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麼晚了還把我叫出來。”杜子舒打着哈欠搓着手說道。
“小姐,如果我現在不說,只怕以後是沒有機會了。”
“什麼事?怎麼說的這樣嚴重?”杜子舒也不禁嚴肅起來。
“小姐,其實你根本不是杜家莊的二小姐!不是杜子孺的妹妹。”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竹,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啊?這種事情不可以亂說的。”杜子舒心裡涌出一種特別不安的感覺,手也顫抖起來。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是什麼杜子舒,是我們羅剎國的公主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杜子舒整個人彷彿是被人從頭澆了涼水一般,全身都開始發涼。
“是杜子孺他們在做一個計劃,就是需要我們羅剎國的羅剎公主來做祭祀,而老者也是唯一知道這個祭祀怎麼做的人,所以他們纔會一直尋找老者。”
“我不信,你是騙我的,他們不會那樣做的。”杜子舒的全身都在顫抖,她沒有想到自己相信了這麼久的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人!所以那個真正的她纔會說自己是來替她死的嗎?她沒有說出口的話就是這個嗎?
“公主,我已經把老者找來了,你不信的話就先問問他吧。”這時,從黑暗處才走了出來一個皮膚黝黑、衣衫襤褸的老人。
“老夫等了一輩子總算是見到這個奇聞了。”老人四下打量着杜子舒,看來他是知道自己的來歷的,所以纔會發出那樣的笑。
“你知道我是怎麼來的?”杜子舒越來越肯定這個老者知道怎麼才能回去。
“當然,老夫窮盡一生就是爲了做這件事,想不到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發生了!哈哈……”
“你什麼意思?”杜子舒覺得這個老人好像不會那麼容易救她。
“當年,老夫剛剛下山不久便發現這個奇特的佈陣,所以便開始研究,十年後我終於研究出這個陣是怎麼擺的,之後這個消息就散播到江湖上了,武林上各路英雄都紛紛來威逼利誘老夫,從此我便開始隱姓埋名。”老者說着說着,便停了下來。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杜盟主找到了我,就是杜子孺的父親;他找到我和我說爲了幫武林除害才請我下山,所以我就決定幫他了,不過事到最後他卻放棄了,最終這個陣沒能擺的成,他被那個邪教給殺了,我也就從此隱藏了行蹤。”
“是因爲什麼讓他放棄了?”杜子舒好奇的問道。
“是他意識到自己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偉大,不過話說回來,如果
那時候擺陣了的話那麼現在你也就不會來了吧。”老者若有所思的看着杜子舒,只覺得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真的不是杜子孺的妹妹?”
“杜莊主死的時候杜子孺八歲,是家中的獨子,而你小了杜子孺十多歲,杜莊主哪來的女兒?”杜子舒這時才意識到,杜莊主已經死了二十年了,而自己的這個身體才十幾歲……杜子舒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原來自己真的被騙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騙自己的,都是爲了讓自己不懷疑是嗎?
“公主,現在你相信了吧?”
“那你爲什麼現在出現了?而且爲什麼杜子孺的人沒有找到你?”
“我只是想完成他父親的遺願,不讓他完成這個陣。”
“那我該怎麼辦?我怎麼才能回去?”
“找一個月圓之夜,找到玉蟾蛙,老夫便可以送你回去了。”
“找到玉蟾蛙?以我的力量怎麼能找到呢?”
“回去吧!回到羅剎國,你的父皇會幫你的,你也不想他因爲失去女兒鬱鬱而終吧?”
“可是杜子孺他們怎麼可能輕易放我離開呢?”
“如果你不走的話,那你留下來只要死路一條,這個陣是需要流乾你的血的。”
“流血流盡而死?”杜子舒惶恐的看着老者,這樣絕望而又痛苦的死去,這些人真的就這麼殘忍嗎?那麼感情都是假的嗎?易水寒也是爲了留住我纔會說喜歡我的嗎?這一切都是假的嗎?都是假的嗎……
杜子舒幻想過別的任何結局,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局,難道這就是自己最後的命運嗎?她說的沒錯,自己真的是來替她死的。
“今後我該怎麼找你?”
“你若是想要找我的話,我自然就會出現的。”老者笑了笑,轉身就離開了。
“公主,你快和我走吧。”
“不行,現在就這樣走了的話他們肯定會馬上追上來的。”
“可是……”竹欲言又止。
“不要可是了,我會找機會的。”杜子舒的眼裡閃出點點淚花。
杜子舒回到房間之後就一直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中的自己,回憶起第一天醒來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往日的點點滴滴也慢慢的浮現出來,可是想的越多,淚也就流的更多……
曾經我們在感嘆生活的美好,可是卻沒有想過這一切也許都是個假象,所以當真相的醜惡被揭露出來之後,就像是看見了腐爛的屍體一樣噁心;縱使我們也許會提前做個心理準備,但是當真相真的來的那一刻,
我們還是會被傷的體無完膚。這就是真相的兇殘之處。
杜子舒就這樣一直靜靜地坐着,眼睛空洞的望着一處,又好像不是在看着那裡,似乎沒有焦點,也許是因爲徹夜的憔悴,臉色蒼白眼睛紅腫,可是這些都不能讓杜子舒安然的睡去,老者的那一句,流血流盡而死、就像是魔咒一般縈繞在耳畔,讓杜子舒的心不停地在顫抖,她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在他們的眼裡是多麼的可笑,只覺得這個天大的網把自己圈在裡面,卻還織畫出一幅美麗新世界的樣子,這讓杜子舒感到噁心,極致的噁心,杜子舒也真的趴在了牀邊吐了起來,可是什麼也吐不出來,只覺得喉嚨哪裡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連呼吸都有些痛苦;自己引以爲豪的親熱,到頭來卻是最想自己死的人,這真是可笑極了……
第二天一早,早飯的時候張義就已經在鬧了,可是卻依舊見不到杜子舒的身影,任憑大家想盡辦法哄張義也沒能讓他安靜下來,所以只能等待着杜子舒的到來,可是杜子舒卻遲遲未來。
“我去看看她怎麼了。”易水寒等不了了,最終還是準備去她的房間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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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讓她快點來吧。”張義着實讓杜子孺頭疼。
易水寒只以爲是杜子舒昨天太累了,今天貪睡了會,可是推開房間的門易水寒就能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感覺,房間裡有些黑暗,薰香使得整個房間煙霧繚繞的,讓易水寒有些看不起牀上。
走近了纔看見杜子舒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前方,彷彿是沒有看見自己似的;還有杜子舒那憔悴極了的臉也讓易水寒爲之動容,她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了?
“子舒,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易水寒趕緊坐到她的身邊看着她說道。
“我沒事。”杜子舒這纔回過了神來,看見他的臉便想起了老者昨晚說過的話,杜子舒便有些厭惡這張嘴臉。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我幫你看看。”易水寒拿過杜子舒的手想要幫她把把脈。
“不用了,我沒事。”杜子舒被他碰到之後猛的顫抖了下身子,這和以前不一樣了,這個顫抖不再是以前的臉紅心跳,而是心驚膽戰。杜子舒起身下牀梳洗。
“那我先去了,張義在等你去。”易水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想一大早就惹子舒不開心,索性乾脆離開好了。
說道張義的時候杜子舒的手頓了頓,想起張義說杜子孺和易水寒他們是壞人,要害我,現在看來張義說的是真的呢!沒想到最後還是這個傻子對自己最真心,只是不知道張義是從何得知杜子孺和易水寒他們要害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