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嵐連續的幾個後空翻,幾聲輕響中,風嵐的面前一排成直線的箭簇插在地面,每一枝箭簇的落點都非常準確的命中了風嵐在移動中的落腳點。
風嵐右手召喚出火焰戒備的看着四周,這周圍除了路燈那小範圍的照明所帶來的光亮之外,只有黑暗一種顏色,在這種情況之下,黑暗從了襲擊者最好的僞裝,就算是實力再怎麼出色的人也很難光憑肉眼判斷出襲擊者的位置。相反的,風嵐現在的位置卻是身處於路燈那光明的環境之中,很容易被對方發現自己的位置。現在是風嵐在明處對方在暗處,對於風嵐來說處於一種雖算不上壓倒性的不利,卻也落了下風。
最關鍵的對於風嵐來說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自己爲什麼被人襲擊,對方的攻擊明顯是對着自己的要害而來,如果說風嵐有一次攻擊沒有來得及躲避掉的話,那鐵定就會瞬間斃命。最讓風嵐弄不明白的是對方的攻擊方式,那對着自己而來的箭簇怎麼看都是實體,風嵐不止一次的與這飛來的箭簇對碰,每次他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箭簇上傳來的重量與質感,怎麼看都不可能是虛幻的,可是這箭簇卻很快就好像暴露在空氣之中的酒精那樣消散了,除了那攻擊所造成的破壞痕跡之外,其他什麼都沒有留下來,好像從一開始那箭簇就不存在一般。
“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嵐從一開始就莫名其妙的被攻擊,然後一直到現在他都被這無形的攻擊處於一種無線壓制被動挨打的狀態,這種狀況又怎麼能不讓風嵐心中火氣上升呢,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是再怎麼溫和的人都會怒的,狗急都會選擇跳牆,更別說風嵐這個大活人了,加上之前一直被何月調戲,他已經當受當夠了,怎麼也該爆發一次轉行當攻了。
不過風嵐現在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對方披在身上的黑暗僞裝扯下來,找到對方的位置,讓雙方處於一種相對對等的情況。只有這樣他才能擺脫現在的這種無法反擊被矇頭亂打的被動。
“那個方向嗎?”
風嵐手中準備許久的一個火球向着某一個方向飛去,他雖然找不到對方的準確位置,不過通過觀察對方攻擊時候箭簇射來的軌道,大致的方向還是能夠判斷得出來的。只要能夠判斷得出對方的大致爲方位的話,他就可以發動反擊了。
火球呼嘯着飛出去,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好像一個小型的太陽,釋放出的光和熱驅散了外面的黑暗。藉助這短暫的光亮,風嵐得以看到那隱藏在黑暗之後的東西。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風嵐還是看到了,他找到了他想要尋找的地點。他看見了在那高樓某一個陽臺上出現的人影以及那與箭簇散發着同樣的白色光華的長弓。
“在那裡,終於找到你的位置。”
風嵐毫不遲疑,緊接着三個火球飛出去。與第一個火球那種看上去是攻擊,實際上是當作探查的作用的攻擊不同,風嵐現在發射出去的三個火球都是用作攻擊使用的,比起之前的那個火球雖然要小上不少,不過這其中卻是壓縮的高溫火焰,一旦碰到什麼受到撞擊之後,火球就會直接炸裂,從而形成高傷害的攻擊。
看着火球向着自己而來,站在陽臺上的少女並不着急躲避,相反卻是相當遊刃有餘一臉鎮定的看着向自己飛來的三個火球。原本拿着長弓的手鬆開,那長弓如同箭簇一樣化成白光消散在夜空之中。少女雙手連連劃過,三道銀光從她的雙手之間飛出。
這三道銀光以極高的速度在半路迎上了那三枚火球,銀光從火球的中央穿過,火球則在半空之中就炸裂開來。而穿過火球的銀光並沒有受到火球阻擋與炸裂的影響,保持着同樣的速度向着風嵐而來。
風嵐的右手在胸前揮舞,火焰盾牌再次出現護在自己的胸前。
“哐哐哐”三聲金石相撞的聲音迴盪在風嵐的耳邊。
那三道銀光撞上了火焰所形成的盾牌。這火焰盾牌相當堅固,極度壓縮凝聚的並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風嵐體內的異能能量,只要風嵐體內的異能能量沒有中斷,那麼這火焰盾牌就不會消失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被擊穿,除非是那種極強的攻擊直接超過了這盾牌上所凝聚的能量,纔有可能擊穿盾牌傷害貫穿到風嵐。
三道銀光的真身這時候才被風嵐所發現。撞擊到盾牌之上,掉落到地上的是三把大小相同的匕首,這匕首跟之前的箭簇一樣,同樣散發着白色的光芒,同樣在落地之後就消散在空氣之中。
這匕首的攻擊明顯比不上箭簇,卻有箭簇難以企及的高速度,這速度足夠彌補攻擊力上的不足。若非風嵐的反應夠快,在火球被擊破的瞬間就張開了盾牌,說不定現在已經受傷了,這匕首的威力雖然不足以擊穿火焰盾牌,不過高速度的撞擊之下,那種撞擊力通過盾牌反饋到風嵐身上,還是讓風嵐無意識的向後退了一小步。不光如此,承受了匕首撞擊的火焰盾牌之上更是出現了陣陣漣漪,這是能量波動不穩定所形成的。
“那到底是什麼攻擊?像是能量攻擊卻又像是實體攻擊,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風嵐順了一口氣,將火焰盾牌散去,這盾牌的防禦力雖然不錯,風嵐也可以一直保持盾牌張開的狀態,可是想要長時間維持還是相當累人的,很顯然只有傻子纔會幹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對於風嵐來說在需要的時候啓動遠比保持這種狀態要划算得多。可是對方這種奇特的攻擊方式卻不得不讓他有持續張開盾牌的念想,對方的這種攻擊的突然性與速度實在是太難對付了。那種突然襲擊以及連續性極高的連續打擊,會讓人產生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風嵐現在就是擔心自己會出現反應不過來的情況,畢竟光是應對突發性那麼高的攻擊就已經讓人的精神過度緊張的情況了。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同時也爲了將這場戰鬥的天平轉向自己這方面。風嵐決定拉近雙方的距離,畢竟對於風嵐來說,他更加擅長接近貼身的肉搏,而並非這種遠距離的飛行道具壓制戰。
火焰出現在風嵐的雙足,爲了高速移動而特意強化雙足的移動技巧炎步發動。藉助火焰爆發所產生的推進力,風嵐得以用一種類似跳躍的方式向着對方所在地進行高速移動。而採用這種方法藉助落腳點跳躍曲折前進的非平面移動,更是能夠幫助躲避一些對方的攻擊。
少女看着通過不斷跳躍向着自己而來的風嵐,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在胸前如同蝴蝶一般飛舞。一把接着一把的匕首憑空出現在少女的面前,那樣子並不像是少女的身上事先就已經藏好了這麼大量的匕首,而像是少女利用這黑夜帶來的黑暗爲布,以手指爲畫筆在虛空之中畫出了那麼多的匕首。
揮手之間,少女的面前至少漂浮着三十以上數量的匕首。下一瞬一道由匕首形成的洪流向着風嵐而來。密密麻麻的匕首就好像是席捲而來的蝗蟲羣,看着風嵐頭皮發麻。要是被這匕首的洪流給吞沒的話,毫無疑問自己將會變成篩子。
風嵐在跳躍之上趕緊改變腳下出力的大小與自身的角度,向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在第一時間離開匕首所要經過的範圍。風嵐一個翻滾落在一低層建築的頂層平臺之上,雖說也是頂層,不過距離少女所在的那個位置還是存在一定的高度差。不過兩人已經能夠通過自己的雙眼確認對方的存在了。風嵐第一次看清楚了襲擊自己的人,那有着明顯外國人容貌特徵的少女的樣子,風嵐怎麼會想要出手這麼兇狠,永遠都追求一擊必殺的人,居然是一名少女,說起來風嵐今天還真跟女人非常有緣,今天一天光被少女襲擊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襲擊我?”
風嵐大聲站在那裡質問少女。
少女卻並沒有回答,並不是沒有回答,而是用充滿殺意的攻擊回答了風嵐。
少女的手這次並沒有繪畫出匕首而是在空中畫出一弓箭,開弓射箭,箭簇向着風嵐而來。風嵐第一次看到了對方完整的攻擊方式,可是就算他看清楚了也沒有辦法瞭解對方的這種攻擊方式,或許說不論是誰,除了特定的人之外沒有人能夠明白這種特殊的攻擊方式。
“沒用的,接下來是我的距離了。遠距離的飛行道具,近距離就用不了。”
風嵐閃避過這箭簇的攻擊,向着少女而去,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相當的近了。近到風嵐只需要進行兩次炎步加速就可以進入少女的攻擊盲區。風嵐已經出現在少女的面前,這種距離那種弓箭已經很難發揮作用了,就算是還能夠發射匕首,風嵐也不會給對方這種機會。
燃燒着火焰的右拳已經向着對方而去,簡單有效的直拳這是風嵐最常用的攻擊方式。雖然簡單卻很有效果,最適合這種貼身肉搏戰。
不過接下來的情況並沒有向着風嵐所期待的方向發展,那種拳頭命中目標之後的感覺並沒有通過風嵐右拳的神經反饋到大腦。風嵐的大腦接受到的反饋只有拳頭之上反震所傳來的疼痛感以及與硬物碰撞之後骨骼在一剎間被擠壓而**的聲音。
與其說是風嵐的右拳打中了什麼堅硬物體,倒不如說是有什麼堅硬物體主動迎上了風嵐的右拳。而事實上也是如此,與風嵐的右拳相互碰撞在一起,並不是對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而是一把同樣有白光包圍的巨大鈍角鐵錘。
原本以爲對方只能採用遠距離攻擊的風嵐,怎麼會想到對方不光是能夠變化出用於遠距離攻擊的匕首與箭簇,還能變化出用於近距離打擊的武器。
“這鐵錘是什麼時候!”
風嵐看着與自己的右拳碰撞在一起的鈍角鐵錘,鐵錘的握把甚至沒有被少女緊緊地拽在掌心,而只是普通的拿在掌心。這把鐵錘就這麼突兀的憑空出現在最不該出現的地方,風嵐根本就沒有看到少女有任何取出鐵錘的動作,他就只感覺到了有一陣風向着自己吹來,緊接着就看見了少女手中的這把鈍角鐵錘,他的右手也感覺到鐵錘之上傳來的強大力量,那種力量風嵐很熟悉,那是幽月用力拽住全力揮舞纔會造成的大力。
鐵錘上傳來的力量將風嵐彈向反方向,身處半空之中腳下沒有借力的落腳點的風嵐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平臺。不過這一次他卻是背部着地整個人如同隕石一般撞擊到平臺之上。
“咳,咳。”
躺在地上的風嵐咳了兩聲,剛纔的那一下使得自己身體內的內臟與氣血都發生了震盪。尤其是最後的一下背部着地的撞擊,在沒有緩衝的情況,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風嵐的脊椎骨,風嵐現在只感覺到自己的背部火辣辣的疼痛,看樣子剛纔的一下已經讓自己的脊椎受了一點不算嚴重的創傷。不過就算是不怎麼嚴重的傷勢,也還是疼的風嵐背部無法用力。
不過就算是這樣,對方也並沒有放過一絲風嵐的意思。風嵐落地之後,後續的攻擊緊接而來絲毫不給人以喘息的機會。
匕首配合着箭簇向着風嵐而來。在這組合攻擊的壓迫之下,風嵐別無選擇的雙手用力將推動自己向着翻滾來閃避攻擊,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站起來再做出閃避動作。或者應該說現在的風嵐根本站不起來纔對,背部的疼痛感使得他無法憑藉自己的肌肉力量來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甚至來聚合分散的力量都做不到。
不過就算是憑藉翻滾躲避過了前一輪的攻擊,風嵐也沒有辦法躲避下一輪緊接而來的攻擊。
來不及反應,風嵐瞬間凝聚處一面大到足夠覆蓋保護自己全身的火焰盾牌,用這面盾牌來保護,阻擋住對方接連不斷的攻擊。
可是隨着時間過去,對方的攻擊還是那樣的密集,而風嵐卻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了。本來要製造出並維持一面火焰盾牌就是一件大消耗的事情,更何況風嵐現在所凝聚的是一塊大到足夠覆蓋全身的盾牌,這樣的消耗量更是誇張。就算是他的體內有火之刻印可以無限轉換能量供他揮霍,可是這能量也是需要轉換時間的,而風嵐體內可以儲存的異能能量也是有上限的。風嵐的身體不是無底洞而是一個水桶,只有那麼大的容量,用光了就沒了。想要使用就必須有一個能量轉換補充的時間。而火之刻印轉換的能量也不是憑空而來的,同樣需要原料的補充。而現在風嵐所面對的情況就是生產跟不上消耗,原材料跟不上生產速度。
“這樣下去不妙了。體內的能量快要枯竭了”
風嵐看着因爲不斷的承受攻擊,使得表面晃動不已的盾牌,盾牌的耐久在被不停的消耗,而自己體內的異能量也爲了維持盾牌而在不斷消耗。風嵐體內的異能量馬上就要到達極限了,一旦維持盾牌的異能量中斷或是,那麼盾牌的耐久就會跌落,甚至在瞬間破碎解體也是可能的。到時候風嵐又是行動受到限制,完全就是必死的結局了。
現在風嵐所能做的就是祈禱,祈禱在自己的異能量消耗乾淨之前,在盾牌破碎之前有奇蹟出現,或是有救兵出場。否則自己就鐵定死翹翹了。
“難得一次,神啊!如果真的有救兵出現,如果我這次能夠獲救的話,那麼我就相信你,我就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
風嵐最後所依靠的火焰盾牌的光芒越來越暗淡,這是盾牌即將破碎的前兆,風嵐體內的能量已經不足以補充維持盾牌的耐久。只要這盾牌一消失,那麼風嵐的命運也就會隨着盾牌的消散而消散。
“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神。救兵什麼根本就不會出現,奇蹟這種東西終究只是幻想罷了。”
就在風嵐基本已經放棄的時候,事情再度出現了轉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神聖教廷的人還是那樣喜歡亂殺人。”
風嵐感覺到盾牌上的壓力一弱,所有的攻擊在瞬間都消失了。同時他聽見了一類似打雷的聲音,等他散去盾牌卻看到那少女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落在了距離自己不遠的前方,用一種仇恨的眼光盯着風嵐,不應該是風嵐面前所站着的人。
與少女相對的自己的面前也站着一個人。
“對不起,神。我撤回之前的話,我真的相信這個世界有神的存在。”
風嵐只能看見那個人的背影,那個人手持一把西洋長劍,站在自己面前。從背影以及那長髮來判斷應該同樣是女子。
風嵐雖然沒有看到那個人面容,不過剛纔的聲音風嵐肯定自己聽過,而且那熟悉的背影,那熟悉的長髮,甚至是散發的那種熟悉的香水味道。一切的一切都顯示着站在風嵐面前的這女子是風嵐很熟悉的人。
“不是幽月,這個女人是誰?應該是很熟悉的人。”
風嵐在腦海之中開始搜索一切可能的選擇。不過說回來自己認識的女人,似乎沒一個屬於正常人範疇的。
“你是……那種特殊的魔力,你是吸血鬼,而且還是相當高階的吸血鬼。”
少女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那種黑暗墮落的魔力,那種只有吸血鬼才會有的魔力波動。雖然從外表看來那個人跟正常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可是那種黑暗魔力是無法隱藏的。對於他們神聖教廷的人來說更是不可能認錯。只有高階的吸血鬼才有與正常人無異的外貌,隱藏掉那蒼白。
“眼光不錯,看來你還有同伴。”
兩道流光從少女原來所在的陽臺上飛出,落在了少女的兩旁,兩位手持奇怪武器的男子出現在少女的身旁。
“想不到居然是你們,看來神聖教廷是真的有所行動了,教皇那個老傢伙還不算是老糊塗,不過他真的認爲憑你們就可以嗎?”
“我們正是爲此而存在的。”
其中一名男子解下掛在腰側的皮鞭拿在手中揮舞了一下,皮鞭與地面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響。
“看上去你們被毒害的不清。看來今天不打上一場不行了。不過就算要開打也要換個地方,怎麼說這裡都不是北冰洲,打鬥形成的破壞會對人家照成困擾的,客人總不能給主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可是很失禮的。不用緊張,不過是利用些許魔力佈置了個簡單的結界罷了。”
說話之間,周圍的環境發生變化。周圍的高樓大廈瞬間消失不見,除了他們所在空地之外,周圍就只有無盡的黑夜,以及那掛在天空的唯一光源—一輪滿月,散發着妖異紅光的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