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根開着三輪車,一路“突突突”地冒着黑煙,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徐福海家。
徐福海一家人不在這裡的時候,徐老根就在這裡住着,當初徐福海改造老宅的時候,就給他留出了一間房子。
徐老根把三輪車停在門口,看着大開的正門,還有一院子的人,心裡頓時大定!
這是福海回來無疑了!
連車上的苞米都顧不得卸,徐老根匆忙往裡面走着,一邊走一邊高聲喊道:“福海,福海是你回來了嗎?”
“大伯,你找我們徐總嗎?”一旁的幾個女孩兒看到這個穿着樸實的老人,聽到他喊徐福海的名字,連忙過來問道。
“對對,我找你們徐福海徐總,我是他老根叔。你們跟他說,我找他有急事!”徐老根說道。
“那您跟我來吧,我帶您過去。”剛剛和他說話的那個姑娘熱情地說道。
“哎哎,好好!”徐老根連連點頭,卻是有些不敢看那姑娘的正臉。
這幾個姑娘長得個頂個的俊,穿得又大膽時尚,他這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好了。
一路上,徐老根又看到不少人,但無一例外都是漂亮姑娘,甚至還有外國人。
“這福海的公司怎麼回事兒啊,這上班的怎麼都是女的?”徐老根心裡嘀咕道。
穿過三進的院子,徑直來到主屋,徐老根一眼就看到了正陪着自己老嫂子說話的徐福海。
“哎喲,福海,我看到路上那麼多車,就尋思着是你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提前也沒和家裡說一聲?”看到徐福海,徐老根連忙上去和他說道,又和徐福海的老媽打了聲招呼。
“老根叔?我在來的路上就看到你了,剛剛在地裡收苞米來着吧,今年的收成怎麼樣?”徐福海笑着問道。
“先不說苞米的事了,那玩意兒能值幾個錢?我跟你說件着急的事兒,你家這房子快要保不住了,你三叔徐忠要把你家的房子弄走,說是要改民宿啥的,你快想想辦法吧!”徐老根焦急地說道。
“啥?不能吧,他憑啥這麼弄啊?這房子是我蓋的,都有手續,他憑啥說弄走就弄走?這不開玩笑呢嗎?”聽到老根叔的話,徐福海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哎,我也不知道他咋弄的,反正就是聽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前兩天徐忠還帶着人過來要看房子呢,我沒讓進,把他罵跑了!不過我估計他還得來,你趕緊想想辦法!”徐老根着急地說道。
“徐忠他這是想幹啥?我家的房子住得好好的,他說要弄走就弄走?還沒王法了他!你讓他過來,我就在這兒呢,我看他敢動這房子一塊磚頭的!”聽到徐老根的話,徐福海老媽的火頓時就上來了。
在房間里正在喝茶的徐福海的老爸也聽到動靜了,連忙出來問怎麼回事。
“咋回事?老根剛說了,你那個表弟徐忠要把咱家老宅弄走,這個徐忠,打從認識他那一天,我就知道他一點好心眼子都沒有。去年咱們發達風光的時候,他還舔着個臉上來嫂子長嫂子短的叫,我都懶得搭理他。現在看到咱們家遭難了,轉眼就惦記上咱們家房子了,他咋這麼不是個東西呢他?”徐福海的老媽站在院子裡,恨恨地罵道。
見到這一幕,附近的衆女頓時都圍了上來,不停地勸着她別生氣。
徐福海有些無奈,溫聲安慰道:“媽,你先彆着急,這事兒還沒弄明白呢。沒事兒,有我在這兒,誰也別想把咱們家房子弄走。”
聽到兒子的話,徐福海老媽這才消了點氣,點點頭說道:“對,就得狠狠治他!兒子我跟你說,別看他天天跟個流氓似的,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咱們老徐家誰不知道他啥餡兒的?不用慣着他!”
徐福海點了點頭,轉身把傾城叫了過來。
“你去聯繫一下柱子,讓他的情報小組先了解一下是怎麼回事。”
傾城點了點頭,轉身去安排了。
徐福海回憶着自己這個三叔,說起來徐忠也算是村裡的名人了,早些年跑大車在外面賺了不少錢,後來就搞起了車隊,客運貨運都做。那年月搞這行的,就沒幾個老實人,因爲運輸線的事情,徐忠沒少和別人打架,還糾結了一些十里八村的混子跟着他,一來二去弄大了,成了十里八村的人物。
後來,他還當了一任村主任,不過沒幹多長時間,就因爲一起嚴重的聚衆鬥毆被抓起來了,村主任自然也給免職了。
再後來徐忠出來後,搞起了房地產,藉着當時的好日子,也是賺了一點好錢,不過他這個人吃喝嫖賭樣樣都全,特別是賭錢這一點,玩得特別大,聽說前兩天去拉斯維加斯玩,輸了不少錢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差點沒回來。
再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就低調了不少,房地產也不搞了,就在家門口附近弄弄什麼酒莊、民宿之類的,聽說也不賺錢,多數都是靠着政策從上面套錢的路數。他這麼多年遊走在灰色地帶,擦邊的事情幹了不少,也結交了不少官面上的關係,靠着這個,也能吃一口飯。
本來,徐福海對於這個沒出五服的三叔,就沒什麼好印象。那些年他發達的時候,眼裡根本沒有他們這些普通的窮親戚,也不和他們走動,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都是鼻孔朝天,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徐福海記得自己小的時候,老爸因爲一點事情求到他的頭上,當時他說的那些個難聽話,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徐福海現在有錢了,眼界也打開了,曾經像徐忠這樣的大混子,現在早已經入不了他的眼了。本以爲兩個人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但沒想到居然會因爲老宅的事情又攪和到了一塊兒!
一想到小的時候,父母在他那裡受過的氣,徐福海心裡就憋着一股火!
這個老混子如果不知死活,真要惹到他頭上,那他就跟這個本家的三叔,好好算算新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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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市,君沐洗浴三樓的休閒區,徐忠正和另外一個和他差不多的中年人一起在桑拿房裡汗蒸休閒。
徐忠長得黑,看起來也是一臉兇像,特別是兩個胳膊和胸口的位置,紋着大面積的刺青,更是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躺在他旁邊的中年人倒是一臉發福,白白淨淨的,官像十足,只不過那大肚子像是懷胎十月似的。
兩個人中間的小桌子上,擺着一壺香茗和一個果盤,兩個人一邊喝着茶一邊聊天。
“武主任,這次民宿這個事情,還多虧了您幫忙,要不然還真辦不了這麼順利。來,我以茶代酒,先敬您一個!等這事兒定下來了,我再好好請您!”徐忠端起茶杯,姿態放得很低。
“好說,不過徐忠,這個事情你給我辦得低調點!徐福海這個人,太敏感了!雖然說現在全世界那些大人物都在搞他,按理說咱們藉着這個機會插一腳,應該也沒啥事,可能還正中了一些人的下懷,但也要防着點!我可是提醒你一句,萬一他翻身了,你這麼搞可是要出事的!”武主任提醒道。
在建設部門工作,武主任雖然官職不高,但手裡握着農村宅基地的審批權,這麼多年下來小日子過得也是十分滋潤!
徐福海家裡翻蓋的老宅,他看着也十分眼熱。當時修建的時候,手續就是通過他這裡辦的,他還借檢查爲由去了幾次,每次都被那房子的奢華考究裝修和規模震驚!
這哪裡是老百姓住的房子?完全就是王府大院的標準啊!甚至說是一個皇帝的行宮也不爲過!
說是不到兩個億的投入,但武主任心裡清楚絕對不止!
材料和人工收的都是成本價,甚至還得貼錢!要是算真實的市值,這麼一套大院子,起碼值五、六個億不止!
想着自己當一個小小的主任,這麼多年也不過是在市區和帝都搞了四、五套房子,大多數還都是小平米的,武主任就覺得自己這個主任當得憋屈!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徐家老宅那套房子,一直在他心裡晃啊晃的,沒事就想起他。
也不知道是他想得多了,老天爺有了感應,還是徐福海命裡該着,眼看着徐福海發展得越來越好,生意越做越大,武主任都快對那套房子死心的時候,徐福海出事了!
二十六國財團資本聯合封鎖制裁,徐福海一家人都被困在靈動島上出不來了!
外界都在傳,他們被困死在上面,是早晚的事情!
聽到這個消息後,武主任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套大院子有戲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和他有聯繫的徐忠找到了他,也說起了這事。
兩個人一拍即合,當即就開始運作起這事情來了。
按理說,兩個人這種級別,想要打徐福海家產業的主意,平時根本沒那麼容易,恐怕剛傳出點風聲,就被拍死了。
不過這一次,就像是武主任所想的那樣,在嘗試着運作這件事情的時候,居然真的沒有任何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