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海,你想要幹什麼?說吧。”
侯傳寶淡淡地說了一句,瞥了一眼徐福海。
他的眼睛有些渾濁,但那一瞥之下,目光卻彷彿一道利劍,直刺人心!
徐福海卻彷彿對他那道目光沒有任何感覺,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地問道:“你誰啊?”
一旁的陳東東看到徐福海居然敢這麼和侯傳寶說話,被嚇了一跳!
她雖然不太怕侯金平,但對這個未來的公公,可是怕到了骨子裡。
就連自己的老子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
可徐福海,卻敢這樣輕描淡寫地和他說話!
不過想到這個男人的強大,陳東東又覺得,彷彿他就應該這麼和侯傳寶說話,才配得上他“當世第一人”的身份!
只是,這樣感覺真的好爽、好刺激啊!
聽到徐福海的話,饒是以侯傳寶的定力和養氣功夫,此刻也不禁微微生氣!
他不相信徐福海不認識他!
有誰會不認識他?
可徐福海現在卻故意這樣問他,這就是在羞辱他!
“我是金平的父親,我叫侯傳寶。金平之前和你有一些恩怨,可他現在已經被你弄成了這個樣子,他的能源公司也完了,我現在也退下來了,徐福海,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真要金平死了你才滿意嗎?”侯傳寶淡淡地說道。
他的話不多,但卻直接把兩個人的恩怨說得明明白白,更把侯家現在的現狀毫不掩飾地說了出來,以他的姿態,如此已經是極大的示弱了。
“哦,你是侯金平他爸啊,那正好,剛好你也在,有些話說起來就更方便了。你剛纔說的那些事兒,其實我早就不在乎了。什麼叫我滿意不滿意的?之前侯金平打傾城的主意,我小小教訓了他一頓,這事兒就算完了。我可不是那種沒完沒了的人。至於你說他那個能源公司的事,這可和我沒關係啊,華夏這邊的合作企業資質審覈,我都是扔給東東去做的,她們家以前也是做能源供應這一塊的,情況比較熟嘛。至於她爲啥不選你們家,那可能是因爲她覺得自己是你兒子未婚妻,想要避嫌吧。至於你退下來了,幹我啥事?我說了,我今天是來收房子的。”
徐福海說着,掏出了一份法院的判決書,擺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你們家的能源公司因爲經營不善,已經破產了,由於資不抵債,法院把你兒子名下的一些資產進行了拍賣處理,其中就包括你們現在住的這個別墅。我看這別墅的位置和佈局都挺不錯的,就接了過來。正好我這兩天要在帝都辦點事,缺個落腳的地方,所以這不就直接過來了嗎?一會兒我就在這兒住下了,你看你們什麼時候搬出去?要是今天來不及的話明天搬也行,反正這裡房間多,東東說二樓好像還有一間準備好的婚房?不行我就先在那屋對付一晚,你們隨便在一樓找個房間,再不行二樓也行,我不介意的。”徐福海笑呵呵地說道。
聽到徐福海說這話,侯金平眼睛都紅了,牙咬得咯咯響。
“徐福海,我要弄死你!”侯金平的聲音像野獸的低吼,聽上去格外滲人!
陳東東是他的未婚妻,兩個人已經訂婚快一年了,圈子裡都知道這件事!
侯金平不缺女人,和陳東東結婚,也不過是家族之間爲了利益進行的聯姻。陳東東雖然長得不錯,也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女人,但要說侯金平心裡對她有多深的感情,那倒未必。
像他們這樣的人,只講利益,哪來的感情?
但是,感情可以不講,臉面得要!
侯金平是什麼人?可着能源圈兒打聽打聽,別說在國內,就算是在亞洲也是數得上號的人物啊!現在被徐福海整成這個德性,本身就是奇恥大辱了,現在徐福海還要帶着他的未婚妻,上門來收他的房子?還要住在他的婚房裡?
殺人不過頭點地,徐福海做得太過份了!
就算是在侯金平那個圈子裡,踩落水狗的事兒雖然常見,可也沒有人把事情做到這個份兒上!
聽着侯金平的威脅,徐福海卻一臉無所謂地笑了笑,朝着陳東東招了招手。
後者很乖巧地過去,笑盈盈地坐進了他懷裡。
這一幕,更是看得侯金平眼框都要裂開了!
“陳東東,你是想死嗎?你敢這麼羞辱我,我要讓你們陳家灰飛煙滅!”侯金平瞪着坐在徐福海懷裡的陳東東,低聲吼道。
“金平,別說那樣的話,你們侯家已經灰飛煙滅了,你現在沒有那個本事。還有,你們侯家的生意,我們陳家會替你接管的,放心吧,我會照着徐哥說的話做,保證不亂賺一分錢,反正我賺的錢也是給徐哥花的。”
陳東東說着話,回頭朝徐福海看了一眼,媚聲問道:“徐哥,我抱着舒服不?”
徐福海感受着懷裡豐腴Q彈的身子,點點頭說道:“還行。”
侯金平氣得快要吐血了,正當他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一旁的侯傳寶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行了,還嫌不夠丟人嗎?無能狂怒有什麼用?沒用的東西!”侯傳寶的聲音不大,但卻彷彿有一股強大的震懾力,讓正要發火的侯金平頓時老實了,再也不敢造次。
徐福海看到這一幕,淡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家教不錯!”
侯傳寶聽了他的話,淡聲說道:“我們侯家的子弟,再不堪,基本的禮教還是有的。”
“不錯不錯,只不過光有表面上的禮教沒啥用,心裡髒,再有禮教也是一堆垃圾。”徐福海撇了撇嘴說道。
一邊說着,一邊溫柔地愛撫着懷裡的陳東東,後者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咪一樣,臉上露出極度舒服的表情。
“徐福海,我發現你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對我們這樣的人好像有一股偏見。”侯傳寶看着徐福海,對他和陳東東之間的互動彷彿視而不見。
他混濁的眼中,彷彿蘊含着極大的威壓,又彷彿有着看透世情的睿智。
可惜,他想要盡力看透這個男人,卻依然覺得彷彿隔着一層朦朦朧朧的東西。
“哦?怎麼說?”聽到侯傳寶的話,徐福海來了興趣。
“之前,王家的事是你做的吧。王家好歹也算數得上號的大家族,幾百口子人,幾代人的努力,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聽着他的話,徐福海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還有雪萊家族,其實你只要再堅持一下,老恩克也未必不會答應你的條件,可你選擇直接毀去了。”
侯傳寶一樁樁一件件地說着,分析着。
“你有很多女人,可你的那些女人,大多數和你一樣,出身普通,眼界見識也都一般。可那些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千金貴婦,主動送到你面前你都不感興趣。”
聽到侯傳寶說這句話,徐福海擺擺手打斷了他。
“老侯,你說這話不客觀啊。人家奈子不也是大家族出來的嗎?還有周菲菲她爸也是大老闆。我對出身沒有偏見,你看我懷裡不還摟着一個嗎?這老孃們兒也是有錢人家培養出來的啊。”徐福海拍了拍陳東東,笑呵呵地說道。
“那不是因爲她出身好,是因爲她剛好是金平的未婚妻,現在則是你泄憤的一件工具而已。”侯傳寶淡聲說道,也不管陳東東愛聽不愛聽。
侯金平則是惡狠狠地瞪着徐福海,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徐福海沒功夫搭理他,津津有味地聽着侯傳寶說話。
“老侯,繼續說,我覺得你這人說話挺有意思的。”徐福海笑着說道。
侯傳寶看了徐福海一眼,並沒有生氣。
以他往日的地位,誰敢這麼和他說話?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就像剛纔陳東東說的那樣,現在的侯家,已經灰飛煙滅了。
而且,就算是他還在位子上,估計以徐福海的實力,也不會在乎。
他也徹底放開了,自古成王敗寇,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和徐福海鬥了有一段時間了,可兩個人真正面對面,還是頭一次。
“徐福海,你這個人,我看不透!我知道你不是你表現出來的那個樣子。你這個人,有思想有深度,不是因爲你現在有錢有實力了我才這麼說,你以前是個普通人的時候,也和別人不一樣。就拿你學鋼琴這件事來說,對於你那個層次的普通人,很少有人爲了一個沒什麼回報的愛好,堅持這麼長時間。還有,你對待那些女人的態度也很特別,你在乎她們,卻又不在乎她們,你現在做的這些個事情,看着好像是一個普通人在給天下人謀福利,但我知道你內心深處是一個極度自我的人,你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以前是這樣,現在更是這樣。所以你,我真的看不透!”侯傳寶有些矛盾地說道。
“啪啪啪!”徐福海鼓了幾下掌,讚許地看了他一眼。
“果然是經過大風浪的人,能說到這個份兒上,就不簡單。你其實已經快要猜到我想做什麼了,雖然你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不過我想你還有時間能看到,好好看着吧!”徐福海笑着起身,摟着陳東東的腰,緩緩朝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