘴,按下錄音鍵,“哈哈哈,老爺子,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是在威脅我嗎?你覺得現在有什麼籌碼跟我談呢?”
“阮林夕,思雅是我的外孫女,我肯定不會做事不理,你若是不放人,我會報警,相信x市的警方一定會通力配合,很快找到你們藏身的地方。”王煥之可比阮思雅狡猾太多,他肯定不會大放厥詞留下把柄,所以以一副弱者的姿態出現。
“那可真是委屈你,不過事實上是你孫女非法禁錮我,她親口承認又人證物證俱在。不如我把資料發一份給反黑記者,我們把事情搞大一點好了,看看人民輿論怎麼說?”林夕不溫不火的說着,臉上掛着嗜血的冷笑,她幾乎能想象出王家人暴跳如雷的樣子。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想怎麼樣?”王煥之的忍耐已經到了底線,他好後悔把這個寶貝孫女寵得無法無天,口無遮攔,她和林夕的那番對話,信息量足以撼動整個王家。
“是不是你們王家的記性和理解能力都有問題?”林夕握着電話,看着在一般怒目圓瞪的阮思雅和氣的微笑,“我不知道你們想怎麼,怎麼知道我會怎麼樣?這個局面,是你們自己搞出來的,與我何干呢?”
“放了思雅,我保證不動你一分一毫。”就當是一場鬧劇,吃個悶虧,王煥之想這樣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ok,視頻我會留着,如果你再對我或者我身邊的任何人事不利,後果自負。”
“不,視頻你就別留了,你放心,我說得出,做得到。”視頻就是催命符,這麼重要的東西,王煥之自然不甘留在林夕手裡。
“你說我就要信嗎?”林夕根本不買他的賬,“我暫時沒有跟你魚死網破的打算,所以大家安分守己就可以平平安安。”
林夕掛斷電話,立刻吩咐收拾東西離開。
“唔唔……”阮思雅被堵住嘴,在地上掙扎,她不知道王煥之是不是已經放棄她,但她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不想跟蟑螂、老鼠爲伍。
林夕落在人羣的後面,回頭看着她哀求的眼神,莞爾一笑,紅脣微啓,做了個飛吻的動作,“goodbye,mysister!”
阮思雅絕望的閉上眼睛,不是因爲林夕的殘忍,而是因爲站在林夕身邊的褚浩宇,面對她的求助,面無表情,好像沒看見一樣。
兩個小時之後,王煥之的人通過手機定位找到廢棄的工廠大廈,解救了阮思雅。
“小姐,老爺子讓你跟我們回去。”警衛擋住阮思雅的去路,阻止她駕車離開。
“滾開,你們懂什麼。”阮思雅清楚的聽到,視頻還在林夕手裡,若是不拿回來,那王家就將被人永遠扼住咽喉,自己就是王家的罪人。
“小姐,老爺子說這些事不用你操心,自然有人處理,你安心回家就行,別讓大小姐擔心。”警衛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任阮思雅踢打,身子紋絲不動,“如果你不合作的話,我們將使用暴力。”
阮思雅能想到的事情,王煥之自然也想得到,並且想得更清楚,更全面。
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林夕原本依着褚浩宇補覺,忽然從安睡中醒來,感覺到強烈的不詳。她正想跟大家說,褚浩宇的手機忽然想起來,突兀的鈴音讓她哆嗦一下。
掛掉電話,褚浩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是阮斌打來的,王煥之派人在路上攔截我們,意圖做成交通意外,大家小心。”
他的意思是強行闖關,林夕不贊成。兩輛車,十來個人,那是人命不是草芥,而且所有人都是因她而出現,沒理由要別人因她冒着生命危險去賭。
“我建議我們在前面下道,改走山路。”離開x市前往濱海的高速只有一條,但不代表林夕會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