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幕風身上的法師袍，理事回頭瞪了小雪一眼。
你這辦事也太沒譜了吧，就看他這袍子，能是發現新鍊金配方的人麼？
自己原本還以爲最起碼要是兩三級的鍊金師，但面前這傢伙，明顯連一級都沒到，連天平都沒資格紋飾。
還有，那個金色小鼎什麼鬼，你一烹飪師跑過來幹啥？
看來這姑娘也就是在牀上靠譜些。
嗯！很靠譜！
不過出來都出來了，理事還是笑呵呵地走過去，問道：“這位同學，是你發現了新的鍊金配方麼？”
林幕風點了點頭，問道：“是的，請問如何才能辦理新專利登記手續？”
理事依然是笑得跟彌勒佛一般道：“登記簡單，只要填一張表，等審覈過沒有重複登記，再現場演示一番，便可以上報協會總部了。不過，現在你能不能夠先跟我講講這個新的配方。”
林幕風聞言想了想，反正自己填了表也要交給這位管事，那提前說一下也無所謂。
於是他便簡單地將石灰粉的製作方法和效用告訴了他。
理事聽了之後，眉頭不自覺地挑了挑，笑眯眯地說道：“嗯，聽上去很簡單吶，沒想到還挺有殺傷力的，同學這邊請，跟我去填單子。”
林幕風跟着這理事，來到一間辦公室，填好了一張新配方登記審覈表。
理事接過表單看了看，點了點頭道：“嗯，很好，現在我需要嚴格審覈這個配方是否已經被登記，同學你等三天再過來吧。”
看着林幕風走出辦公室，他臉色一變，急衝衝地去了材料倉庫。
偌大的材料倉庫居然沒有找到林幕風所描述的石灰石，這讓他氣惱地跺了跺腳，直接朝着校外走去。
這倒不能怪協會倉庫材料不多，這個面積達到數萬平方的大倉庫中有着無數的鍊金材料。
但石灰石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在人們眼中差不多是一無是處的樣子。
連條件好些的平民造房子都不屑於用這種不夠堅固，又不夠美麗的灰色石頭。
經過服務檯的時候，他想起了什麼，問小雪道：“剛剛的事情你有沒有跟別人說過？”
小雪見四周無人，對他拋了個媚眼，笑嘻嘻地說道：“現在這個休沐期間一天都沒幾個人來，我找誰說去？要不，你陪我說說話？”
理事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我現在要出去有事，你切記，今天的事情誰都別說，知道麼？”
小雪見他臉色嚴肅，不敢在發浪，乖乖地點了點頭。
理事換了件便裝，叫了自己的馬車來到專售低級別和普通物品的南市，走了好幾家店都沒有發現石灰石。
不死心的理事只好一家一家地詢問着那些商人，試圖找到這種叫做石灰石的鍊金材料。
“沒有聽說過！”
“沒見過客官所言的物品。”
一句句回答，讓理事心中越發憋悶。
“這種石頭我好像見過。”
就在這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在理事耳中如同天籟。
循聲望去，卻發現說話的是一名不過十三五歲的學徒，手中還拿着一把笤帚。
理事朝那學徒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學徒看了理事一眼，發現掌櫃無奈地點了點頭，便走到理事跟前。
理事直接掏出幾個金幣，在手中撥弄着問道：“你說說，那種石頭是什麼樣子的？”
學徒的目光被閃亮的金幣死死地吸引住了，他盯着翻滾的金幣回答道：“那種石頭是灰色的，表面很光滑，但不堅固，我三叔用那個石頭做的門檻，被我用別的石頭一砸，就缺了一塊，害的我被阿爺揍了一頓。”
理事哪管這學徒的坎坷歷程，他直接將那幾枚金幣拋給學徒說道：“帶我去找那種石頭，找到後我重重有賞。”
說完，他又拿出一把金幣扔到櫃檯上道：“這個小傢伙幫我做點事，這是押金，你們別擔心。”
看到小學徒樂顛顛地將金幣塞進腰帶，跟着理事走出店門上了馬車，掌櫃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店裡還有一人不解地問道：“小山子運氣可真好，這下子娶媳婦的錢都有了，掌櫃你嘆什麼氣？”
掌櫃將桌面上的金幣一把摟進櫃檯中，苦笑道：“運氣好？要是能夠找到他要的東西，那小山子的運氣就是好，要是找不到，憑着剛剛那位的氣勢，小山子的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小山子運氣很好，因爲他城外的老家有很多，非常多的石灰石，整整有三座小山都是由石灰石組成的。
小山上面長滿了樹木野草，但山坡上有幾處橫斷面卻顯示出這正是林幕風所言的石灰石。
在車伕和嚮導不解的目光中，理事急匆匆地砸下一塊石頭，放到帶着的包裹中，將小山子送回了店鋪。
“掌櫃的，那些金幣就賞給這傢伙了。”
理事對着店裡面喊了一聲，便讓車伕啓動馬車回了學校。
他曾經動過滅口的心思，不過想到若是掌櫃報官，那難免引起麻煩，稷下學宮政務學院畢業的那些個官吏可不是好糊弄的。
所以他最後喊了那一句，只要掌櫃的存了貪墨的心思，他便不會將這事宣揚，還會讓店裡另一人閉嘴。
至於小學徒，他就算要恨，也只能恨那個掌櫃。
憑小學徒的社交圈子，就算想傳播，也沒那個能力，唯一有能力的是掌櫃。
不過就算掌櫃傳播，那也只是在平民中多了一項趣事談資，想要傳到鍊金協會的階層卻是基本無可能。
回到學院，理事一頭鑽進了實驗室。
一個小時後，滿面春風的理事走出實驗室的大門，來到服務檯，對着值班的小雪道：“晚上一起吃飯。”
深夜，都是一身汗的理事和小雪兩人躺在被子旁邊喘着粗氣。
緩了一會，理事摟過小雪，輕聲道：“今天沒有任何人來登記過新的鍊金配方，知道嗎？”
小雪本來正用手指在理事胸口划着圈圈，聽聞此言渾身一震，張大小嘴看向管事。
“你是想……”
“我什麼都沒想！”理事直接打斷了小雪的話語，接着說道：“石灰粉，不對，白石粉的配方是我發現的，明天我就準備向總部報備。”
小雪被理事的話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道：“這，這，這可是，可是……”
理事一把摟住小雪，舔了舔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別小看這個配方，雖然產物威力很小，但勝在材料易得，工藝簡單，實用性還是不小的。有了這個配方，嘿嘿，我至少能提上一提，到時候外放做個協會會長，你就跟我去做副會長，怎麼樣？”
“嗯（第二聲）？嗯（第三聲）！”小雪發出兩個嗯，在理事懷中扭動起來。
純實木打造的大牀再次微微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