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炎甚至比平常還要熱情,對白雪又是夾菜,又是餵飯。
白雪想,每個人天生都是演員,演技都是精湛的,比如說蘇炎。
現在的他真的讓她怎麼想,怎麼看,都看不出他當時萬分之一的殘忍,如果不是今天剛經歷了那樣的事,她根本不相信他會在危急關頭對她棄之不顧。
蘇雅夫到了睡覺的點,睡了。
他一睡,就好像是舞臺劇演完了,演員鞠躬謝幕。
病房裡寂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白雪不能亂動,僵着身子,閉着眼。
蘇炎知道她沒睡,看着她,怕她會反感,就故作在處理公事。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白雪從不知道時間是這麼的難熬,因爲她想去廁所,可又不想讓蘇炎幫忙,若是她此時動,他肯定會過來,她求過他,他沒有幫她,她不再需要他的幫助!
好不容易等蘇炎睡了,她才抓着牀,想要下牀,腿一用力,就痛的不行,可她硬撐着要下來。
忽然一道黑影來到她身邊,蘇炎那能睡得着,她一動他就知道。
“是要去廁所嗎?”
“不用你管。”白雪推開他,她自己可以!
“你一向是個聰明的人,此時怎麼笨了,你怨我,該使我纔對,你這樣讓我省力,你自己受罪,有什麼好處?”蘇炎嘆氣。
“我高興就好!”白雪冷聲道。
“你這是要我吵醒雅夫?”她這般拒絕他,蘇炎只能卑鄙地威脅。
他留下來是要照顧她,不是讓她吃苦,自己上廁所!
“蘇炎!”白雪咬牙切齒。
“恨我,就咬我吧!”他說着,就小心翼翼抱起她。
白雪真恨他的威脅,他對她這般竟還好意思威脅她!
她從小是個好強,是個不受氣的人,他不是說讓她咬嗎?
是以爲她不敢咬還是怎麼滴?
她果斷,狠狠地咬下去,像是兇殘的母獅。
蘇炎連眉都沒有皺一下,更沒有因爲胳膊的疼痛把她扔掉。
他知道,他的這點傷跟他家老婆受的傷相比,那根本不算傷,不算痛!
白雪就那樣一直咬着他,直到滿口腔都瀰漫着血腥味。
直到來到廁所,她才鬆嘴。
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她挑釁地看向他,他以爲她不敢嗎?
以爲她還像以前那樣,不捨得他痛一下嗎?
蘇炎看着她,沒有惱,反倒深情款款地伸出另一隻胳膊,“不夠解恨,可以再咬。”
就算把他全身咬爛都他都不會皺一下眉。
他不惱,白雪倒是惱了,他憑什麼?憑什麼一幅縱容她做任何事的寵溺模樣?憑什麼看起來這麼深情款款?
明明他根本不愛她,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爲何要做這種表現,給她他喜歡她這種錯覺!
白婉柔一回來,她就說,他若愛白婉柔,她可以成全,他一路說不愛,一路說想要和她過一輩子,讓她以爲他是愛她的,讓她以爲他不說愛,只是因爲嬸嬸的死,因爲他們之間的仇恨,他無法承認,他對她有感覺。
讓她心疼他,想要加倍地對他好,即使發生那樣的事,她也容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