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心疼,臉上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麼,所以徐木沒有處理傷口,更沒有管以極慢速度往下流的鮮血,而是盯着腳邊那塊最大的碎片,並因爲碎片背面那個love圖案而陷入了回憶。
他對唐璐是一見鍾情,但唐璐一開始並沒有怎麼搭理他。
通過不斷的努力,他才漸漸取得了唐璐的好感。
在情人節那天,徐木鼓起勇氣向唐璐表白,但唐璐並沒有表態,只是說先讓他冷靜冷靜。但就在情人節的第二天,徐木收到了唐璐送來的禮物,也就是這個已經破碎的水杯。送的時候唐璐是說以朋友的身份,但當徐木看到love圖案時,他就猜到了唐璐的真實想法,所以他立馬將唐璐抱住,並在唐璐想要掙脫時吻了上去。
正是因爲那個吻,唐璐才變成了他妻子。
所以說,哪怕這個水杯用了四個多年頭,徐木也沒有遺棄的打算,因爲這是他和妻子的定情信物。
可現在,徐木親手毀了這個水杯。
看着滿地的碎片,徐木面部肌肉抽搐了下,這才感覺到疼痛的他摸了摸臉,並看到手上沾着的都是鮮血,所以他急忙走下樓。
拿着紙巾擦了擦傷口後,徐木貼上了一張創可貼。
做完這一步,徐木又跑上閣樓。
拿着手機下樓後,徐木又打了個電話給妻子,但他妻子還是沒有接,所以他直接關了店鋪的電腦以及電燈,並拉下了捲簾門。
但站在早已關上的店鋪前,徐木又變得有些猶豫。
就這樣站了五分鐘,徐木這才往停車的地點跑去。
坐上車後,徐木立馬打電話給夏薇。
電話通了之後,徐木問道:“她睡着了沒有?”
“已經睡下了,”聲音非常小的夏薇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沒有接電話,監聽的時候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徐木道,“但監控裡出現了和她身材一樣的女人還有趙銘,所以我懷疑那個女人就是她,但她沒有將手機放在身上。反正按照我的推斷,等她爽完想回家了,她肯定會打電話給我,說剛和馬靜雅逛完街。”
“你很生氣吧?”
“我想不生氣,但真的很難,”徐木道,“算了,現在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等她回家簽了字,我明天就帶她還有女兒去福州做親子鑑定。再等個一週,我就會和她離婚,到時候咱們就去登記結婚。”
“那你現在來我這邊吧,”電話那頭的夏薇道,“等下你還要把你女兒接回家,所以現在過來剛好。”
“我還有點事要辦。”
“還是被我猜到了,呵呵。”
“我辦完就會過去。”
“你能保證你不衝動?”停頓了下,夏薇又補充道,“如果你還是像上次去找劉明浩那樣衝動,後果保證比上次來得惡劣。你知道劉明浩爲什麼不告你嗎?那是因爲她還想得到你老婆,所以在沒有得到你老婆之前,他絕對不會告你。但趙銘不一樣,因爲如果那個女人就是你老婆,那你老婆對趙銘而言就是奴隸,可以隨便支配和遺棄的奴隸。加上趙銘非常有錢,所以如果你打了趙銘,趙銘鐵定會玩死你。所以你不要去找趙銘,直接來我這邊。”
“我很快就會去你那邊。”
“你真的就像一塊木頭,怎麼說都說不通,”嘆了一口氣的夏薇道,“假如你今晚真的衝動了,那你就是有暴力傾向,那如果你老婆去申請強制離婚,法院絕對不會將女兒判給你。更何況,你很可能不是蕾蕾的親生父親,所以一旦你衝動,你就將失去蕾蕾。反正厲害關係我都和你說了,你自己看着辦。”
“那我先去你那邊。”
“嗯,我等你。”
“我現在開車過去,等下聊。”
“好的,路上小心點。”
掛機後,徐木是想往前開,這是去夏薇家的方向,但他又很想掉頭往郊外的方向開去,因爲他老婆很可能就在別墅裡和趙銘貪樂。
“該死!”發動車子並掉頭後,往郊外方向開去的徐木自罵道,“徐木!你這個笨蛋!如果你再像上次那樣衝動!你就可以去死了!”
駛離市區,徐木一直猶豫着要不要給夏薇打個電話,因爲按照時間推斷,他應該已經到夏薇那邊纔對。
就在徐木猶豫着之際,他收到了夏薇發來的短信。
「阿木,千萬別衝動,我不希望你失去更多。」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徐木意識到夏薇是打從心裡關心他,所以他更想在一切塵埃落定後迎娶夏薇,給與夏薇更多的關愛。
他更是告誡自己,哪怕妻子真的在趙銘別墅裡,他也不能衝動,一定要心平氣和地和妻子談判。
離趙銘別墅還有一段距離,徐木就關了車燈。
在晚上關車燈非常危險,但這裡算是荒郊野外,路上基本上不可能會有人。而且這條路徐木有開過,他更知道這裡一直到趙銘別墅都是直路,所以不開車燈也不會出什麼事。
而他關車燈的理由是,他怕趙銘注意到他的到來,打草驚蛇可不是一件好事。
但爲了確保不會陰溝裡翻船,徐木還是放慢了車速。
十分鐘後,徐木將車停在了離趙銘別墅不到兩百米的路邊。
再次打電話給妻子,他妻子依舊沒有接。
在接通軟件連接的前提下打過去,徐木依舊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這種靜謐的感覺讓徐木覺得有些恐怖。他真的是寧願希望聽到對面傳來妻子被弄得啊啊直叫的聲音,也不想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
至少他妻子在叫的話,他就能立馬確定一些事。
下車後,徐木往趙銘的別墅走去。
站在黑暗處,徐木望着這座被燈光點綴得有些夢幻的別墅,並注意到天台也有亮着燈,甚至還能隱約聽到那兒傳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