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這個上了年紀的人玩文字遊戲了,”嘆了一口氣後,唐強道,“其實罪該萬死的是我,當初要是我能當個好爸爸,一切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當和尚期間,我經常唸經祈福,乞求讓我一個人承受所有罪過,不要殃及我的兩個女兒,可沒想到竟然是大女兒在陷害小女兒,這讓我都覺得當初我就不應該財迷心竅。要是當初我沒有把小欣……”
“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所以別當初當初的了,”表情漠然的徐木道,“我除了想把他們繩之以法以外,我還想在那之前好好修理他們一頓。”
“如果你使用暴力,到時候他們會反咬你一口。”
“那就讓他們連反咬的能力都沒有吧,”再次點上一根菸後,徐木冷冷道,“我不知道那個把我老婆拖進巷子裡的男人是誰,但至少我知道king之類的都是我的仇人。”
“你要把他們殺了?”
“我真的想這麼做,”昂起頭吐出一個菸圈後,疲憊不堪的徐木道,“我以前看過一個新聞,一個小混混當着一個男人的面把這男人的老婆給強堅了。事後這男人報警,小混混被抓走。可當小混混被放出來時,小混混又跑到這男人家裡來,再次把這男人的老婆強堅了。事後小混混直接將自己的腦袋擱在菜板上,說,你報警也沒用,我做完牢了還是會來搞你老婆,你有種就把我的腦袋砍下來,看你這熊樣你也是不敢。這個男人是很文弱,但他最終真的拿起菜刀砍下小混混的腦袋。後面法官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時,他說,既然法律幫不了我,那我只能自己替天行道了。可悲的是,他被判無期徒刑了。所以有時候抉擇就是這麼難,要遵從法律的話,那自己會活得憋屈。要活得無怨無悔的話,又會和法律產生衝突。所以我有時候就在想,做一隻待宰的豬也好過做人。”
聽完徐木這一席話,唐強沉默了,還一個勁抽着煙。
就這樣互相沉默了至少五分鐘後,唐強問道:“你有沒有辦法把king或者是騎士引出來?”
“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該引出來的人是劉啓昌,我真覺得劉啓昌就是king或者騎士。”
“那怎麼把他引出來?”
“我有辦法吧他引出來,但我沒有辦法把他留下來。”
“這個我來就可以了。”
“那我們就去公安局一趟吧。”
“報警?”
“對!報警!”
“剛剛不是說不報警的嗎?”
“我剛剛說不報警是因爲現有的證據可能弄不死他們,但現有的證據完全可以把劉啓昌騙到公安局來,”徐木道,“打電話給我的是劉啓昌,哪怕視頻裡的男人不是劉啓昌,劉啓昌也必須到公安局錄口供。等他錄完口供離開派出所時,岳父你有辦法逮住他吧?”
輕輕拍了拍胸膛後,唐強道:“包在我身上!”
“那就差不多該出發了,其他證據就等這件事搞定了再說吧。”
說着,徐木搖下了車窗,直接將還沒抽完的香菸扔了出去,並驅車前往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徐木將兩段視頻交給警方,警方除了派出警力去抓捕劉啓昌以外,還要求當事人唐璐也必須到派出所錄口供。
徐木原本是以妻子精神不佳爲由婉拒,但警方要求當事人必須到場錄口供,還稱會確保當事人和嫌疑人不會相見。因警方說出“如果連當事人都不來錄口供,那這案子還怎麼立”,所以徐木只得打電話給妻子。
徐木沒有在電話裡提及視頻的事,只是說出了點岔子,讓妻子趕緊趕過來。
中午的時候,唐璐有打電話給丈夫,讓丈夫早點回來吃飯,她丈夫則是拒絕後直接掛機。這狀況有些反常,加之她丈夫沒有在電話裡說明自己爲什麼會在警局,所以深怕丈夫闖了禍的唐璐在掛機後急忙趕往派出所。
在派出所前下車後,唐璐看到丈夫正站在大門口。
見丈夫沒有被銬着,跑上前的唐璐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邊走邊說,”和妻子並肩往裡走的徐木道,“我拿到了兩份視頻,就是你說不記得昏迷之後發生什麼事的視頻。這兩份視頻裡的女人正是你,所以我直接報警了。現在警方要求你來警局錄口供,所以我就把你叫過來。”
見妻子停下了腳步,表情還有些愕然,徐木繼續道:“關於視頻的事,咱們離開警局再聊,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去錄口供,要不然警方連案子都不會立。”
“到底是怎麼樣的視頻?”
“晚點我再和你說,”說話的同時,徐木還去拉妻子的手。
甩開丈夫的手後,唐璐道:“既然你說視頻裡的女人是我,那至少在報警之前你應該和我商量一下,而不是在報完警後叫我來錄什麼口供。”
“難道我不報警嗎?”有些生氣的徐木道,“如果那晚你別跑到馬靜雅家裡吃飯喝酒,你也不可能被下藥。現在我拿到了那天晚上的視頻,我報警又有什麼不對的?”
“我沒有說你報警不對,我是說在報警之前至少要和我說一聲,”唐璐道,“那天晚上我在馬靜雅家裡沒有意識後,醒過來我就是在水利局那邊。要是你連視頻內容都不和我說一下,你讓我怎麼錄口供?”
“如果這是真的,你只要再重複一遍就可以了。”
“你以爲我騙你嗎?”皺緊眉頭的唐璐道,“你是我老公,我絕對不可能會騙你。”
聽到妻子這話,冷冷一笑的徐木道:“你騙我的次數用手指和腳趾都數不過來。”
“我的意思是我騙你肯定不會出於惡意,善意的謊言並不會傷害到你,對不對?”
“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麼深層次的問題,”徐木道,“我現在只要要求你和我去錄口供,就這樣。”
“如果想讓我去錄口供,你必須給我看你說的視頻,”互不相讓的唐璐道,“如果那天晚上我有被那個過,我肯定會有感覺。就算我昏迷了,但身體是我的。哪怕在我昏迷期間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事後我不可能沒有感覺。那天晚上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有沒有被那個過,我是確定自己沒有。”
“那隻能說你的感覺是假的!因爲我他媽的都看到你被剝光了!你下面還被……”
徐木已經有些說不下去,所以壓住怒火的他道:“給我去錄口供,這事咱們晚上再談。”
“視頻裡的女人有可能是我姐,你應該清楚她和我是雙胞胎。”
“但我確定視頻裡的女人就是你。”
“那是你的感覺,我也可以說你的感覺是錯的,”顯得很固執的唐璐道,“假如視頻裡的女人真的是我姐,那你報案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所以呢,你必須先給我看那兩個視頻,我再決定要不要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