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
天剛矇矇亮,陸良從羽田機場走出。
突然心生感慨,過去十來天,他從魔都出發,環遊地球一週,還有剩餘,從東半球跑到西半球,又跑到東半球的東京。
等到東京事畢,短時間,非必要,陸良應該不會再出門了。
天天在天上飛,心裡總感覺不踏實,還是腳踏實地,讓人感覺比較心安。
溫超開車過來接機,半個月前,他被陸良外派過來,在東京成立的星恆投資會社。
之前,陸良在底特律,承諾所謂的50億美元投資,也是用東京星恆會社的名義。
“溫超,在這邊待得還習慣嗎?”陸良笑着上前,給予溫超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變成自己曾經最討厭的人。適當的給外派員工,一點小小的人文關懷,勝過千言萬語。
“陸總,早上好。”
溫超笑容滿面,遞上公司資料,及相關的文件公賬:“太田先生,一直在旁協助。”
分紅及抽成的3.58億美元,此時正安安靜靜躺在公司在三井住友開設的賬戶中。
原先3.6億美元,這段時間成立公司,招募人員,租賃場地花了約200萬美元。
溫超頓了頓,趕忙問道:“陸總,要不我們先去公司看看吧?”
就職兩年,被接二連三委以重任。
之前管理私募基金還好,畢竟就在陸良的眼皮底下,出了事,還有陸良幫忙兜底。
自從被外派東京,還管理這麼多資產,就像斷線風箏,他心裡也沒底。
十分希望陸良能過去公司看看,再適當的給點意見,指導一下。
無論好壞都說一聲,讓他稍微有點底。
“現在天還沒亮,等晚點吧。”
陸良忍俊不禁,想了想吩咐道:“先去六本木,等中午派車來接我,下午三點,約太田令見個面。”
坐了10個小時的飛機,又有七個小時的時差,他想先洗個澡,再好好休息一會。
“好的,陸總。”
溫超憨憨一笑,不見往日的強勢。
初到東京,人生地不熟,年紀又輕,他只能天天當黑臉包公,保持威嚴,現在見到陸良,他才能稍微的卸下防備。
“走,上車吧。”
陸良笑了笑,拍拍溫超的肩膀。
衆人從機場離開,一路高速行駛,穿過東京塔,四十分鐘後,抵達六本木三町街。
陸良記憶力很好,雖然只來過一次,但還記得,自己的房子跟具體樓層在哪。
主要也是特徵明顯,位置也很好,就在朝日電視臺和雅虎集團大廈的旁邊。
陸良來到門口,按響門鈴,接連按了幾次,屋內才傳來怯生生的聲音。
“誰啊?”
櫻田美雪滿眼警惕,她在這裡住了三個多月,第一次有人過來拜訪,還這麼早。
“我。”陸良輕笑,擡眼看向監控。
“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是您。”櫻田美雪誠惶誠恐,趕緊打開房門。
純素顏,皮膚白嫩,臉頰還有幾道睡痕,身上穿着寬鬆輕薄的長裙睡衣。
“美雪,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陸良嘴角帶笑,順便脫掉外套,打量屋內的佈置。
相較於幾個月前的精裝毛坯,如今屋內已經大變樣,多了很多俏皮可愛的小擺件,以及花盆綠植。
如印着野原一家人的沙發套,又如小白模樣的超大地毯,原來灰色的窗簾,也換成了淡藍色,處處充滿着生活的氣息。
“謝謝先生,美雪在這裡住的很習慣,您坐下吧,我幫您換鞋。”
櫻田美雪突然跪坐,讓陸良坐在玄關,幫他脫鞋脫襪,並穿上卡通的拖鞋。
剛開始那段時間,她還很忐忑,每天睡覺都不安穩,生怕陸良哪天突然到來。
可是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過去,都見不到陸良的蹤影,連電話都沒有一個。
她的想法也慢慢發生了轉變,從忐忑不安漸漸變成期待。
300萬日元的月薪,雖然每個月有250萬用來抵債,但幾百平豪宅的居住權,以及幾輛豪車的使用權,讓她期待陸良的到來。
櫻田美雪很清楚,她的付出,配不上當前的回報。
春宵一夜值千金,具象化的體現,哪有人睡過一覺,就有這麼好的待遇。
如果說出去,恐怕全東京的女生都會爲之瘋狂,爭先恐後只爲跟陸良春宵一夜。
再者,陸良又不是什麼糟老頭,而是享譽國際,哪怕去到美利堅都會得到超然待遇的金融家。
“幫我放水吧,我去洗個澡。”
陸良理所當然接受服務,走到廚房,打開冰箱,發現只有飲料,及一些果蔬。
櫻田美雪紅着臉:“不好意思先生,我不知道您要來,所以沒有準備太多東西。”
“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居住嗎?”陸良拿了瓶,像柳橙汁的汽水,味道很不錯。
櫻田美雪連忙點頭,如實說:“只有媽媽來過幾次,但每次很快就走了。”
她一直謹記陸良的話,無論房子車子,只能讓她一個人使用。
陸良輕笑,浴缸放水還要一段時間,就跟美雪隨便聊聊:“現在沒上學了嗎?”
“有,只是在放暑假,我們的暑假從七月中旬開始,一直持續到九月初。”
“學習怎麼樣?有學中文嗎?”
“在學,會一點點。”
櫻田美雪猶豫很久,突然變成了軟糯的大佐口音,每個發音都是第二聲。
“好好學,以後說不定可以幫我,也能提前幫你還清貸款。”
陸良笑着,伸手拍拍美雪的小腦瓜,忽然手機響了,徐嘉偉送來剛買的衣物。
“你去拿吧。”他去往浴室,衝了個澡,泡在浴缸,閉目養神。
東京人壽命遙遙領先,全球之最,跟喜歡泡澡,脫不了關係。
偶爾泡一泡,確實能夠緩解疲勞、鎮靜安神、通經活絡。
忽然,浴室門被打開。
陸良說:“睡衣掛在門口就行。”
櫻田美雪嗯了一聲,宛若細蚊,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陸良眯着眼睛,撇了一眼,看到如雪般白皙的肌膚,身無一物。
她滿面通紅,躡手躡腳,偷感十足。
“先先…先生,需要我幫您擦背嗎。”她說話磕磕碰碰,手掌捂着關鍵位置。
陸良嗯了一聲,把腦袋撇到一邊。
櫻田美雪長呼口氣,趕忙沖水淨身,渾身溼噠噠,頭髮紮成高馬尾。
伸出細長美腿邁入浴池,悄悄地坐在陸良身後,幫他揉捏肩膀,緩解疲勞。
陸良順勢一躺,枕着鼓鼓的膠原蛋白。
美雪滿臉緋紅,不禁輕哼一聲,因爲陸良的頭髮有點扎。
十幾分鍾後,陸良舒坦都快睡着了。
美雪輕聲提醒:“先生,您該起來了,不能泡太久。”
她拿出小板凳,放在淋浴頭的下方,日式洗浴一般是淨身、泡澡、搓澡、最後再清洗。
一套流程走完的舒適度,比起東北搓澡有過之,而無不及。
非要說缺點,可能就是櫻田美雪。
正經澡堂子都是膀大腰圓的男師傅,除非是不正經的澡堂,否則根本沒有女師傅服務男性。
但音輕體柔的櫻田美雪,就一直白晃晃的在陸良面前,晃來晃去。
哪個正經人,經得起這種考驗。
原定搓澡清洗之間,又多了個全新的流程,導致泡澡的時間,延長二十多分鐘。
陸良身披浴袍,神清氣爽,走出浴室,留下近乎癱軟的櫻田美雪收拾殘局。
忽然,空無一人的屋內,
響起一串陸良聽不懂的日語。
聽語氣,像是責怪。
穿過客廳,陸良看到一位年近四十的婦人,整理冰箱,歸置剛採購的肉類果蔬。
似乎是因爲陸良沒有迴應,婦人下意識扭頭回望,四目相對,空氣中瀰漫着尷尬。
櫻田美雪聽到動靜,頭髮溼噠噠,都來不及吹乾,急匆匆的跑出來。
“先生,這是我媽媽。”她硬着頭皮介紹,臉頰剛褪去的紅暈,又再次爬上耳根。
她身上穿着浴袍,陸良也穿着浴袍,正常人大概都知道,他們剛剛乾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