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半坐在桌子前，低頭看着擦着嘴角血跡的柳笙歌，輕聲笑道。
“錢歡對你是不是沒有這樣的過？是不是以爲你很有錢，又是市裡的知名人物，家底又是京城的大少爺，所有人都要對你畢恭畢敬對不對？你找人殺我，我現在呢？先在你這兒找回點利息來。”
柳笙歌擦着嘴角，低頭嗤笑回道。
“意外，真讓我意外，我會把你對我做的事情算在你身邊人的身上，別忘了燕青青欠我一個億，我可以讓她做任何事情。”
“別在這兒和我玩什麼合同，你想玩陰得你得有機會，你鬧到法院是你的事情，但是好像應該要在咱們市的法院，你覺得你在市裡的根基比我還穩？你敢對我身邊的人動手，我就讓關軍彪去挖了你媳婦的墳，你最好還是針對我一個人比較好，別把自己想的沒有弱點，也別太裝逼，你看我拿你當回事兒麼？”
柳笙歌笑不出來了，他如何也沒想到韓謙竟然這般的不要臉，會去對一個已經過世的人動手。
他敢賭麼？
答案是不敢，敢對馮倫開槍的人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柳笙歌再次拿出一根雪茄，還不等放入口中就被韓謙揮手奪走，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韓謙也想裝個逼，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吸入的第一口就讓他沒辦法去適應，乾咳不斷，柳笙歌見此譏笑道。
“韓謙你動了我，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回榮耀麼？別忘了季靜，楊嵐都在榮耀。”
“咳咳···咳··錢··咳··錢玲也在榮耀，你們股東沒辦法插手公司運營的合約讓你吃了？錢玲應該很希望早點和你撕破臉吧，讓你在嚐嚐來自母親復仇的感覺？你能幹掉我算你厲害，可我隨時都能幹掉你，不好奇我和馮倫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韓謙在笑，他在豪賭，賭柳笙歌對馮倫忌憚，賭他和馮倫沒有任何關係，柳笙歌眯着眼看着韓謙，他內心已經火山爆發了，當初所有人都佩服，公認最有前途的錢歡都死在了他的手裡，現在卻被這個叫韓謙給按的動彈不得？
他不明白，很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無理感。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個傢伙沒有底線，沒有任何底線，在柳笙歌沉默的時候，韓謙對關軍彪輕聲道。
“關兄，去把你家裡的傢伙收拾收拾都拿過來，既然柳董好奇，就讓他瞧瞧嘛。”
對韓謙，關軍彪是真的服了，點了點頭就往家裡走，關軍彪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蔡青湖回來了，手裡拿着兩瓶水，好奇的看着辦公桌上那把短刀，走進後纔看到柳笙歌腫起的側臉。
她生氣了！
韓謙就是想把她支開，但是她在笑，蔡青湖一定要笑，要給柳笙歌一種她知道一切，而且不怕任何威脅的感覺，韓謙指着桌上的紙杯，看向蔡青湖。
“還不給劉董到杯水？”
紙杯？
在柳笙歌印象中，就沒有人敢用紙杯給他倒過水，蔡青湖也有些遲疑，韓謙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當他把準備伸手去拿紙杯的時候，蔡青湖一個健步搶在了韓謙之前。
她笑不出來了，剛纔韓謙的眼神讓她很害怕，很陌生，那一瞬間她都忘記了思考。
是啊！
怎麼能因爲相處的時間久了忘了他的所作所爲呢？
三個月！僅僅三個月，市裡有頭有臉的人見了他都要笑着打一聲招呼，玩弄商業的大佬們見到要喊一聲韓少的傢伙。
蔡青湖帶了一杯水遞給柳笙歌，輕聲道。
“柳董，請。”
柳笙歌沒有接，擡起頭看着韓謙輕聲道。
“不怕我現在報警？”
韓謙端着紙杯，雙腿交叉的靠在桌子，輕聲道。
“我又沒攔着你。”
兩人的聲音都很淡，似乎剛纔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一樣，柳笙歌拿出了他的手機，那一瞬間韓謙真的很羨慕，當初季靜給他看了這個翻蓋手機，也準備給韓謙買，但是韓謙沒捨得，要一萬多。
僅僅瞄了一眼，韓謙便把目光望向了窗外，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柳笙歌的聲音，韓謙轉過頭看向柳笙歌，隨後拿起手機給程錦打了電話。
“老程，一會可能會有幾把槍出現在我面前，你過來查一下？不用帶太多人。”
話落韓謙掛了電話扔給蔡青湖，輕聲道。
“充電。”
蔡青湖接過手機一動沒動，她不想走！她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柳笙歌收起手機站起身看向韓謙，他皺起了眉頭。
“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麼？”
“你殺人比槍好用，都不怕你，我還怕槍？留下來看看熱鬧？”
“當然，我要看看蔡青湖是如何徇私捂弊的。”
韓謙擡起頭看蔡青湖還站在原地，皺起眉頭沉聲道。
“你聾了？”
蔡青湖轉身就走，心裡的怒火已經快要爆發了。
今天的韓謙及其的不溫柔。
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蔡青湖走出門，韓謙對柳笙歌笑道。
“我希望你能玩的高端一點，玩一點我沒見過的，別太庸俗，會很無聊，贏了也會很無趣。”
“如我所想，玩死錢歡太簡單了，我希望你別讓我高漲的情緒最後只是殺了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太無趣。”
“如果你捱揍會情緒高漲，我不介意。”
“呵。”
柳笙歌發出一聲輕笑，韓謙的臉色順變但還是大意了，柳笙歌抓住韓謙的肩膀，膝蓋重重的撞擊在韓謙的肚子上，低頭看着彎勾大蝦一般吐着苦水的韓謙，眼神鄙夷道。
“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高貴了一點？”
韓謙捂着小腹跪在地上，感覺胃酸都已經快要吐出來了，痛苦道。
“柳笙歌，你·他·媽·的也算個人物，你搞偷襲？”
韓謙緩緩站起身，揮拳就要反擊的時候看到了柳笙歌手裡的短刀，他放棄了，拿起雪茄用力吸了兩口，重新點燃。柳笙歌彈着刀鋒，懶散道。
“韓謙，我的確很好奇你和馮倫的關係，不然我也不會直到今天都沒有送你第二個禮物，馮倫會爲了你動我？“
韓謙搖了搖頭，笑道。
“不會，馮倫絕對不會幫助我對碰你。”
話落柳笙歌刀尖對準了韓謙的下體，眯眼道。
“那你和我撞什麼逼？”
“但是崔禮會。”
柳笙歌收回短刀，第二次皺起了眉頭。
“你耍我呢？”
韓謙沒搭理他， 馮倫不會，崔禮也不會，但是！韓謙真的有辦法收拾柳笙歌，那就是他這種人太謹慎，太能算計，他絕對不會算忽略韓謙說的任何一句話。
攻心而已。
柳笙歌擅長的是以性命威脅人，他的底氣是他的錢財，而錢正好是韓謙最缺的，那麼就要去攻擊錢財沒辦法保護的地方。
人心。
關大狗在程錦之前一步抵達了辦公室，一個漁具的袋子扔到了韓謙面前，韓謙低頭瞄了一眼，關軍彪面色如常，韓謙走上前打開地上袋子，拿出一把手槍握在手中，輕聲開口。
“關兄去問問小湖，我手機的電夠了就拿過來吧。”
關軍彪滿腦子都是疑惑，站起身離開辦公室，韓謙突然轉身打開手槍保險對準柳笙歌的腦袋，眯眼笑道。
“柳董喜歡玩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