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多學生們在低聲的議論着,一個個看向鋼琴旁邊那戴着口罩的青年的目光裡,充斥着敬畏與仰慕之色。
他們是京州藝術學院音樂系的學生,每個人都有深厚的詞曲功底。
光聽曲子,他們已經知道風鈴音樂這位詞曲人的水平了。
那是比七彩音樂的孫波強的多的水平。
而方平身邊坐着的韓鴻飛,此刻卻是臉上露出感嘆般的表情。
“方哥還是那個方哥,水平高超強大!這水平,怕是跟樓上王牌詞曲部的人都有的一拼了!”
“而且不僅作詞作曲這麼優秀,沒想到鋼琴彈奏水平也這麼高。方哥啊,真感覺你的年齡和你所掌握的能力完全不搭啊!”
韓鴻飛感嘆着。
秦達坐在後排呼吸微微屏凝,他死死的盯着戴着口罩的青年,心中感慨萬分:“這就是風鈴音樂詞曲人的水平嗎?風鈴音樂,真是一個嚮往的地方啊……”
忽然這時,秦達感覺到坐在他側後方似乎有人在看他。
秦達扭頭看去,恰好對上了莊德友那微笑的目光。
秦達一瞬間表情有些無地自容,他向莊德友投去了一個十分感謝的目光:“莊哥,幸虧我聽了你的話去風鈴音樂面試了!風鈴音樂,才真正是我夢寐以求的地方啊。”
莊德友此刻心情也萬分複雜。
儘管早早知道方寸山老師水平出衆,作詞作曲強大,但卻萬然沒想到,能強大到這種水平和地步!
不僅完整記下了孫波的曲子,還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進行了修正,而且修正的更好更完美!
而且,方寸山老師自己作的曲子也好到讓人屏息。
“舔方寸山老師,可能是我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了!”
莊德友心中暗暗的告訴自己,並把‘舔方寸山老師’視爲第一任務,今後一定傾力執行。
“老師,您剛纔彈奏的曲子叫什麼啊!”教室中突然有學生開口問了出來。
方平站在講臺上想了想,回道他道:“這首曲子,你就叫它爲《稻香》吧。”
稻香兩個字落下後,整個教室再次陷入了沉寂而奇怪的氛圍之中。
“稻香稻香,我彷彿真的在曲子中,聽到了稻田的香味。”
“我在曲子中聽到了風吹動稻田的感覺。”
“風鈴音樂老師作的這首曲子,簡直太妙了。”
所有人議論着。
說這些學生了,哪怕同樣坐在第一排的孫波和葉星二人,也目光復雜的看着旁邊的方平,心中百味難言。
“稻香……好一首稻香啊!”孫波深吸了口氣。
葉星也點點頭說道:“是的,風鈴音樂這位小兄弟太出色了,在他面前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葉星,我輸了!人家不僅把我的曲子改進了,而且人家作的曲比我的更好,更能觸動情緒。”
“不僅如此,人家自己創作的原創曲子,更是比我的好了不止一個層次!這次不僅是輸了,而且輸的一塌糊塗。”孫波臉上盡顯嘆傷之色,然後他看了看葉星:“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吧。”
葉星瞬間面如死灰,一個勁的搖着頭:“不不不,我比不過他,我不如他……”
哪怕還沒有比,但葉星已經知道,他和風鈴音樂那位‘助理’,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了。
“這風鈴音樂果然厲害啊,看他年齡充其量不到三十歲,但這展現出來的水平和實力,就算說他是王牌詞曲人都並不算過分了!”孫波感慨着,輸的心服口服。
方平靜靜站在講臺上。
黑色口罩依然戴在臉上,讓人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子,但是那對眼眸卻如星辰般明亮。
方平目光平靜的掃過教室中所有同學,說道:“我的兩首曲子已經演奏完畢了,接下來,請由六合音樂的葉星老師上臺演奏吧。”
方平將目光落在了葉星身上。
而此刻,葉星臉上的表情便如吃了屎一樣難看。
葉星連忙站了起來說道:“剛纔聽了小兄弟你的曲子後,我葉星已經沒有半點再比較的想法了!”
“我的水平跟你不在同一個量級上。”
“先前我說話可能有些不妥,希望小兄弟能夠諒解寬宏。在這裡,當着所有同學們的面給小兄弟你道歉了!”
葉星說這番話的時候態度放的很低,而且語氣也非常好,好的讓人根本沒處發泄。
不過想來也是。
現實不是小說,沒有那麼多硬着頭皮不肯認輸的人。
講臺上那位戴着黑色口罩的人水平太高了,而且現場坐着的都是音樂系的學生,每個人都有較高的音樂鑑賞水平。
就算葉星硬着頭皮作曲,那肯定也是比不過對方的。
亦或者說,難道硬着頭皮說對方作的不行嗎?
那完全就是把在場衆多學生當成了傻子,最後丟人的肯定還是他。
六和音樂的葉星站起來認錯後,七彩音樂的孫波也站了起來,臉上盡是愧疚之色。
“這位小兄弟,先前我說的話可能有些過分,希望你能夠諒解。畢竟你應該也能理解,你的年齡太小了,而詞曲行業向來是一個看資歷的行業。”
“雖然不敢說年齡越大作曲越好,但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所以我的第一直觀感受,是認爲你只是一個助手。”
“今天聽了你作的兩首曲子,我才發現了我和你之間的差距。”
“我代表七彩音樂,對先前說的話進行道歉,希望你能夠諒解。”
“至於比試的話,我想也可能不太需要了,畢竟你的實力在這兒放着,這是無可動搖的事情。”
孫波同樣收起了高傲的姿態,態度低微又謙卑。
兩人在操場邊的招生處時有多驕傲,此刻便有多低微。
整個教室的所有學生目光呆愣,心中感慨萬千。
這轉變,來的也太快了吧!
不過,六合音樂和七彩音樂的兩位老師,在風鈴音樂那位戴着黑色口罩的青年面前,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看着兩人紛紛站起來道歉,方平即預料之中又有些許意外。
他只是沒想到,這場比試解決的竟是這麼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原本還以爲會像詩詞會議那樣,還有人不服找自己事兒呢。
竟然沒有。
不過,他方平使用了一張‘王牌試用券’,如果就這麼解決了的話,方平覺得有點太浪費了。
因此,戴着黑色口罩的方平笑了笑,說道:“既然葉星老師和孫波老師不想再比,那我也就不多說了。”
“只不過,剛纔作了曲子後我又靈感突發,順帶爲那首曲子作了一首詞。”
“接下來,也順帶給大家欣賞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