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煙塵散去,站在城主府頂層的亞倫和凱里也看到了下方的情景。
大量存活的魔族戰士讓兩魔鬆了一口氣,但看着城外那延綿不絕的人族營地,兩魔的臉色很快又變得難看起來。
“凱里兄!”亞倫想了一會,終於說到:“現在城牆已經被毀了一面,南邊的投石機平臺也盡數被毀,我們是不是想想什麼辦法?”
凱里沉默了一會,回答道:“先等等吧,看看人族這種新武器是一次性的,還是常規性的,奧凱!”
“在”
一名看上去年輕些的巴洛炎魔走了過來,單膝跪地。
凱里繼續說道:“若是人族的那些武器再次發動攻擊,你就帶上些人直接去魔炎城,將這種武器的情報告訴他們。”
奧凱聞言猛然擡起了頭,驚呼道:“父親,難道您?”
凱里擺了擺手道:“你想哪裡去了,我就算是撤退也只能夠撤退到魔魂城,但是消息卻必須傳給魔炎城,你別擔心,爲了我手中的死亡一指魔符,情況若有不對我也會撤退的。”
奧凱這才放下了心,退到一旁,死死地盯着城外的那些影影約約的人影。
死亡一指是判魂魔的十級法術,擊中對方後,會實行一個精神力的判定,若是精神力不足,那麼就會直接死亡。
林幕風的精神力雖然強悍,但那也是同人族相比,至少同等級的精靈之類的精神力就要比他強很多。
而魔族能夠佔據煉獄這個位面,實力不問可知,十級法系魔族的精神力之強大也就能夠想象了。
凱里手中的這枚死亡一指魔符是阿特金花費了極大地代價,從煉獄位面的一位十級判魂魔手中換來的,一共兩枚,還有一枚在阿特金自己手裡。
阿特金作爲被流放者,能夠自由出入煉獄位面,靠的也是這位十級判魂魔所在家族的庇佑。
經過收攏信息進行分析,魔族已經知道母神之杵是一架特殊的人族戰鬥機釋放的,所以阿特金會將一枚死亡一指魔符交給凱里,想讓他運用本族天賦,將戰鬥機中的駕駛員擊殺,然後將戰鬥機繳獲。
林幕風現在並不知道凱里手中有着能夠秒殺自己的死亡一指魔符。
他之所以沒有駕駛滅魔號進行攻擊,而是騎上了一頭五級靈獸,攻擊也是讓麾下的部隊發動,原因有二。
首先,自己是人族這邊的最強戰力,自然是要用來對付魔族的最強戰力。
比如說九級的巴洛炎魔、判魂魔、鐮刀魔等等高等魔族,這些強悍的煉獄生物他在熔岩氏族那邊的中間地帶殺得不少。
其次,他也是遵循兩世學到的軍事知識。
前世一直有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只說,也有着大將惜身的說法。
而這一世,軍書裡面也一直提倡主將不可輕易以身犯險,免得累死千軍。
所以他這一番舉動,卻是讓他無意間躲過了一次生命危險。
聽到凱里提起魔符,亞倫看着人族的方向嘆道:“沒想到人族這次都沒有用到上次的那種威力強悍的武器,就已經這麼厲害了。”
凱里道:“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人族擺脫了其他戰線的牽制,將戰鬥力轉移過來了,還有一種,就是人族背後的實力出手了,從上次那種戰鬥機,還有這次的古怪武器,以及那些重未出現的兵種來看,第二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奈,以及擔憂。
人族這邊,林幕風看了看魔族那邊情況,估算了一下距離,命令道:“換星辰鋼炮彈,目標東西城牆,自行選定攻擊點,攻擊!”
下方的電系法師聞言,馬上就移動炮管,估算着位置,啓動了電磁軌道炮。
林幕風舉着望遠鏡看着魔星城,繼續命令道:“將攻擊目標逐漸向中間靠攏,持續攻擊!直到將一個基數的彈藥打完。”
在不斷響起的音爆聲中,零級戲法還是將林幕風的命令清晰地傳到了電系法師的耳中。
一發發星辰鋼製作的炮彈不斷地飛向魔星城,再次將魔星城籠罩在一片煙塵之中。
星辰鋼是人族之中能夠批量煉製的密度最高的金屬,比之前世的黃金還要重上不少,每一顆足球大小的星辰鋼炮彈的重量也能夠達到三百八十斤,大概是星隕骸炮彈的一半左右。
雖然星辰鋼炮彈的威力要小上一些,但是砸在魔星城的建築上,依然是一打一個巨大窟窿,然後傳過去,繼續打穿兩三幢房屋。
若是炮彈打在房屋中間還好,若是打在房屋的一側,那這幢房屋往往就會坍塌下來。
一個基數的彈藥,是指每一臺電磁軌道炮都需要發射一百發的星辰鋼炮彈。
不像開始用來擊破城牆的星隕骸炮彈,每座電磁軌道炮只是打了五發,林幕風馬上就心疼地停下了攻擊。
畢竟是可以量產的材料,林幕風使用的時候不需要抖抖索索,只要估算一下電系法師的靈力便可。
持續不斷攻擊造成的轟隆隆的聲響,甚至從魔星城傳到了十幾裡外的人族營地這邊。
原本自視甚高的火猿一族起初還有些看不起自己主人所在的種族,現在,一個個驚訝得合不攏嘴。
而赤紋狗頭人更是用敬畏的目光看向那些原本並不是很放在眼裡的人族,這種動靜,比礦洞坍塌更加恐怖。
一百臺電磁軌道炮花了二三十分鐘,纔將一萬發的星辰鋼炮彈都打進了魔星城之中。
在漫天的煙霧中,凱里和亞倫召集齊了自己的心腹手下,來到了魔星城的北面,這裡的建築雖然也受到了一些波及,但總的來說尚算完整。
在煙塵中,亞倫看了一眼凱里的面容。
就同自己失去烽火城一樣,即將失去魔星城的凱里臉上滿是不甘、不捨,以及憤怒。
他心中不禁爲凱里感到一絲悲哀,卻又有一絲絲的舒爽之意忍不住涌了上來。
這下兩人都一樣了,都失去了自己的城池,失去了自己的權勢,也失去了自己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