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確的選擇，大於正確的努力。”
“龍飛，本來沒必要跟你解釋，但看在你這麼關心公司的份上，說說也無妨。”
“假設，你給市場降溫，讓股價重回三美元，或者四美元，你覺得，半年後是從三美元爬到十美元難，還是從十美元，乃至更高的價格，跌到三美元難？”
陸良臉上笑容依舊，沒有怪責龍飛的直言冒犯，雖然他有私心，但不覺得這麼做，會對不起熊貓股東的身份。
老賈人都跑路了，但樂視最近蹭到5G概念的熱度，股價都能重回兩位數。
因爲這隻股票套了太多人，小散或許無能爲力，但大戶遊資機構，每時每刻都在想着自救，或者儘可能的減少虧損。
如果公司有非常好的前景，就像嚀德時代或者比亞迪，成爲妖股確實是一件壞事。
但熊貓，雖然上市，但處境非常不妙，直播帶貨領域強敵環繞，能夠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是阿彌陀佛了。
成爲妖股，在高位發展一批長期股東，也能方便以後繼續從市場融資，所以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龍飛突然氣勢漸弱，陸良眯着眼睛，輕聲說道：“龍總，酒還是少喝爲妙。”
成功是99%的汗水加1%的靈感，但那1%的靈感，往往99%的汗水更加重要，這句話放在這裡也同樣適用。
雖然陸良曾說過，熊貓發展至今，如果功勞分成十份，他兩份，小王兩份，龍飛獨佔四份，其餘人兩份。
這話確實不假，但陸良跟小王都是不可替代，而龍飛的存在，是可以被替代。
龍飛說出這話，說明他比小王更膨脹，把熊貓的成功，九成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就像有些人，總把成功歸咎於自己的努力奮鬥，而有意忽視時代的紅利。
龍飛擡眼，看到陸良的眼神，頓時被嚇得酒意全無：“陸…陸總，很抱歉，是我失言了。”
陸良淡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再多說。
就在這時，舞臺的聚光燈忽然打在他們身上，小王拿着話筒，笑眯眯說：“老陸，這裡的氣氛難道還不夠好嗎？怎麼跟龍總在那裡說悄悄話？”
他面朝衆人，笑着說：“都說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站着一個女人，但這話我並不苟同，我身後站着的就是一個男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縱橫國際，無往不利，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陸良！”
“全場，吶喊聲，尖叫聲~~”
一時間，歡呼聲響徹雲霄。
陸良尷尬一笑，小王喝嗨了，但他可沒嗨，尬得頭皮發麻，但也只能舉杯：“相聚即是有緣，我敬大家一杯。”
龍飛見到這一幕，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子。
小王都不敢這麼跟陸良說話，他龍飛兩杯黃湯下肚，連自己算老幾都不知道？
說句難聽點的，只要陸良開口，明天熊貓的總經理就能換個人。
小王玩累了，把舞臺重新交給DJ，慢悠悠來到陸良身邊：“看什麼？”
陸良看向前方，泳池的滑梯旁邊，有個短髮的女孩子，好像一直在看着他。
小王順着目光望去，一臉嫌棄：“我擦，你這個死渣男，不會睡過就忘了吧？”
“我睡過嗎？”陸良疑惑，又問：“那你怎麼知道？難道幫我推屁股了？”
小王話到嘴邊，勃然大怒：“我推你大爺，去你的，自己想去吧。”
他本來還想提醒陸良，現在才懶得管他死活，直接攬着新女友，熱舞纏綿。
“明天睡醒給我電話，找你有事。”
陸良留下一句話，懶得搭理小王，憋了那麼久，也該讓他放縱一晚。
他繞過露天泳池，來到短髮女孩面前，露出微笑：“你好，我們認識嗎？”
陸良又不是純情小男生，既然小王說他睡過，那大概率就睡過，他也感覺眼熟，問一下就行，何必那麼糾結。
“陸總，您真是貴人多忘事。”
短髮女孩一臉幽怨，從包裡拿出一個綠色圓形像是賭場的籌碼。
輕輕的咬在齒間，眼含秋水，再次問道：“陸總，您還記得嗎？”
陸良恍然笑道：“林小姐，抱歉抱歉，兩年不見，越來越漂亮，我都不敢相認。”
應該是小王前前前任女友的閨蜜，當初去奧門遊玩，特地叫過來，確實睡過，有過一夜露水情緣。
林亦可嬌嗔一眼：“陸總好會說話，就是不知道欺騙了多少無知少女。”
陸良啞然，輕笑道：“你不是在羊城嗎？最近網店的生意怎麼樣？”
他還記得，林亦可是網紅博主，自己經營女裝品牌，自己當網店模特。
好像還是浙大的高材生，那晚他們幾人喝酒，他還被教育了一下。
林亦可說過一句話，他記得很清楚，網紅是網絡紅人的意思，並不是無下限博眼球的代言詞。
只是這行參差不齊，纔會被大衆打上刻板標籤，而且從某種意義來說，陸良跟小王也是網紅。
“挺好的，已經在魔都發展線下門店了。”林亦可眉眼帶笑，眼神漸漸溫柔。
一夜的露水情緣，她可是記了兩年，如果陸良把她忘了，她真的會很傷心。
好在，陸良還記得她是開女裝網店，說明並沒有把她忘得一乾二淨。
陸良招手喚來服務生，扭頭詢問：“喝酒，還是果汁？”
“都可以。”林亦可輕聲說。
陸良拿了兩杯雞尾酒，遞給對方一杯：“一個人過來？”
“算但也不算，就是不太熟。”
林亦可看向跟小王熱舞的女孩，他的新女友也是一位網紅，她們是同班同學。
她爽朗一笑，大大方方說道：“應該就是大衆眼裡的名媛培訓班吧。”
“你承認得還真乾脆。”陸良啞然，想起前段時間火上熱搜的名媛拼團。
一個包包，一個飾品，一頓下午茶，都能拼團拍照，然後分享到社交賬戶，塑造名媛的身份，就是出自名媛培訓班。
去年李曼麗也想去報班，說想讓自己更優雅，更有品味，然後就被陸良說了一頓。
名媛不是裝，只有孫子纔是裝，所謂西餐禮儀，品酒禮儀，都是爲實力不足所設置的門檻，哪怕僥倖過了門檻，去到所謂的高端圈子，也是站如嘍囉。
只要自身強大，圈子門檻就會無限低，甚至給他鋪設紅毯，主動恭迎大駕。
林亦可一臉傲嬌：“她們要裝，我又不用裝，只是想打通品牌的銷路。”
當了三年網紅，剛好是自媒體快速發展的三年，總資產也過三千萬。
年初的時候，她甚至花了兩百萬，滿額認購了天星混合基金。
“陸總，網友都在說近陸則富，好像有點道理。”林亦可笑眯着眼睛。
自從遇到陸良，回去之後，網店銷量就大爆，雖然退貨率高，但利潤也高。
一件普通女裝120，起碼能賺100塊，沒幾個月，就賺到人生的第一個一百萬。
陸良輕笑，爲她感到開心：“所以你找我就是爲了再續前緣？”
“陸總，少自戀了好不好，是你主動來找我的。”林亦可噘嘴不滿。
“有男朋友了？”陸良問。
林亦可搖頭：“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你長得這麼漂亮，又有錢，怎麼可能沒人追求？”
“或許是太優秀了吧，剩女嘛，剩下的都是最好的。”
“眼光放低點嘛。”
“低不了一點，或許再等幾年，等到年紀真的大了，說不定就能心安理得找幾個小奶狗玩玩。”
“現在不行嗎？”
“現在肯定不行啊，這麼年輕貌美，要是找小奶狗不是吃虧了？”
“好像也有點道理。”
陸良很自然，攬着林亦可的腰肢：“女生嘛，總是希望向上兼容。”
“陸總，你還記得嗎？我當初問過你一個問題。”林亦可笑盈盈，並沒有抗拒。
“什麼問題？”陸良疑惑。
林亦可突然換了個話題：“陸總，你有女朋友嗎？”
陸良一愣，隱約想起那個問題是什麼，微笑搖頭：“沒有。”
林亦可癡癡嬌笑，左臉頰有個小酒窩，美顏不可方物，她趴在陸良的肩上，輕聲囈語道：“陸總，我好像有點醉了。”
“那我送送你吧。”
“嗯。”
兩人來到樓下的酒店，剛進入房間就乾柴碰上烈火，一觸即發。
當初林亦可突然問陸良，她算不算他的女朋友，陸良沒有回答，連騙她都不肯。
雖然陸良沒有明說，但林亦可知道，她連被欺騙的資格都沒有。
再相逢，陸良有女朋友，卻說沒有，說明她已經有資格被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