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只是個交易,親情也只是個玩笑,現在的唐念初很現實。
現實到她只管自己能在這場離婚中得到多少,而不是去管她要給予別人多少。
人這輩子,無私了太久,受盡了傷害纔會知道只有自私纔是王道。
如果你都不愛你自己,又有誰會愛你?
“念初姐……你怎麼會這麼現實……”唐若儀目瞪口呆,顯然是對唐念初的言論十分震驚。
三年不見,唐念初完全不似過去。
她的聲音裡滿是對孿生妹妹的冰冷和疏離:“像你這樣的傻白甜有男人護着,當然不需要知道現實爲何物,我和你不一樣,我不爲自己考慮,又有誰會爲我考慮?你會爲我考慮不搶走我的老公嗎?爸會爲我考慮不強迫我去聯姻嗎?荊鶴東會爲我考慮不讓我當一個棄婦嗎?別天真了!你們都不會!”
“姐,你不能這麼說,我們依然是你的親人,只是……只是換一種身份……”
“你給我閉嘴,記住我剛纔的話,去求荊鶴東,別跟我玩苦情,這套對我沒用!”唐念初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八成還活在童話故事裡,和她說再多也只是扯淡。
她什麼也不想說了,拎着包就走。
這就是爸嘴裡所謂的要緊事,騙她來醫院,讓唐若儀求她?
真是可笑!
唐念初大步流星離開,她不想給任何人看見自己眼中蘊藏的眼淚。
她不想自己被人發現她其實很脆弱,大部分時間都在強撐着,虛張聲勢做着紙老虎,只是想要爲自己爭取一點兒可憐的自尊和利益。
*
唐念初最終還是蹲在住院部樓下的花園裡哭了。
強撐的勇氣總有用光的時候,她蹲在紫藤花架下,邊用指甲碾着落在地上的乾枯樹枝,邊抽泣。
在醫院裡,這種畫面很常見,沒有人會多注意到她。
哭着哭着,心疼着疼着,漸漸也就麻木了。
擦乾眼淚,日子還得繼續,唐念初緩了許久,才扶着花架下的石椅慢慢站了起來,她也不知
道自己蹲了多久,雙腿都麻得像石頭一樣沉重。
忍着雙腿傳來的痛感,唐念初扶着花架踉踉蹌蹌地往醫院外走。
這個家她是呆不下去了,她必須給自己找一個容身之所了,她悲哀地想。
當唐念初來到醫院大門外準備攔個出租車的時候,正趕上傍晚的下班高峰,這條路上往來的出租車都是載了客的,唐念初根本就打不到車,加之天氣又冷,唐念初凍得直呵白氣,在風中瑟瑟發抖。
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霸氣的拉風的款式彰顯車的主人身份會有多高貴,唐念初直接無視,算着晚飯時間該到了,又是荊鶴東來送愛心的時候了。
她往前走去,車緩緩地跟着她。
無奈,唐念初只好一路小跑,準備跑出這段路再說。
可惜,車上的人並不準備放過她。
就在唐念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之際,一眨眼車身已經攔到了她的面前。
車窗放了下來,荊鶴東那張冷峻的面孔出現在了後座,對她冷聲說:“上車!”
唐念初猶如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扭頭就走!
她纔不要上荊鶴東的車呢,萬一他把她拖到什麼沒人的荒山把她滅口了呢?
眼下的荊鶴東,真的很有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畢竟人家要追求真愛,就得消滅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障礙。
唐念初不顧一切狂奔起來,她很有技巧,專門往最擁堵的地方跑去。
就在她滿頭大汗扶着一輛車喘粗氣時,車門忽然打開,車上的男人禮貌對她微笑。
“小姐你好,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唐念初微微擡眼,喘着粗氣點點頭。
“需要我幫忙的話,就快點上車吧,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唐念初很想上他的車的,可是,要是她上去了,萬一荊鶴東發現了報復人家怎麼辦?
她面露難色,搖頭道:“不用了,追我的壞人一般人惹不起,我怕連累你。”
聽見她這麼說,男人和煦一笑,從手剎邊取了一張
名片遞給她,說:“我這個人專門替人解決麻煩,一般人也不敢惹我。”
她定定地迎上他堅定肯定的目光,趕緊將名片粗略看了一下。
男人名叫雷俊暉,是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這家事務所唐念初好像聽歐陽芸說過,屬於在國內都很有權威的那種,一般人不敢惹的,他們都敢跟人家打官司。
“請問,離婚官司你接嗎?”唐念初眼前一亮,她試探地問。
“當然,只要是官司,都接。”
唐念初二話不說就爬上了這輛車,然後死死地關上了車門,她覺得上天真是待她不薄,竟然讓她遇見了一個名律師!
一上車,唐念初就弱弱地問雷俊暉:“雷律師你好,我想和我老公離婚,他很有錢,超級有錢的那種,可是,他心狠手辣,爲了逼我離婚設計陷害我,還想讓我淨身出戶一毛錢贍養費都不付。請問,這種難纏的類型有什麼解決辦法嗎?只要能多得離婚賠償,我願意多付佣金!”
“你想問他要多少錢?”
“這個……多了我也不敢要,大概,幾千萬吧……”
唐念初猶豫的話讓雷俊暉忍俊不禁:“超級有錢,纔要他幾千萬?”
“多了怕他不給啊!雖然據說他是什麼荊氏企業的繼承人,還擁有一個國內最大的影視帝國,可我不會估價……對了,荊鶴東你聽說過嗎?我老公,名叫荊鶴東,如果你要是不敢接,我也不會爲難你,但是我已經走投無路,希望你能接。”唐念初越說,聲音越小。
荊鶴東的名字如雷貫耳,恐怕一般人也不敢接和他有關的官司。
這點,唐念初還是懂的。
這位雷俊暉律師雖然看起來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業內精英,但若是沒有強大的背景,也不敢輕易動荊鶴東的吧?
就在她忐忑之際,雷俊暉瞄了她一眼,有些難以置信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女生會是荊鶴東的妻子,但意見,他還是照提:“荊鶴東,我知道。不過呢,你跟這種人離婚只要他幾千萬,你太虧了。要我說,怎麼也得分幾個億。”
(本章完)