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
“這怎麼可能!”溫言篤定的反駁,心底一陣狂跳。
“小六,假死有多難你應該知道,又不是演電視劇。”雖然她自認爲自己身上的事已經夠狗血了,但顧瑾墨假死的可能性太低了,得多水的編劇才能寫出這種劇情!
“如果他真的還活着……”劉燦陽語氣一頓,“你會和他復婚嗎?”
“不可能。”溫言細長的眉皺起,語氣裡難得出現了不耐煩,“以後不要問我這種問題了。”
復婚的前提是顧瑾墨還活着,可能嗎?
她想都不敢想。
劉燦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幾天我去了一趟京都,去組織內部瞭解了一下情況。”劉燦陽手指蜷縮,大大的桃花眼底都是冷意,“組織裡面看似一片祥和卻有了很大的變化,這些年你只下達命令卻很少出現,組織裡的人都在傳伱可能已經死了。”
溫言微微頷首,細長的眉輕輕挑起。
她只是很久沒出現,但這些年卻一直在組織裡發佈任務,甚至有時候還會自己接任務,沒想到組織裡某些人竟然盼望她死掉。
本來她預想設計比賽的時候過去,不能再耽擱了。
“我定了去京都的機票,後天啓程。”
再不去組織裡看看,可能組織裡會直接宣佈她的死訊。
劉燦陽看着她欲言又止,顧瑾墨是她不能觸碰的痛,要是再說下去可能也會惹她厭煩。
看着劉燦陽離開的背影,再想到他說的話,溫言的心“砰砰”直跳。
她站起身,來回渡步,腦海裡全是劉燦陽的那句“我懷疑他沒死”。
沒死,這可能嗎?
她跌坐在椅子上,緊閉雙眼,手指狠狠捏成拳。
自從她被謝家認回以後,她就覺得這世上沒什麼不可能。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安予靜打來的。
“小言,你認識靠譜的律師嗎?”
溫言的心“咯噔”了一聲:“怎麼了?”
“我要告何安!”
……
從謝家莊園離開,劉燦陽直接開車去了顧家。
顧家別墅裡最上層的閣樓裡,擺放着很多照片,基本上都是顧瑾墨和顧瑾驍的合照。
小助理拿着拖把和掃帚進去打掃,就在這時,一輛銀色保時捷的跑車開進顧家別墅。
“張先生,來客人了,對方說他姓劉。”
姓劉?
小助理張慕南想了想,不記得他認識一個姓劉的人。
自從顧瑾墨死後,別墅裡的傭人走了一半,顧家幾年內死了這麼多人,心理素質不好的乾脆直接離開了。
身爲顧瑾墨助理的他反倒留了下來,無論別人開價多少都不爲所動。
他走出別墅,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中央的劉燦陽。
明星和素人最大的差別就是明星有種難言的氣質,那種氣質是別人怎麼都模仿不來的。
“張先生。”劉燦陽大踏步走過來,摘下墨鏡,露出漂亮的臉蛋,脣角微微上揚,“有空聊聊嗎?”
“沒空。”張慕南剛轉身,劉燦陽揶揄的聲音響起:
“在等顧瑾墨回來?”
張慕南腳步一頓,緩緩轉身,平易近人的臉上浮現了幾絲怒意:“劉燦陽,顧總已經去世,請你尊重逝者。”
“顧總是被你的腦殘粉殺害的,追究到底,你也有連帶責任,話出口之前請帶點腦子。”
劉燦陽嘴角噙着笑,目光緊緊的盯着他:“顧瑾墨如果死了,你爲什麼還要守在這裡?你只是個助理,用不着爲顧瑾墨守一輩子吧?”
“顧瑾墨火化的當天顧家的人去火葬場鬧事,是你壓了下來,這麼不合理的事你卻做得這麼倉促,是想隱瞞什麼?”
張慕南眉毛擰緊,轉身走進屋內,“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這樣的反應在劉燦陽的意料之中。
顧瑾墨的遺書太過巧合,就像早知道自己會死一樣,還有這個助理的態度,處處透着詭異。
剛剛的話他只是想炸一炸張慕南,雖然這個人努力在掩飾,但還是露出了一些破綻。
劉燦陽嘴脣抿成一條線,眼底滿是嘲諷。
“顧瑾墨,你最好是死了。”
……
一輛車停在安予靜住的小院外,溫言從車裡走下來,卻發現這個小院從圍牆到地面,都被砸了個稀爛。
目前這邊還沒有開始拆,小院成了這樣,明顯是人爲的。
溫言心狠狠一沉,剛走幾步就聽到安予靜淒厲的尖叫聲。
“靜靜!”
溫言急忙跑過去,身後跟着幾個保鏢。
房間裡的小牀上,何安壓在安予靜的身上,面目猙獰:“這房子本來就是我們祖傳的,要不是你那個朋友,我姐姐怎麼會和你們換房子?你還有臉告我?”
“李哲寧都要和別人結婚了,現在沒有人幫你了!”
何安色眯眯的盯着她的胸,手一扯,襯衫釦子紛紛掉落,露出一片豐腴的白淨。
安予靜淚流滿面,哪怕她嫁給過面前這個人,也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屈辱過。
何安用手捂住她的嘴,就在她絕望的時候,身上的壓力忽然沒了。
“靜靜,你沒事吧!”溫言連忙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扶起她。
安予靜搖搖頭,驚魂未定的盯着何安。
溫言對着身後站着的保鏢冷聲道:“把他的衣服扒了,丟到市中心的步行街。”
聽到這話,何安臉猛的一白:“你想幹什麼?”
“你不是很喜歡玩這一套嗎!那就好好讓你玩玩!”想到剛剛那一幕,溫言胃裡翻江倒海,從裡到外都被噁心佔據。
何安渾身一抖。
脫光丟到大街上?
那他以後還怎麼有臉出門!
沒等他反應,保鏢就將他帶出了門。
安予靜屈膝坐在牀上,雙手環抱着膝蓋,眼睛仲怔。
溫言抱住了她,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言言,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要執着的送蘇淺淺進監獄了。”
“因爲有些人你不能動用私刑,但你卻真的想讓這個人死,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世界上有牽掛,我恨不得和何安同歸於盡!”想到何安最近對她的凌辱,安予靜痛哭出聲。
雖然和何安已經結過婚,但婚內發生關係和離婚以後被迫發生關係根本就是兩回事。
這些天仗着溫言昏迷,李哲寧忙碌,何安便動了這種歪心思,想和她復婚,見她不願意,乾脆直接來了硬的。
溫言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肩。
“你和李哲寧到底怎麼回事?”
她記得李哲寧是喜歡安予靜的,但又聽說他最近要和孫氏鞋業的大小姐訂婚了。
“他不是喜歡你嗎?怎麼又和孫念可訂婚了?”
這個孫念可她在顧氏的時候就聽說過她的輝煌事蹟,據說男朋友換得勤,基本上一個月換一個,但因爲長得好看又有錢,這樣“敢作敢爲”的行爲反而讓她圈了一波粉。
提到李哲寧,安予靜瞳孔震了震,咬住下嘴脣,低落一笑:“他媽媽知道最近他和我走得近以後就給他安排了相親,他說這個訂婚只是應付家裡,不會真正和孫念可結婚。”
但他和孫念可擁抱的照片都出來了,兩人的訂婚照非常般配。
安予靜苦澀的笑笑。
溫言沉默了會,紅脣輕啓:“當年你匆忙結婚,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安予靜紅着眼睛點頭:“當年也是他媽媽逼我離開,不然就要讓我退學。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不想出任何意外。”
溫言眼圈紅了又紅,沒想到好友當年藏了這麼多委屈。
她大學的時候全身心都在組織裡,很少關注身邊人的狀態。
“可是他們現在已經訂婚了……”
豪門世家的訂婚就相當於結婚,聯姻的目的很明顯,都是爲了各自的家族。
溫言在心底嘆氣,安予靜嫁給進李哲寧這樣的家庭,很難有安全感。
“他訂婚了,我和他不可能了。”
再次遇見,她是有過幻想的,甚至想過還能再續前緣。
在他答應和孫念可訂婚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可能了。
就算他以後和她在一起,倫理上,她也成了小三。
她絕不可能做小三!
“今晚有蘇沐沐的訂婚宴,李哲寧也去,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當面問問他。”溫言拍拍她的肩,小聲道,“我當初和顧瑾墨有很多誤會沒解開,我希望你們不要像我們一樣,留下遺憾。”
聽到這裡,安予靜枯竭的心又再次復活了起來。
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囂:問吧,問完就死心了!
“好,我和你去,當面問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